晚上明婧睡得迷迷糊糊,程殷在书房处理了一会工作才过来睡觉。
程殷小心翼翼躺到床上,明婧往他身边靠了靠,就很自然的抱住了他。
程殷知道她没睡熟,掐了掐的她的脸蛋,然后说:“明天上午起早一些好不好,我带你去买衣服。”
“买什么衣服啊?”明婧累的眼睛都懒得睁开,语气中也都是疲痞的倦意。
“你不是学游泳吗,就先住我这吧,但是这儿呀没有你的衣服。”程殷给她解释,温柔的摆弄着她的头发。
“我回去拿就好了,不用这么麻烦的。”此时明婧就在困头上,一心只想着睡觉,一说早起肯定不愿意。
“你要是不去,我给你买也行。”程殷好似没听见明婧说的话似的,拿着明婧的头发梢搔弄着她的鼻尖。
“哎呀,别闹了,痒得很。”明婧吸吸鼻子,又说“我去,我和你一起去还不行嘛。”
“快睡觉吧,明天和你一起起床行了吧。”明婧其实此时已经清醒了一些,程殷关了灯躺下,她窝在程殷的怀里却是思绪清晰。
她听到了程殷的心跳声,很有规律,可是她的脑子却很乱,程殷让她住在了他自己的家里。这是不是意味着什么呢?
……
第二天明婧明婧醒来已经快十二点多,程殷在一旁看着他说:“你可真能睡。”
“你怎么不叫我?现在都都几点了。”
“怎么没叫你,就差拿个喇叭在你耳边喊了。懒猪。”程殷悠悠的说,“你不用着急,我已经去过公司一趟了,事情都处理好了,衣服也给你买好了。”
“什么?”明婧可不敢相信程殷的眼光,顺着程殷的目光看着那一堆的购物袋,每一个纸盒上的商标都透露着衣服的不菲,但是却没透露着衣服的款式。
“小懒猪,快起床试试怎么样。挑一件,待会带你出去吃饭,饿了吧?”
明婧看了看那些衣服,只觉着拆每一个包装袋的时候,就像是赌博,心情忐忑。但是也还好,程殷目光也不是很不能接受,至少一半她都是能接受的,还有内衣包包什么的,挺细心。
其中还有几个购物袋是护肤品和化妆品,不过都不是她常用打的,但是也能用。
好嘛,合着什么都是新的。明婧想着,他买这些怕是一个上午都花在了买这些东西上。
明婧收拾好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
她喊程殷,没人应答,想打电话的时候却顺着窗子,看见大门外停了一辆红色超跑,程殷就站在那儿,他面前还有一个女人。
明婧心里咯噔一声,虽然距离有些远,但是那身影很熟悉。
明婧打开手机的摄像,拉大距离看,模模糊糊但是看得见轮廓,就是那天朱家千金的酒会上,她看见的和程殷举止亲密的女人。
明婧那一刻也不晓得怎么想的,她下了楼,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院子里,就站在那门的旁边,被一棵绿植挡着,做了一个窃听者。
“施心涟,你还要我说多清楚,我们已经结束了。”是程殷说话的声音,语气很冷漠。
“程殷,明明上个月我们还好好的,为什么你说结束就结束了?”那女人说话的声音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具有攻击性,语气似乎还可怜巴巴的。
上个月?明婧听着,心里凉了半截,也就是说程殷离开的这个三个多月,是真的有新欢了,就是这个叫施心涟的女人。
其实程殷那天回来,向明婧解释这些天以及他和施心涟关系的时候,她当然不是完全相信的。可是她看着程殷那么温柔,这些天来对她那么百依百顺,那么千方百计的宠着她哄她开心,她可以压住心里的怀疑,更确切的说是她可以忽略掉心里的那些小疙瘩,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是当她清清楚楚的听到这些她想忽略掉的不确定的事实的时候,她就再也没办法隐藏心里的疙瘩了,明婧的心里闷闷的,想哭,嘴角却是硬生生的扬起了微笑。早就该知道会是这样不是吗?
明婧在心里想着,程殷,你就非得让我这样一次一次的对你失望吗?
明婧忽然有些庆幸,她看到的这一幕,让她及时刹住了车,关上了门,关上了这些天那个对程殷即将打开的心扉的大门,现在终于可以控制住,关的上了。
“心涟,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我们已经结束了。你这样一次次纠缠,恐怕我们以后连朋友也做不成。”程殷语气软了下来,可是在明婧听来,他却是在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无情的话。
“不是,我们不应该这样的,程殷。你以前说过,我让你感到了疯狂的感觉,我不信你那是骗我的。”施心涟语气似乎有些哽咽,有些激动。
“对,你以前是让我有过这样的感觉,但你也说了那时以前。我对你没有感觉了,你还要我说多少遍,我对你没有感觉了,我们已经分手了。”程殷丝毫不为所动,似乎还更加的不耐烦。
明婧听到施心涟话的时候,有些吃醋有些酸楚,她让程殷感到疯狂,所以之前程殷真的有想过不要自己了吧?
