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为什么?
我一下子看一首诗的名字。
——《为什么》
“我可以锁住笔
为什么
却锁不住爱和忧伤
在长长的一声里
为什么
换了总是乍现就凋落
走到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时光”
啊啊啊,没了,这,也太短了吧。
我还是没有搞明白是为什么。
我觉得,我关于对青春对爱情的疑惑,初中刚读的我,真的是一点线索一点答案都没有找到,反而让我更懵了。
给青春还有爱情罩上了更神秘的色彩。
再加上,小时候,一个是电视很少看。即使有机会看,也是在父母家人的监督下看。一遇到那些情情爱爱的镜头,爸妈肯定是找各自接口不是关电视,就是把我支开。。。
当然那时候我还是无法把这所有的串联在一起,让这些形成一种链条式的关系。
以至于,我直到初中二年级上半学期,发了一次烧之后,突然来了例假,见了红,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哭喊着跟姐姐和妈妈说我要死了。
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女孩,原来这是女孩子成长过程中都要面对的事。
之后,初二下半学期,开始身体发育,个子也开始长。
可是我却在内心里一直拒绝这些。我觉得**的发育,不得不穿的小内衣,大大的限制了我跑步的速度。本来我那时候的长跑成绩是可以排到男生的前五名里面去的,女生里我永远是第一名。我很喜欢逆风奔跑的感觉。
可是初二下半学期,我开始跑的没那么快了。很沮丧。人一沮丧就喜欢回忆。
想起小学的时候,跟妈妈说,我不想长大。怎么办。我妈妈说,没办法啊,没有人不会长大啊。她问我,为什么你不想长大。我说,我不想变成高年级的学生。那时候我上小学三年级。
我记得小学二年级,我已经带上了粉色的小眼镜。留着樱桃小丸子的发型。是我们班上第一个戴眼镜的小学生。课间的时候,同学都挤过来,试戴我二百度的小眼镜,问我是啥感觉。
我那时候还有点小自豪小骄傲。因为我是看书,让眼睛光荣坏掉的,医生说我这是看书过度,并且不注意看书的光线和用眼时间引起的假性近视。
那时候,父母不让我看电视,我为了消遣时间,在家的时候把所有够得到的书,全都翻看一遍。包括我搬了椅子,站在椅子上能够到的书。
上下五千年,红楼梦,西游记,水浒传,三国演义,中国通史,红与黑,傲慢与偏见,追忆似水年华。。。
字认不全,也都磕磕绊绊的看。看不懂,也都翻阅一遍。
这时候,我还没上小学,我自己的书,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各种绘本,还有鸟山明的各类漫画七龙珠阿拉蕾等等,无论带不带拼音文字的,早都已经看过无数遍。。。所以就朝大人们的书籍下了手。
经常,父母下班回家,看到家里黑黑的,一开灯,我的坐在角落还在看书,全然没注意天色已晚。
就这样,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发现课本上的字我全认识,可是一年级下班学期,渐渐的有点看不清楚黑板了。就举手说,老师,字可不可以写大一点,我看不清。
后来老师把我从倒数第二排,调位置到正数第二排。
再后来,小学二年级,老师发现了我学习的天赋,让我做了语文课代表,每天的工作任务有很重要的一项,就是早读的时候,我要站在讲台上,带领大家朗读。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戴着粉红色的小眼镜,又当上了英语课代表。
我的假性近视慢慢的变成了真性近视。
等到我初中时,已经时四五百度了。
大学的时候已经六百度。
那时候的近视镜片还没有现在的超薄片,更带不进隐形眼镜。
我一直觉得自己颜值不高,其中有一大半原因时自己的厚厚的眼镜片。
属于实力被眼镜遮挡颜值的那一类。
并且我在小学三年级脸上开始长雀斑。一颗两颗的冒出来,我自己都没在意。
