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
而据谢书尔表舅说,平时看储聆歌身体挺好的,对人也好,剧里的人都对他突然昏倒感到惊讶。
但不论如何,人现在已经进去了。
等待时,青艺的老板姗姗来迟。一脸焦头烂额的样子,刚躲过了媒体,走进来时还在打电话。
声音有些大,似乎在调节关于媒体报道的事情,全程在走来走去,一眼没朝抢救室看过。
黎愿轻蹙眉。
“啐!好端端给我惹这种事情,等那小子好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他!”挂掉电话的男人脾气急爆地突然对着医院墙壁说,声音很小,然黎愿还是听到了。
她忽然想起演出前储聆歌的事情。
“书尔,问问你表舅,储聆歌的手机在哪里。”黎愿开腔,谢书尔一脸茫然但还是问了,她的表舅听了后想了很久。
“小储的东西…应该在剧场吧。”
谢书尔回看黎愿。
“叔,麻烦你帮个忙。”她开口:“等这边事情完了,你回到剧院找找储聆歌手机,然后帮他收起来。”
憨厚的大叔木讷点点头。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抢救室的灯依然亮起,黎愿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将头歪向一边。
那边,抢救室的灯终于灭了,一干人围上去,门打开,几名护士推着一辆车走出来。
上面躺着一个人。
白色布子盖着,从头到脚。
四周一下安静起来。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医生冰冷的话传来,黎愿的脑中蓦然清明一片,在突然而起的哭泣声中,回身看去。
灯光明亮的白色回廊,一身清明的男人站于其中。
那双悲天悯人的眸,仿佛将一切都看透。
黎愿很晚很晚才回去的。
原本一场好好的休假因这一桩事搅得心情全无,医院里谢书尔哭成泪人,纵然死的人不过是只见一面的陌生人。
但在那样氛围下,心情都会受到影响。
她脑子乱极了,将今天发生所有事都过一遍,还是觉得荒谬。
是的,自从遇见那人后一切事情就都荒谬了。
走进家门,她将鞋子脱在两旁,又默默从冰箱里拿出冰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晃神。
眼前出现一个圆圆的脑袋。
小丫头挥手在她眼前晃晃:“吓傻了?”
“你干什么?”
“哎,你们人类就是脆弱,那人与你形同陌生,这样也要为他伤神吗?你当我们大人为何要与你同去,不过是因为那人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便发出了愿书。”
“择愿而收,这是我们的职责。”
小柒讲完看了眼小男孩未玖,男孩晃了晃萌状的脑袋,补充一句:“很累的。”
黎愿蹙眉:“什么愿书?是之前那张纸?”
“这个,我就不能告诉你了。”小柒压低了声音:“这些,得要我们大人说才行。”
眼光一瞄,黎愿随着她抬起眼帘。
那方,玄夙景幽幽从她房间走出来,不知何时他已经脱去那件白衬衣蓝西裤,换上了黎愿之前给他的纯棉花睡衣……
大晚上的,就怕…空气突然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