当他再听到程殷的回答,心里居然又有些恐惧,程殷是这样决绝冷漠。
“凭什么你说分手你就分手啊?”施心涟说这句话的时候,忽然委屈的哭了起来。
明婧透过树枝,看到铁篱笆墙,看到程殷微侧的背影,和那女人的一点点脸庞。
明婧看她哭的那样凶那样可怜,忽然觉着如果自己爱上程殷那么这就是自己以后的下场,程殷就是这样心狠。
“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我知道你最近你有新欢了。可是我哪里不如她好啊?”施心涟红着眼睛追问程殷。
“你别这样无理取闹好不好?你现在这个样子,只会让我更加的厌恶,一点也不像以前我认识的那个骄傲率性的施心涟了。”
“那我还像以前那样,你还能继续喜欢我吗?”施心涟好不容易屏住自己的啜泣,小心翼翼又满是希冀的问。
明婧瞧着这样卑微的施心涟,竟然觉得这样卑微的她有一刹像极了自己。
她是有多喜欢程殷啊,以前瞧见她的时候,的确她身上有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傲视一切的气质,她得有多爱程殷,才能让她丢下自己的骄傲,不顾一切来求程殷想挽回他。
“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不是你变了,是我变了,那时候对你的疯狂,或许大多是因为新鲜感吧。”
“心涟,对不起。你可以骂我怪我,但是我们真不可能了。”程殷语气真挚而又绝情,没有一丝留恋。
“程殷!”施心涟哭着喊了一声,似乎这个答案让她很是崩溃。
“你走吧,我待会还有事。我不想让她看见你。”程殷说完就转身走了,没有一点留恋。
“程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施心涟崩溃了,再也控制不住,蹲下来哭了起来。
明婧就站在那儿静静的听着,心里百味杂陈。
她为程殷这样决绝的撵施心涟离开,而开心,却又因他这样的决绝而感到害怕。从施心涟的话可以听出来,之前程殷肯定很喜欢过她,可对于一个他曾经爱过的女人她都能这样狠心无情,那么有一天如果当他也不爱自己的时候呢?
明婧还没反应过来,走进院子里的程殷,就看见了她。
那一刻两人的眸光相撞,眼神里竟然都相同的闪过了慌乱。
“婧儿~”程殷没想到明婧会出现在这里,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只是柔柔的喊着明婧的名字。他不想让明婧知道他和施心涟的事情的,而此刻他也害怕明婧看到了他绝情的样子。
明婧朝着他坦然一笑,眼里的恐惧和慌乱只是一闪而过,立马就消失掉了。
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什么位置,见到这一幕想必是更不会迷失在程殷深情的网里了。
“你就是明婧吧,求求你,你把程殷让给我好不好?”施心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进来,看到了明婧,双手抓着明婧的胳膊,哭的让人心疼。
明婧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有些吓住了,她是看见施心涟气势冲冲的走进来的,但是她以为施心涟这样美的这样具有攻击性的人,肯定性格会和她的外貌一样强势,譬如会抬手给她一巴掌,或者理智一点只是嘴巴上说一点气人羞辱她的话。她怎么也没想到,施心涟这个看起来这样高傲的人,会哭着求她。
所以她看到施心涟只是这样可怜的几近卑微的求着她的时候,她就一时呆愣在那里,本来她已经准备好当施心涟真的反手给她巴掌的时候,她的保护措施了。
程殷一把就扯开了施心涟,将明婧护在了怀里。
“施心涟,这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我刚刚说了,我不希望打扰到婧儿,这和她没关系。”程殷不想让明婧伤心,可是这话在明婧听来,却只觉得程殷这样说,不过是拿她当做了摆脱施心涟的挡箭牌。
“你快走吧,不要逼我喊保安。”
“你!”施心涟看着程殷护明婧护的这样结实,眼里的伤心是这样明显,至少在明婧看来是这样。
“程殷,我没想到你真的会这样绝情的待我,呵呵”施心涟眼神复杂的盯了程殷和他怀里的明婧好一会,她止住哭泣,却止不住眼泪,眼里都是苍凉。
她转而又看向了明婧,说:“你说,他以后会这样对你吗?”
然后施心涟也不再纠缠,就这样走了,背影却是这么落寞。
“婧儿,你不要听她胡说。”程殷急忙的对明婧解释。
“嗯,我明白的。”明婧理了理情绪,让自己回到正常,然后对程殷扬起了一个微笑。
程殷被明婧这样的反应搞得很心慌,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他以为她会哭闹,她会发脾气,她会吃醋。可她什么反应都没有。
“婧儿,我和她……”
“没关系的,你不用向我解释,我知道我们什么关系。”明婧脸上仍然是以前那样是真挚可亲的笑意。
可程殷这一刻却觉得她和以前不一样了,因为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不在乎,他这才反应过来明婧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明婧了,以前那个傻乎乎的见到他眼里爱意怎样都藏不住的明婧。是从什么时候就已经开始这样了呢?
“走吧,去吃饭。”明婧在程殷怀里仍旧乖乖的,语气软糯糯的,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程殷紧紧搂着明婧在怀里,也不再说话了,就随着她的步伐一起走着,可这一刻他却觉得却好像什么也没搂住,明明就在怀里的明婧好像遥远的在千里之外。
程殷真的慌了,因为明婧对她的爱没有了。这才发现,原来她早就不是那个他想起来招招手就能呼之即来女孩子了,原来当他想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原地等他了,可是他想要明婧的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