我妈妈却着了急。她从没有为我换牙担心过,因为我爸爸妈妈牙齿都很正确,他们似乎很有信心不用怎么管我,我换完所有的牙齿,牙依然会很整齐。
而我在整个换牙期,其实是很揪心自己的,我经常一遍翻书一边舔牙齿,心里想着要长的正一点啊,走路的时候也是。当然后来发现,还真的每一颗长得都挺周正的,我还暗自得意,是我自己舔牙齿舔正的功劳。我妈妈不以为然的说,这是基因好。
当我开始冒雀斑的时候,我妈妈带着我到处寻医问药。
每次她都把在医生那里带回来的瓶瓶罐罐,打开涂在我脸上有斑斑的地方,让我这样子去上学。我每次都顶着涂了黄黄的药膏的脸出门,然后在快要到学校的时候自己悄悄地图匀或者擦掉。
所以基本上,我妈妈求来的那些药,在我脸上都没有实现什么药效。
我暗自发笑。她却每天都盯着看我脸上有没有效果变化。
我跟我妈妈说,我喜欢我的雀斑。
她说,不好啊,这个雀斑是遗传我的。她估计很不愿意看到我脸上有一丁点瑕疵吧。
可是我却毫不在意。
直到有一天,我看一个同学骆凌燕的一本杂志期刊《儿童文学》时,看到一个高年级同学写的一段关于她同学的描述“她得意的朝我笑着,我吃惊的望着她时,突然发现了她脸在闪耀的阳光下,那几颗雀斑格外的明显,让我觉得她那张漂亮的脸,越看越丑陋”。。。
什么?看到这段的时候,我心里竟然有点生气了,我心想为啥高年级的人思想这样复杂,觉得人家有雀斑就不好看。
所以那时候,我因为这段话,闷闷不乐了好几天。我后来和骆凌燕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但是那段话总是在我心里绕来绕去的,因为我看到骆凌燕也有雀斑,她的肤色比我的更深一些,雀斑的颜色也比我的重一点,可是,我还是觉得她有好看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特别可爱,我觉得她的雀斑都是可爱的。
当然,我也觉得自己的雀斑也是可爱的。
所以有天,我就跟我妈妈说,我觉得高年级不好,我不想长大,不想变成高年级的学生。
事实是,我不可避免的长大了。并且变成了高年级的学生,五年级。
我也明白了那段话到底在写什么,原来,联系上下文之后,我明白了那段话是在描述一个不善良的女同学做了不善良的事,给对方的感受,是她漂亮的脸变得不那么好看了。
我恍然大悟。
原来不善良,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变丑陋,即使她长的好看。
五年级的我,仿佛醍醐灌顶一般,像是找到了打开一切的钥匙。
利用课余时间(我所谓的课余,就是在做完作业之后的课余,那时候数学简直就像个天才,什么都会,做作业考试做题都特别快,正确率也高),把所有之前看过的书,又重新翻看一遍,发现以前看不懂的,一下子看懂了很多。哈哈哈,内心一阵得意。原来长大,并没有那么不好呀。
我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天赋异禀。
我仿佛飘飘然一般,在别的同学在抓耳挠腮的应付家庭作业复习预习和考试的时候,享受着和别人不一样的、无忧无虑的五六年级。
可是我做梦都没想到。我的无忧无虑没有持续几年。
在我升了初中,开始青春发育期,我还对很多事情产生了各种懵懂的求知欲。而这些都像是逆水行舟。让我好不沮丧。
比如说暗恋一个单眼皮男生。
比如说我的例假和**发育影响我的跑步速度,我甚至有些恨自己是个女生。
比如说我开始看不懂一些书,比如席慕容的那些诗集。
比如说我开始对一些词汇表示不解,比如青春,爱情,经历,悲哀。。。
我越长大,遇到的问号越多。
如果我们了解的知识像一个圆圈的画,我们认知的圆周越大,未知的边界也越大。
我自己幼小的内心,我软弱的知识体系,被这些未知的东西,冲击的有点招架不住。
这些“为什么”在我心中越积越多。
在以往所有读过的书中,我没有找到想要的答案。
我的青春,就像我小时候读席慕容的诗,越想要了解其深意,越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