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颉宇起床,看到风起还没有回来,不禁恶趣味的想:“难道这个家伙去菲儿那里过夜了?怎么没叫上我,嗯,就算叫上我,像我这么正直的人,也不会去的,吧…”
走出宿舍,见学生们都在讨论着一件事情,云露城西统领沙天杰、大员外风飞扬被抄家,相关人等都已打入大牢。
“什么情况?”颉宇听闻后,甚是吃惊,他对沙天杰观感不错,风起更是自己的兄弟,难道他被打入大牢了?
来不及多想,颉宇刚想使用手机地图传送回云露城,却见云菲儿急匆匆的朝自己跑来。
“我,我听说风起他爹,被,被打入大牢,风起呢?”云菲儿跑到颉宇面前,气喘吁吁的问。
“我也听说了,风起昨夜没回来,走,我们去云露城看看。”颉宇皱眉回答。
有云菲儿在,颉宇不好继续使用手机,只好领着她,朝云露城跑去,好在二人平时有锻炼,否则定会累吐血…
西统领府在西城门边,此时府门紧闭,贴着封条,门口站着士兵,门前围着看热闹的居民,不时的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讨论着什么。
相对于沙天杰,颉宇和云菲儿现在更关心风起,所以只是看了几眼西统领府,便朝风宅跑去。
风家算是贵族,所以风宅建在城东,二人跑了很久才到,见风宅和西统领府差不多,关门贴条,门口士兵,门前居民…
“这位大哥,请问…”“问什么问,走开。”颉宇凑到门前,想要打听一下风宅情况,刚开口,就被士兵呵斥。
“老子怎么说也是财务官家大公子,竟然连士兵都不认识我,知名度太低了。”颉宇心里闷闷的想。
别人不知道,自己的老爹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颉宇领着云菲儿,又一路跑回了颉府。
望着颉府庄严的建筑,云菲儿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如果西统领府和风宅是茅草屋的话,颉府就是宫殿,太豪华了。
大厅内只有沈茹霜在,颉广坤并不在家。
“小宇,我听说你沙叔叔家被抄了,怎么回事?”沈茹霜见到颉宇,几步走到他面前,紧张的问。
“我也不知道,应该没大事,”颉宇拍了拍母亲的手背算是安慰,而后问道:“我爹呢?”
“他去上早朝了,”沈茹霜说完,一眼看到云菲儿,不禁眼前一亮,柔声问道:“这位姑娘是?”
“哦,忘了介绍,她是我同学云菲儿,”颉宇介绍完云菲儿,又看向沈茹霜,介绍道:“这是我娘。”
“伯,伯母好。”云菲儿红着脸,小声问好。
“好好好。”沈茹霜笑呵呵的握住了云菲儿的手,她对颉宇这个“同学”很满意…
“这位是大嫂吗?”门外响起少年的声音,众人回头,只见颉凡正抬步进屋。
颉凡看到云菲儿的双眼,顿时眼前一亮,同时心也如小鹿般撞个不停,是心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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颉广坤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双手扶额,心情烦躁。
个人私自开采玄灵矿是死罪。
早朝上,对于沙天杰、风飞扬等主犯,君臣的意见统一,判处死刑,以正朝纲。
因为风飞扬没有官位在身,所以对于他的家眷判处没有优待,直接全部处死,无人有异议。
沙天杰身为西统领,为炎阳帝国立过功劳,所以对于他的家眷判处,众人有了分歧:
元帅认为,此等大罪应连坐,以示法不容情;宰相认为,祸不及家人,应予以贬为奴隶,以示皇恩浩荡。
保皇派和革新派争得不可开交,最后梦超然竟然问到了颉广坤的意见。
颉广坤当时很为难,放,则得罪元帅;杀,则得罪宰相,他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要把这个棘手的问题抛给自己。
“臣认为,该贬为奴隶。”颉广坤思前想后,最后说道。
颉广坤注意到了元帅气愤的眼神,也注意到了宰相欣慰的眼神,但是皇帝的眼神当时无悲无喜,琢磨不透。
最后的审判结果,沙家及风家的财产全部充公,风飞扬及其家眷全部处死,沙家主要参与者处死,而家眷则贬为奴隶,在炎阳帝国各城市出售。
“哎,要是当初不回来就好了。”颉广坤在车上想了很久,最后叹息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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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颉府,刚进大厅,就见几人急切的朝自己聚来,是自己的妻儿。
“沙家为什么会被抄家?”沈茹霜看着丈夫,急切的问。
沈茹霜是个知恩图报的女人,当初如果不是沙天杰,他们可能还窝在花田村,而且不是沙天杰,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在云露城站稳脚跟。
“自己看吧。”颉广坤将私采玄灵矿案件的文件递到妻子手中,上面明确的记录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及罪人判处。
“这,怎么会这样?”看着沙天杰被判处死刑,沈茹霜震惊不已,手一抖,文件掉在地上。
颉宇捡起文件,云菲儿也凑到近前,看到风起竟被判处死刑,二人甚是震惊,云菲儿更是瞬间红了眼圈。
“同样私采玄灵矿,凭什么沙家家眷被贬,风家就要满门抄斩?”颉宇看着父亲,不满的问,他在为风家抱不平。
“沙天杰是统领,他风飞扬最多算个贵族,和平民无异,区区平民,难道还想和官员同等待遇吗?”颉广坤对于颉宇有此一问很是惊讶,平民就是贱民,命如蝼蚁,拿什么和官员比?
