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那天的酒会,孟山导演很高兴,在历经40天的咆哮后,他变成了快乐的陀螺,拿着酒到处碰杯:“这部电影是迄今为止我最满意的一部,它一定会火的!”
白轩之有些惆怅地说道:“哎,怎么这么快就拍完了,孟导我还没演够呢。”
“还没演够,那天拍地震戏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哭的稀里哗啦,缓都缓不过来。”
白轩之笑脸一僵,再次拍地震戏,当握住卿若的指尖时,他明知那是假的血,明知这不是真正的废墟,他的情绪却失控了,他抱着卿若痛哭,分不清戏里戏外。他连灌好几杯酒,使劲把脸拍红,找到正在吃蛋糕的卿若。
“卿若,你会像喜欢白扬一样喜欢我吗?”
“轩哥,你喝醉了,喜欢白扬的是凌菱。”
尽管是意料之中的回答,白轩之还是有些难过,他假装自己醉了,黏着卿若不肯离开。方淼一直留意着动静,他哪里不知道白轩之的酒量,这明显是装的啊,这时候去拉人轩哥回去得锤死他,他还是假装没看见吧。
“那就试着喜欢我吧。”
卿若尝试把他叫醒,但根本没用,只好让他靠着等他酒醒。在剧组的日子,他一直默默地照顾她关怀她。每天早晨都会亲自来送早点,一周不带重样;中午的饭菜害怕人再动手脚,他总是会先尝一口;拍夜戏的时候他会守在旁边,第一时间为她披衣服递热水。
“好。”就像他最开始说得那样,他在用炒CP的借口追求她。卿若的拒绝总会被他无视或掠过,他就像一个普通的无微不至的男朋友,这是令人的沦陷温柔,卿若的心有些动摇。
回到北京的第三天,卿若终于缓过神来,拍摄期间打鸡血的状态一放松下来,她就累得不行,关在家里躺尸睡大觉。今天是周五,下午3点刘瑜约了她出去,说是要带她见一个朋友。
“卿宝,在这里!”刘瑜从座位上站起来招手,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卿若注意到,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女孩,从露出的背影来看,人很高。
“若..若姐好,我叫莫离,是是N大的大学生,你真漂亮!”终于看到正面,女孩脸颊羞红,五官带着精致的英气,比刘瑜还高个头,但因为有些肌肉看起来显壮,但对于普通人来说身材还是不错。她不自信地埋着头,双手不自觉揉搓。
“你也很美。”
“怎么样,卿宝,我新找的模特。”刘瑜拍拍旁边的位置,卿若挨着坐下,因为说要介绍朋友,所以她今天化了淡妆,穿了件小黑裙,简单大方不失体面。桌上已经点了一杯不加糖的珍珠芋圆奶茶,她的最爱。
“挺好,气质很特殊,该怎么形容呢,纯情的栀子花?”卿若咬着吸管思考,她握住莫离的手笑吟吟地说道:“你好莫离,我叫卿若,是个十八线小演员。”
“是吧!我第一眼看见她,就觉得她很适合当我的模特。距离大赛开始还有3个月,她各方面资质都很不错,纤细的脖子、修长的脚踝还有黄金比例,就是有些胖,不过还来得及。”刘瑜打算参加四年一度的风尚设计大赛,这是一项国际大赛,只有拿到中国赛区冠军的人才能进军世界。
“人家答应了吗你就这样激动?”
莫离忐忑不安地搅着黑咖啡,她向来不喝这种的,但为了减肥:“我我...不行的,我长得壮,性格也胆小,还没走过台步。这个比赛对你很重要吧,你还是再找人吧。”
“我说行就行!”刘瑜咚地放下杯子,他觉得莫离就是老天爷派来收拾他的,天只是他最讨厌和磨磨唧唧的人打交道了。莫离吓得一个哆嗦,声响还引来旁人注目,他赶紧无声地点头道歉,捂着脸不好意思极了。
卿若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撑着下巴说道:“确实,请个专业模特更省事些,在经验和外形条件上都是现成的,大不了贵些,刘瑜不差这些钱。”
“但刘瑜选定了你,他认为你是特别的,每个设计师都希望能遇上自己的缪斯,带给他无限的灵感和遐想。我和他认识快10年了,他面上柔弱随时都笑嘻嘻地,但其实内里是个老顽固。我是个外行人,不懂设计师的眼光,别说他,就连我也觉得你是特别的,你天生属于舞台。”
莫离睁大眼睛,从来没人女孩子这样肯定过她。她爸爸是拳击手,妈妈是老师,因为基因遗传从小就长得很高,小学的时候,班里的男生总是嘲笑她是竹竿子。等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她第一次向男孩子告白,男孩说我不喜欢比我高的女生。
再大些,她成了班上女孩子的骑士,像是搬水扛东西的重活她都抢着干。可哪个女孩没有公主梦?她不懂事的时候,怨恨过爸爸,为什么要从小教她拳击,让她长得五大三粗的。后来她打定心思,将来要找一个比自己高的人结婚。
“我能行吗?”
