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自我安慰的话不知道在心里说了多少次了,不过我毅然决定离开!毕竟只要我活着,就还有希望见到她们。我向着之前遇见的幸存者领队老王地图标记上的的方向走去,肩膀上的白猫晃悠着尾巴,在微风的轻抚下离开了城市。
回到半个月前。老王的车队经历了一路的艰难险阻,在损失了十几个人以后终于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天也才蒙蒙亮,清理了附近闻声而来的野兽以及部分怪物之后,因为颠簸导致浑身难受的幸存者门大部分都下了车活动起了长时间挤在一起而变得僵硬的身体。两名小战士正在用工具剪开写着“军事重地禁止入内”牌子的铁门上挂着锁的大铁链子。不一会,大门打开来,二十几辆汽车开了进去,老王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上车入内,他点燃一根烟,看着背对门口,看着生长茂盛的庄稼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要是老婆和闺女都在就好了,不自觉的摸了摸胸前口袋里的皮夹,女儿他到不是很担心,他很相信自己的女儿只要不出大问题,就能活下去并且想尽一切办法找到自己,只是身患重病的老婆可能已经不在了。他曾自己一个人偷偷的找过,但是医院的废墟让他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或许这就是命运吧!注定要走的人怎么都留不住。抽完一根烟,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角。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没有时间在这里伤感了。转身进入了新营地的大门。
400名幸存者的管理不是一件小事情,挨个统计姓名职业,根据他们的职业再分配相应的工作。工人,农民,企业文员,高管,学生还有小部分医护人员。一路上救助的人很多,来自各行各业,他们大部分都无精打采的,毕竟窝囊的在废墟中度过了难熬的一个月,习惯平静生活的他们为了生存竭尽了全力,灾难后无时无刻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突然回到相对安全的环境,而且有着军人的保护,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精神自然不怎么样,甚至有些人开始出现身体不适的情况。
会议室内烟雾缭绕,新的团队在上午统计个人信息的时候已经组成,军事负责人老班长因为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处理并没有到场,而且防御工作也早就布置完毕,需要的人和东西也都交代过了,来不来都无所谓。
每个人都愁眉苦脸的,因为一些人的突然生病,使得团队陷入了危机之中,百分之四十的人有着各种各样的身体不适,其中有百分之十是一些年龄小的孩子。
“我建议对他们执行隔离措施,每天按时送去补给!”
“但是我们缺钱药物还有隔离条件,物资也不是很富裕。如果他们短时间内不能自己好起来,我们只能放弃了。”
“别忘了他们其中还有着孩子!如果把他们带到这里就是为了让他们再次在绝望中自生自灭,那我们损失的十几名战士有什么意义?不如让他们继续呆在废墟里好了。”一个年轻人愤怒的拍起了桌子!其他人也都沉默了下来。
最终老王发了话“仓库里储存的有应急帐篷,在主建筑物旁边圈出一块地,搭建应急帐篷,将生病的人全部集中起来防止扩散,同时我会要求老班长派出巡逻人员监控。拿出手中百分之五十的医疗用品优先救助轻度患者。尽早组建探索队去寻找物资!绝对不能坐以待毙!纪律和安全问题老班长已经全权负责!希望各位能负起自己的责任来,毕竟现在是末世!”
众人点了点头,拿起自己的笔记鱼贯而出。老王头疼的捏了捏太阳穴,人哪,明明都有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不说出来呢?突然有点理解老班长为什么不来了,和平时期的陋习啊!
“没事的,我相信他们以后会逐渐好起来的。”年轻的记录员合上手中的会议记录“既然都从城市里出来了,有些事早晚会想通的。”
老王以外的看着这位记录员,这时老班长的手下“没想到啊,到头来还是你们这些当兵的想的透彻,看得明白。能跟我说说老班长是什么意见么?”
记录员微微一笑“你的意见就是他的意见。”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会议室。
老班长在一座倒塌的地下通道前呆了许久,眉头皱的紧紧的。看样子要联系到上级部门还要等通道挖开了才行,好在仓库没有什么损失。他从原路返回到地面上,对两个把守井口的战士下令到“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违令者就地处决!还有派人24小时暗桩监控!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人下去!”
“是!”