“呵,又是官员和平民理论,”颉宇闻言,冷笑一声,续道:“学院分为贵族和平民,连刑罚也分贵族和平民,这让平民怎么活?”
“所以我才告诉你,少和平民接触,会染上他们的惰性和穷病,”颉广坤大声斥责完颉宇,看着他身边的云菲儿,皱眉问:“她是谁?”
颉广坤早就看到颉宇身边这位长相清秀,却衣衫褴褛的少女了,凭他的眼光,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平民身份,这让他很担忧,也对自己的长子很失望。
“我…”“她叫云菲儿,是哥哥的同学。”云菲儿刚想自我介绍,就被颉凡出言打断,不过这样也好,说实话,从她第一眼看到颉广坤就有点害怕,或许是弱者对于强者天生的畏惧。
“果然,她…”颉广坤看着云菲儿,刚想说什么,突然看到颉宇脸色不善,便叹息一声,招呼着颉凡道:“小凡,你和我来。”
看着颉家父子走出大厅,云菲儿拽了拽颉宇衣袖,小声问:“颉宇,现在怎么办?”
“你先在这陪我娘,我去去就来。”颉宇拍了拍云菲儿手背以示安慰,然后转身走出大厅。
父亲对云菲儿冷漠的态度让颉宇很难堪,也很气愤,不过更让他气愤的是这个世界上的贫富差距及官民相处,他想改变这一切,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要去看看父亲和弟弟去做什么?
见父亲和弟弟进了小茶厅,颉宇按照手诀施放了影遁术,随着低级影符燃烧殆尽,他的身影也随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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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妙可呢?”颉广坤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略显疲惫的说,最近真是多事之秋。
“在客房。”颉凡懂事的给父亲倒了杯茶,尊敬的说。
“把她叫来,我和她聊聊。”颉广坤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是热茶,便又放在桌上。
颉凡应声而去,片刻后,带着沙妙可进了小茶厅。
“颉伯伯,求您救救我爹。”沙妙可刚进小茶厅,就扑通一下跪在颉广坤面前,哭着央求。
昨晚沙妙可怀着激动、害羞的心情在颉府度过了一夜,可惜什么也没发生,让她略有失望,清晨时,颉凡突然闯进她的房间,让她失望的心情又化为盼望,不过他的一席话又让她绝望。
“小可姐,你家被封,沙叔叔被抓了。”颉凡大声说,沙妙可闻言,直接吓的晕了过去,直到此时,头脑还有些迷糊。
看着面前眼圈红肿,神情憔悴的少女,颉广坤叹息一声,将她扶起,无奈的说:“小可,你知道的,私采玄灵矿是死罪,我也无能为力。”
“颉伯伯,求您了,您若救了我爹,我情愿嫁给大公子。”沙妙可一咬牙,视死如归的说。
若是之前,颉广坤自然巴不得沙妙可嫁给颉宇,但现在她是罪臣之女,身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说实话,自己还真看不上她了。
“小可,你和小宇的婚事以后还是莫提了,”颉广坤对沙妙可说:“而且你爹的罪除非陛下赦免,否则绝无可能翻案。”
沙妙可闻言,惊得目瞪口呆,陛下赦免?挖了人家的矿脉还想让人家原谅,岂能如此简单。
“真就,真就没有办法了吗?”沙妙可泪若断线珠,抱有一丝希望的问着颉广坤。
颉广坤摇了摇头,对沙妙可说:“你最近先不要露面,在我府上住着,等过些时日风头过了,再另做打算。”
颉广坤说完,吩咐颉凡带着呆若木鸡的沙妙可去休息,看着二人离去,他叹息一声,虽然不让她露面有保护她的因素,但也有囚禁她的因素在内,毕竟,沙天杰临死前是会乱咬人的…
“曾经对我爱搭不理,现在让你高攀不起。”听着几人的对话,颉宇想到了这句“名言”,见事情结束,刚要离开,就听到门外响起男声:“老爷,柳莫声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