“其实你也想参加的吧,你特意点了不喜欢的黑咖啡,手上还有举哑铃的新茧子,这表示你最近在减肥。”卿若狡猾一笑,在桌子下面偷偷戳着刘瑜的腰。
刘瑜还在发呆,刚才卿宝那段话太帅气了,简直是终极神棍,不愧是和男神谈恋爱的女人,他回过神来:“对,你就是我的缪斯女神,那天遇见你之后,我回去画了一晚上的设计图,灵感疯狂在脑子里蹦跶。”
“这样,从今天开始到比赛结束之前,我会每月付给你三万块薪水,你就把这当做一个兼职。你的工作就是锻炼形体和练习台步,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
“这怎么可以!如果你给钱我就不干这差事了!”莫离生气地拉开凳子就要走。
卿若扯住她的手,狠狠踹了刘瑜一脚:“说什么混账话呢,我看你是急疯了,莫离是因为钱的原因吗?快道歉。”
“抱歉莫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怕你拒绝。”刘瑜萎靡地低着头,他咋犯浑了呢?主要之前他已经找莫离谈过两次了,她都坚决的拒绝,所以才找卿若作说客。
莫离重新坐下来,她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了。但她绝不是因为钱多钱少,只是怕自己做不好专属模特,耽误他的比赛。
她和刘瑜认识才一周的时候。那天她刚失恋不久,一个人来商场看电影吃饭打发时间,谁知道那么巧,刚分手的前男友和乖巧玲珑的现女友迎面撞上来。那天她没有化妆也没有穿裙子,就是简单的T恤牛仔裤,对方却穿着漂亮的粉色公主裙。
“你怎么在这里?特意跟踪我吗?”前男友不耐烦地说道。他叫李海,是游泳队的主力,高大帅气身边从不缺女孩围着。
“崽崽,这是谁啊。”女孩搂着他胳膊小鸟依人地问道。
李海安慰地摸着她的头,满不在乎地说道:“没什么,只是一个老是缠着我的女人。”
怒火中烧,那一刻她冲上去拽起他的衣领,恶狠狠地像条霸王龙:“我是他的前女友,一周前刚分手,看上你算是老娘瞎眼了。”
李海想推开她,但她从小练拳击,直接反手把他的胳膊扭在身后,李海气愤地大喊道:“什么女朋友,老子和你表白过吗?明明是你自己凑上来,我不得已才搭理的。”
粉裙子女孩冲上来扒拉她的手,还和她撕扯,她的长指甲差点抓花她的脸:“你这女人好不讲道理,李海和我在一起一年了,他会看上你?又高又壮,还一身蛮力!”
听见这些话,莫离清醒了也沉默了,她松开手想离开,却被李海重重推到在地,周围已经聚集了好些人在看笑话,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原来你到了啊,怎么不进来。”就在这时,一个柔和的嗓音插进来,他从华丽昂贵的服装店内走出来,浅色系的马甲和深色西裤,很是讲究。
他越过那对满脸厌恶的情侣,把愣愣地她拉起来,细心地替她整理衣服,普通的白T恤下摆在他手里变成一个漂亮的结。他又蹲下身,帮她挽起裤脚,随后牵起她的手说道:“你们对我的模特有什么意见吗?九年义务教育没有教好你五讲三德吗?做人不要求日日行善,但基本的品性还是要有吧。”
“是她先动手的?”粉裙子女孩大喊道。
“哦是嘛,宝贝咋不理他们,待会还有得忙呢。”他牵着她往店里走,那两个讨厌的人被甩在身后,她完全不知所措。
“喂,你找她当模特,眼睛没瞎吧?”李海搂着女孩嘲讽道,她身体一僵,以为这个温和精致的人会推开他,没想到他充耳未闻地拉着她走进昂贵的服装店里。
“我叫刘瑜,是一名设计师,这家店我们经常合作,别担心放轻松。”他拿着软尺在她身上比量,摸着下巴思索。
“先生,那个...我叫莫离...刚才谢谢你帮我解围,您真是个友善的好人。”她默默地配合着他,以为他在收集素材。
刘瑜虽然在她身上比量,手却很规矩,他蹲下身撩起她的裤腿,露出漂亮的脚踝,他再也压不住惊喜:“莫离,做我的专属模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