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用死来威胁我吗?”他蜷缩起膝盖,手腕一痛,被狠狠一拽,头顶撞上她的下巴,柔软的发香此刻弥漫。“狂……狂……”他抬头错愕看着她,他只看见,她双眸中有着他渴望的温暖。“为什么……”他低低的说道,抓住她胳膊的手将衣服抓得起皱。
“因为,你是我的忧忧,狂狂有义务保护你。”轻狂用手指弹了弹他的额头,旋即将他的头抱住。视线瞥过指缝的银发,心疼愈发深刻,“所以……不要轻易说自己是怪物,不让别人去关心你。这是很傻的,你知不知道?你把别人的关心都拒之门外,算什么呢。”
“拒之门外么……”他喃着,抓住她胳膊的手,攀上她的脖子,继而搂住,“可是,狂狂,你知不知道,我过得有多么的痛苦。从一生下来,就被当成怪物,因为我露出来的野兽狰狞的面孔,所以,得不到母亲的安慰,父亲的欢心,更甚是同伴之间的帮助。”
类似液体的东西,从颈边流下,冰冷的。
“没有用,都没有用的,我就只是个怪物,从一开始,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如果我死了,就不用受到这么多的冷嘲热讽,起码,我还能够……”
“说什么傻话!”她的声量突地拔高,俊美的脸上满是阴云,“听好了,你就是你,不是怪物!还有,你不准死,我才懒得替你收拾烂摊子,自己闯下的祸,自己就该收拾!别忘了,你是相君臣星,我这个帝王星还没有遗臭万年,你就更不能了。”她戳着他的头,狠狠地、不留情,却让他眯起了眼角。
“为什么呢,狂狂……”
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第一次的泪,是你为了我而流。那么的珍贵,珍贵到我无法用任何来报答。
“什么为什么,想要你好好活着,好好的和我一起祸害千年,还需要什么理由吗?笨蛋。”她狠狠骂着,却是小心翼翼将他的头给抱住,“听好了,我不准你死,所以,不要放弃自己,也不要说什么怪物这类的话,不然的话,我会生气的。”
靠在她的怀中,阴郁的心情被冲散了不少。
可是,这不是他的,不是他的……
“现在的伪劣都这么猖狂吗,明明就是一堆烂锁链,真是不堪一击。”轻狂皱了皱眉,伸手就将绑着他手脚的链子都给拽碎了,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断碰撞。被囚禁了十一天,身体早已经是虚弱不堪了,轻狂只得将他拦腰抱起,一脚跨踩在铁棒上,用钥匙给打开了铁门。
“这样好吗?”他仰起头,看着她优美的下巴,感觉有什么被塞得满满的。“天塌下来,有我御轻狂扛着,你怕什么?”她低头,对着他扬唇浅笑,随便将钥匙随意丢到一边,指尖轻弹,劲力如风刃飞出,坚硬的铁棒如切豆腐一样轻易被碎成粉末,瞬间坍塌下来,将被扯碎的冰冷锁链掩埋。
这个牢笼,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
刚走出外面,夏无忧就忍不住闭上眼睛,阳光太过刺眼。
“我说老头,你像个木头一样杵在这里干嘛?”稍稍扭了扭发麻的脖子,轻狂略有诧异看着站在前面的老人。“我说小娃娃,你就这么乐意折磨我的地下室吗?这里可不比你千狼教的基地。”御无斩一如既往淡然的表情,只是嘴角微微上扬,看似心情很不错。
“我乐意。”轻狂挑了挑眉,不客气的回敬。
“真是一个令人头疼又人性的小孩。”御无斩摇摇头,表示无可奈何。
“我们先进屋吧,让人准备点清淡米粥,忧忧被你们囚禁那么多天都没吃东西。”紧了紧,轻狂忍不住把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意外看到的,是一张干净的睡颜,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脸,浓卷如蝶翅的睫毛弯弯上翘,嫣红的嘴唇轻轻呼吸着,长白的獠牙更是添了几分孩子气。
真是可爱,她忍不住莞尔。
“这个笨小子,你打算怎么办?”老人眺望远方,目光中带着一抹凝重。“总之,不要把他当成野兽一样囚禁,忧忧本就不应该待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轻狂将他抱紧,眼神有着抗拒,别人怎么发疯她管不着,但是,她不会允许自己的人出事。
那张温暖带着柔情的笑颜已经消失了,她不想,再让人离开她。
阿羽……
心底思念的人的那个名字,让她的心绞痛了起来。
已经不可以了吗,再也无法听到他的声音,也无法看到他宠溺的眼神,更无法,触摸到他的拥抱,他的亲吻,他的温度。
不可以了……
不可以了……
灼热的伤痛,让挂在她胸口间的玉佩突地颤了颤,旋即,温润如玉的暖度润着她的心,仿佛他一贯的温柔,好像,他还在她的身边,陪着她,一遍一遍的唤着她,“阿狂……”依稀是那动人的双眸,如月的光华,清冷却不会抗拒她的接触。
他还在看着她,就像在眼前的一般,墨色的发丝在空中飘扬,穿着大喜之日艳红的喜袍,衣角摇曳生姿,他就那样站着,长身玉立,充斥着优雅与尊贵的味道,然而,他的双眼,黑色水晶一样的双眸,倒影着她的脸,温柔的似乎要溢出来了。“阿狂……”勾着唇角,他轻轻的呼喊着。
张开双臂,美如冠玉的脸张扬着柔情,宠溺的笑容,似乎在等待归家的妻子一样……
这个场景多么的熟悉,多么的让她舍不得。
阿羽,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
“啊!”恐惧的尖叫声从一间房传了出来,接下来,就是摔破撞倒东西的声音,乒乒乓乓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