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鼻梁,略有些尴尬“原来是这样啊!”
“那国师大人还真是好人啊,能不能顺道给我记忆也解一下呢?”
碧玉显然不是很想理背上逼逼赖赖的那位。
这丞相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如此幼稚。
两道黑色的声音藏在黑暗中,并不引人注目。
碧玉背着她到国师府后门就放下她,嘴里嘟囔了句“真重。”
这句可一点也没小声,糖禾朝她呲了呲牙。“我还没你最重呢!”
见她打算自己翻过去,糖禾赶忙拉住她,“不是,我怎么过去啊?”
碧玉笑容逐渐扭曲,“您不是会翻墙吗?”
“别啊!好歹我们相识一场,你也不舍的看我这白净的衣服沾灰吧!”
碧玉:这是在当我眼瞎吗?
她尚有良心的留了一句,“季公子在此处静待片刻,府中人多眼杂,难免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没过多久,便有一辆马车缓缓停下,不同的是周身都用金箔点缀着,四角顶落上还有着明亮的夜明珠,就连布料也都是鲜少的锦绣布,鲜明的光泽在黑夜里很招摇。
侧边的帘子被掀开,露出那张清隽的半张脸,“小盏上来吧,罗叔还在寺庙中等你。”
旁边有侍卫扶她上车。
她有些疑问,“罗叔是?”
“小盏不是想知道关于记忆的事吗?去问罗叔罢,他会告诉你的。”
江斋初给了她一个锦囊,“夜色已深,二哥不好再去惊扰罗先生,便请小盏代劳托给罗老师罢!”
这时已到苏江秋上,和韫斋,是京城最得圣安的寺庙,皆是王公贵族祈福之地。
刚下马车,侧门的小厮举着照明灯走进,“小主,随我来吧!僧师已等您良久了,请移步。”
糖禾有些惊讶,原来国师对戚国的控制已经到此地步了吗?
往里走,隔岸另有一道侧门,内拐曲折环绕,小厮送到侧门处便行礼退下了。
本以为埋藏如此之深之地会是什么金屋银屋,进去却只见一块破烂的木板搭成的椅桌,除了那琉璃杯有些价值外,其他都显的廉价。
小屋也狭窄的可怜,就算是刚到凌府的那屋也比这处好了不少。
道袍老人坐在对面,“小主,想问老衲什么便开口罢。”
糖禾先把手中握着的锦囊递给他,“国师托我给您的。”
老人摇摇头,“不是给老衲的,是给小主的,我想,里头因是书信之类的东西罢!”
糖禾眉眼微动,“您为何如此说?”
他轻抚了下巴处那一大撮白色的长胡子,喃喃道,“现在的政局乱的很,二皇子已经被放出宫,私党在组织,您又出了宫,圣上本就是警惕性极高的人,很快就会查到国师大人身上。”
道袍老人叹了一口长气,“戚国,怕是有一场大难。”
糖禾神情紧绷,“那岂不是因为我而拖累了国师?”
老人一滞,笑道,“就国师那等人,虽然看上去矜持冷贵,实则是个心思极深的人。”
“那…关于我失去的那段记忆?”她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只见老头和善的脸上洋溢了“灿烂”的笑意,笑的一脸褶子,真像那烂漫的菊花,“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是小初封的,这不也是没办法嘛?圣上逼的这么狠。”
糖禾:“……”
“那该怎么找回来?”
“什么找回来?”老人一边薅这他白色的长胡子,一边啄着茶,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噢,那玩意有什么好找的,干脆就忘了吧。”
道袍老人看见糖禾的眼神越来越凶狠,嘴角上扬,勾出一抹残忍的笑意,他莫名想到一个词“猎杀时刻。”
老头打了个寒碜,“小盏染啊,莫慌,几个月以后就有了,他只是暂时的用断麦芽压制住了你身体里的经脉,断麦芽会在六个月之内消化。”
“咦哟?你这是什么?”老头说着说着突然就指向她额间,表情凝重,“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糖禾向屋内唯一一面还是碎了半块的铜镜看去,篆金的浅色一圈圈绕着,里面像是有潜龙的图案,淡淡的散落在眉间。
在白净的脸上,倒是添了些威严,她抬手摸了摸,额间还是光滑一片。
龙?皇帝?
她一纳,这个组合自然而然的浮现出来,好像,电视剧里的剧情?
失忆,跟若隐若现浮出的片段与这个年代没有的名词。
老子不会是穿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