这个基地原本是地下长城的一个出入口,只有在紧急时刻才能进入。表面上却是一个预备役以及新兵的训练靶场,自从钢铁长城建设到这里后已经废弃好久了,这也是为什么军事重地却没有人把守的原因。因为只要有问题,部队随时可以从两公里以外的另一个化工厂出口赶过来。也可以出其不意的从基地内部的几个暗门出来。不过一般人也不会随意出入这里就是了。老班长唯一庆幸的是底下的小仓库并没有被破坏的太严重,大部分物资得已完好保存,连接地表仓库的货运电梯也可以正常运转,可以轻易地把武器弹药在不被人察觉到的情况下运送至地表仓库,唯一麻烦的地方就是无法与地下主堡联系,通道因为大规模灾难影响,坍塌严重,通讯线路被破坏,只希望能尽快打通一部分,最好能打通化工厂那边的通道,这样他们就有大型机械可以使用了。如今的化工厂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出入口被掩埋的结结实实,只有大型工程机械才能清理,所以他们只能慢慢的等待,只要基地里的食物供给稳定后,就能即刻抽出人口去解决地下长城的问题。
时间回归原点,我喘着粗气,躲在一个半倒塌的平房里,眼前铺满了各种野兽的尸体,迷彩服也变得破破烂烂的,汗水决堤般的顺着身体下流淌,作战靴里也湿乎乎的,双肩包早就只剩下两个被带还挂在肩膀上,装东西用的部分只剩下了几道孤零零的布条。一个半小时以前我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会这么狼狈。
那时我正走在倒塌的环城路上,温暖的阳光和柔和的秋风让人懒洋洋的。悠闲的踢着路面上的一块骨头,哼着自己都不知道跑到哪里的调调,心情舒畅。看看手上的机械表,十一点半了,离城乡结合部不远了,出了城乡结合部就等于出了城,我也没在意后面跟着的几只红眼,毕竟冲锋枪射程够不到,慢慢走吧,反正大太阳底下他们也不会出来。
12点一刻,我再城乡结合部分院门前面看到了一辆撞在墙上的加长版劳斯莱斯,看样子是婚庆用的,上面早已残破掉色的装饰说明了它的来历,车门有一个缝隙,透过挡风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驾驶位弹出的安全气囊,以及气囊上的血迹。后排很干净,里面还有一些零食,装饰用酒水一类的。我从驾驶室爬进去,打开后排的门,坐在内置的沙发上从包里翻出自己的午饭,一包辣条,一个鸡腿,还有面包,当然也给那只跟着我的白猫兑换了一盒猫罐头。我俩吃的都很香,古人说得好,温饱思欲。温暖的风吹得我有些昏昏欲睡,算了,干脆咪上一个小时吧!就这样我躺在车里开着驾驶座的车门睡着了。
一声猫叫将我惊醒,之间一个超大个的狗头正努力从驾驶座哪里挤进来,长长的獠牙撕破了真皮座椅,口水甩的到处都是,白猫正在我的身边弓背炸毛竖起尾巴对着比它身体还大一圈的狗头示威,迷迷糊糊的我瞬间清醒了,掏出野牛就是一梭子,皮肉四溅,鲜血甩了我一身,巨狗哀嚎着从车里挣扎了出去。
环顾四周我才发现自己被包围了,身上有着各式各样伤痕的流浪犬在被打伤的那只巨犬退出去的时候瞬间扑了上去,只听哀嚎不断减弱,最终只剩下进食的吧唧声。冷汗瞬间从脑门上冲了下来,握紧冲锋枪,换上新的弹桶,即刻趴在驾驶座的椅背上通过打开的车门向狗群射击,子弹纷飞,击伤了正在分尸的不少变异狗,其他围观的也开始攻击车辆,一时间加长版劳斯莱斯上站满了变异犬,它们撕咬着一切可以拆掉的零件。驾驶位的车门已经被扯掉,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刺激着我的耳膜,车顶上时不时出现一个被獠牙刺穿的窟窿,我只能放弃继续使用冲锋枪,抽出霞弹枪,顶上子弹,对着车顶上的洞口射击,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一只变异巨犬瞬间开膛破肚飞下车顶,顶上另一颗子弹,对着试图从驾驶室钻进来的狗头就是一枪,霞弹枪喷出10多颗钢珠瞬间打烂了狗头,豆腐脑纷飞。同时汽车的挡风玻璃也被打出了一个洞,蜘蛛网一样的裂痕遍布整个玻璃。
这时另一只巨犬彻底撞碎了挡风玻璃冲了进来,又是一发子弹将它打飞了出去,撞在了墙面上,喷涌的血液也在墙上留下了一副抽象画,诡异的形状,刺眼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