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轻狂就要上楼,一名穿着淡月色长袍约莫十八九岁的青年终于是忍不住拍桌而起,“站住!你以为你还可以安然的离开吗?”此人的面容俊朗,虽然是比不过望崖,不过也算是佼佼者。此刻他怒不可遏,使得还算英朗的脸庞有些扭曲,加上一道不明显却鲜红的血痕,更为狰狞了,连眼睛都散发着森冷。
“哦?”轻狂倒是抱着肩,悠然的转过身来,一双星眸冷意甚满,恍若是冰霜冻结,淡色的薄唇微微上扬,似笑非笑,有一种藐视天下的味道。“我倒是想知道你们怎么个不能安然的离开法。”男子的声音很轻,如他一如既往的清淡,字字都如珠落玉盘般清脆,满是韵味的回绕。
“你可知道我们是谁吗?”又是一名穿着浅青色衣服的青年站了起来,倒是眉清目秀,自有一番儒雅风味,只不过他此刻脸庞带上了阴鸷,尤其还是那道血痕,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这是零家家主的儿子,零翔。
“真是奇怪,我说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贵公子,打不过别人就非得要摆出身份吗?”轻狂嘴角微扯。那是一个略带嘲讽的笑意,狠狠的刺伤这些青年才俊的自尊心,他们还从未受到过别人这样的挑衅。“哼,本公子才不管你是什么来头,总之你今天是死定了。”淡月长袍的青年恶狠狠瞪了她一眼。
“长顾兄,何必跟这样的人多说废话,一举收拾他,再慢慢折磨他算了。我还从未见到过这样的狂妄之人,居然这样的出手,将我们全部烫伤,真是可恨。”又一名青年才俊说话了,他的肤色较白,脸上还是一抹苍白的病态,一副病恹恹之色,但是眉宇眼神之间,都在彰显他的野心霸道。
长顾兄?轻狂的纤眉挑了挑,她终于是知道这个穿着淡月色长袍青年的来历。他的全名叫做羽长顾,现在家主羽空的小儿子,是羽家的七少爷,比她还小两岁。当年这位七少爷,可没仗着自己的高贵身份欺负懦弱的羽轻狂,时不时用竹子和棍子或者石头打她。虽然才有五岁,就已经与他的姐姐羽怜狼狈为奸。
羽怜,最为可恨的一个人,她居然用那种诡计让巧情、涟漪、秋容失身于人,还令得秋容香消玉殒,带着不清白的身体和不甘的泪水逝去,这是她绝对无法容忍的。而且就连她的第一个伙伴黑捷,也失去了生命!既然这次要摧毁凌国,摧毁羽家,就顺便让她也被摧毁吧,那种刻苦铭心的痛苦,如虫子噬咬的痛苦,她会让她尝到的!
任何人都要骄横的资格,只不过逞强过后的后果,就需要自己来承担!
“央兄说得不错,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竟然这样的挑衅我们的尊严,着实是叫人难以下咽这口恶气。”淡月色长袍的青年的语气缓和了不少,看样子他对这个看似病弱的青年是不敢怠慢的。
央兄?看羽长顾那个小心翼翼的模样,不难猜出他的身份。御央,凌国御氏皇族的第五皇子,比第四皇子御轻然才晚出生五个月,母亲是受人尊崇的翩贵妃,从小就和第二皇子御君羽一样体弱多病,是个名副其实的药罐子。不过看现在,这个皇子的气血好多了,起码轻狂就觉得他没有病,那副病恹恹的模样,不过是长年卧榻的累积。
“这么说,你们是想用实力来收拾本公子了?”她的眸色成冰,唇边却荡漾起一抹笑,白皙玉润的双手再次从袖袍下探出。修长的手指,粉晶晶的指甲,就算是女人看了也不由得叹息,这是一双极为令人眼花的手。她的手刚一伸出,那个茶杯破裂的碎片顿时合拢起来,凝聚在她的掌心之下。
“哼,就单凭你……”羽长顾不屑的哼了声,正欲有所动作,“叮叮叮”的几声,方才那破碎的茶杯碎片直直插入他们的桌上,狰狞直立着,带着悚然的气息。这些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给吓坏了,皆是瞪大一双眼,半晌都说不出话来。这桌木,可是黄花梨啊!
“若是你们不介意被本公子揍得鼻青脸肿的话,可以尽管试试。”轻狂看也不看他们一眼,便迈着优雅的步伐向前走,轻轻的踏步声响在阶梯上,众人的心也好像随着她的脚步而跳动。
直到还有最后一阶的阶梯,有人终于是忍不住了,“狂妄的人,你可知道我是谁?”说话的人是一名脸色较为苍白的青年,此刻他的眼中爆闪精光,时不时有着阴鸷掠过眼底,正是那御央。“当然知道,你不过就是凌国的第五皇子御央。”轻狂转过身来,仍是懒懒的抱着肩膀,脸上的笑意淡淡的。
此话一出,这间摄星酒楼就更为热闹了,一些人的表情也变得极为精彩起来。
“你、你知道?”那个好像什么事情都握在手心的苍白青年,听到这样的一说,晓是以他的定力,也忍不住惊讶的脱口问道。“我不仅知道,还知道的清楚,御央,你这一个小辈也敢跟我挑衅?可是知道,那个新来的二皇子,都是被我揍得飞出去。”轻狂眼底满是戏弄的神色,就好像猫捉老鼠。
“拾文皇兄?”病弱的青年终于是忍不住被震惊了。“没错,你的皇兄当初可是被我揍得连饭都给吐出来,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不介意再动一次手,反正是送上来的沙包,不要白不要。”说着,她还真的活动起手骨来了,眼中的冷冽之意愈深。
“不,你是在信口雌黄吧,拾文皇兄怎么可能被你这个人揍飞!”御央死死盯着她,苍白的面容因激动而涌上一层红润,眼中有歹意的光芒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