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个巴掌打下来,许苑的半边脸肿起来,她顶顶后槽牙,感受着血腥味。
群众和警察都愣住了。
许父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随即一脸痛心,“爸爸以为你就算成绩不好,也应该是个乖孩子,你为什么会被别人打,你心里不知道原因吗?”
周围的人看她的表情顿时就不对劲了,有猜测的,有怀疑的,有不屑的,有厌恶的……
那一嘴的酒气喷洒在许苑的周围,她捂住脸,固执极了,“可以判多久呢?”
“额,这要看你身上有多少伤了,严重有点,反正你也没死……最多判个三年吧。”警察的口气带上那么一丝薄凉。
反正你也没死,
你也没死
没死……
许苑有些心酸,指着许父,“他说得没错,我就是干了不正当的事,但是他们打了我,请您一定要严惩才行。”
警察看她的表情变得厌恶起来,遣散了周围的人,“跟我们回去做笔录。”
上帝,神,佛主,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可以,请一定一定杀了他,若是怕脏了手,就让我这等干过不正当的事的人,来亲手……杀了他。
许苑跟着去做了笔录,大晚上回来毫无疑问是被狠狠打了一顿。
第二天,没有再来上课。
被打昏过去的时候,许苑淡淡说了一句:“你不配为人父。”结果是……被打得更惨。
不得不说,许父打得很有技巧,专挑看不见的地方打,那一拳一拳打下来,她的心沉如谷底。
你……去死好不好?
常骞放学回来,买了几个面包和水果,还有止疼药,那了提着袋子站在许苑家门口,许久叩响了门。
“谁啊?”粗狂的男声让常骞楞了楞,随即把袋子装进书包,拿出几本笔记本。
“我是许苑的同学,她今天没来上课,老师让我来把笔记给她。”
“你走吧,她今天不在。”许父又喝下半瓶啤酒,脑子了还保持着清醒,开玩笑,许苑被打得站都站不起来了,就算看不到伤口,别人也能感觉到不对,所以,怎么可能放他进来。
常骞想要再次开口,一道清亮的女音抢先开口,“叔叔,您让我们进来吧,我听老师说许苑昨天晚上重感冒了,咳了一个晚上,让她躺在床上也没事,我们就进来送个笔记,顺便看她一眼,很快就走。”
许父不耐烦地打开了门,看着他们,压下那暴虐的怒气,尽力彰显出一分和蔼可亲的样子,“进去吧,叔叔出去买点东西,怕她把感冒传染给你们,你们早点出去,让许苑乖乖的。”
乖乖的他说得很重,好像生怕许苑听不到似的,“嘭”地一声关门出去了。
良久,常骞熟练地找到厨房打了一盆水,从书包里拿出一张干净的帕子,走到许苑的房间,韩筱默默地站在门口,捏了捏拳头,手上握着一只发卡。
许苑其实是个喜欢长发的姑娘,父亲喝酒领着那点微薄的退休金和吃低保,不去上班,又天天喝酒,只要许苑的头发超过可以卖钱的程度,就会被他剪了拿去卖了。
她还是坚持绑着头发,散下来的头发就用她辛辛苦苦存钱买的发卡扎着,但是送韩筱回去的时候还是掉了。
韩筱捡着这枚发卡,追上来准备还给她的时候。
“你报警了?”
看着她白着脸点了头,向那声音飞奔而去,常骞跟上去,她在后面悄悄跟着。
到了的时候,就看见那一巴掌结结实实打下来,她捂住脸双眼平静地看向打她的那个男人。
那副漠然的样子。
你真的不痛吗?
许苑……你痛不痛啊?
我们明天见?
她握住那个发卡,双脚沉重,突然想起那句话,“可以判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