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冥北部平原战中,以百分之四十的伤亡代价为天启军队换取了时间和空间上腾挪的机会。此后的二十天里,北冥镇北部平原防区显得异常寂静——甚至比之前的战争来临显得更无声,更清静,任何人看到这寂静宁和的表面都无法相信,这里曾经是、现在是、将来注定也是硝烟弥漫、尸横遍野的战场。天启军部接到北冥镇北部平原防区的战报,再次提升了战争等级,要求全国的所有正规军均进入一级战争警戒。地方管辖府衙需按照国家战时特殊法则,向军部提供不少于自己采邑居民总数六十分之一的三线武装力量。总计一百八十万的军队。因此在不考虑其他的支出时,每十五个天启百姓就要养活一个士兵。
但是实际上,一个庞大的国家机器需要运转,不论是正常开支还是正常损耗和非正常的损耗,都需要在此基础上增加数倍的经费。和平年代,国家所有军备的支出就占到占国家总支出的百分之十左右。根据这个数字,不难得出,国家所需实际的人口总量大约在2000万到2500万之间。就军部而言,这种沉重的负担是无论如何也不想承受的,但是不打仗就要亡国,维持这一百八十万兵力一年,就意味着在未来的两年时间里,天启将处于赤字或者必须征收更多的税,这无疑加重了人民的负担。
不过对于商人,战争的到来确实有一些不方便,假如小商人也算商人的话,只要有一些门道的商人都会利用手中的一些特有渠道,利用天时地利人和,其他商人无法异地采购的特殊时期,为国为民做一些好事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没有门路的小商人,只要是多少有些头脑的,如果不利用这个机会大大囤积粮食以及铁、铜等可能会被列为战备物资的资源似乎是不太可能的。在此可以预见无数小商小贩将利用手中不多的生活、战争物资成为新的富甲一方,报着这种打翻身仗的人可不少呢。
而前线对于直接面对战争的士兵,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对于一些有想法的士兵,这是他们建功立业的最好时机,进官加爵,飞黄腾达都靠战争,当然其中大部分人都没有这样的想法和命。于是乎历史总是把没有想法的士兵给变成了战争阵亡数字报表中的一部分。
二十天的双方休战,迎来了开战以来的首次谈判,双方都想拖到后方军队的增员和物资的准备,还有就是夫战者,攻心为上。
这论起说话,十个陆潜都抵不过一个刘维。在众人面前露脸的机会,是一定要刘维去的。这谈判的主要内容就是表现一下究竟谁站在所谓的真理一边。至于对战局的影响,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大不了谈崩了就继续打。拳头才是硬道理。
“阁下,与其动辄数万士兵的厮杀,不如我们之间作一个较量,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战争。”盛气凌人、居高临下丢下冰冷的话语。
“呵!你说打就打,你说和就和,你算老几,叫你家长来。你当是过家家嘛!”
“你不就是鉴亭学院的学生吗?我是克莱米学院的学生,叫约翰,我要跟你单挑。”
“哟!原来是克莱尔的学生啊!我不接受。”
“怎么,不敢?你这个懦夫!”
“说我懦夫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你……”
“撇开我是鉴亭学院的学生不说。我父亲是整个镇北的一等君侯,我世世代代镇北都是我家的封地。我母亲是名动上京的第一才女,我外祖是天启朝的内阁首辅,我的好友皆是天纵娇才,他们比你强大、富有更有权,你凭什么以为可以跟我比,也不去照照镜子看看你这穷酸的样,还好意思在本世子面前出现,虽说出生不一定决定命运,但是像你这种从贫民窟出来的西魔人是一辈子也不可能拥有的。”
“你以为你的这些有什么用,还不是你的皇帝给你的,肮脏的贵族,肮脏的皇帝,肮脏的天启!”约翰砸了水杯跳起来骂道。因为他说的不错,他的出生永远是他的痛。
“你的话我都用玄符记录下来了,我会把这段话发给天启所有的人,咱们战场上见。对了要好好活着,祝你好运。”刘维对他邪魅一笑。对着敌方军营喊道:“我们也是不想开战的,不想让大陆伤太多的元气,但是……白痴——你这个家伙很有礼貌,你们要学习一下,你看人家最后离开的时候,还不忘记给自己的国家拉仇恨。”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刘维很善于发现对手的优点,一边策马返回北冥镇一边教育自己的部下。大战中,有几张著名的从来不刷牙的嘴巴。刘维就位列其中,在第一次交锋中,似乎是刘维占了很大的便宜。当然,一如数百年来的发展,在将官“善意商谈”没有任何结果后,战争爆发。
刘维很讲义气的把约翰的那句话在不到半月的时间里传遍了东大陆,无数的版本流传,但意思都大概一致:西魔人忒么不要脸,素质级其低下,敢侮辱天启,定要给西魔人一个惨痛的代价。于是有更多的或人参军或投入各行各业从侧面的为国家做贡献,形成的效果倒是远远超出了刘维的预想。
真正战争的胜利者是要靠实力说话的,谁的拳头大就听谁的,以实力定胜负。于是我们所见的是更多的箭羽落下,高速冲击中的大剑士不断有人被弓箭的惯性掀落,骑兵的马蹄下再不是尘土而是衣物血块,惨叫声刚刚发出就已经消失……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西魔人他这会学聪明了,也加了弓箭,上千的箭羽滑过空中雨打芭蕉般地骤然落下,钢铁锻造的箭尖发出刺耳的尖叫从钢甲上滑过,呼啸而来,中间的几十个骑士每人承受了上百支箭羽,让西魔人弓箭手瞠目结舌的是,除了一个骑士连人带马被数百支箭掀倒,其他的骑士几乎没有任何损伤,他们一度怀疑这是不是自己帝国锻造出来的是不是豆渣工程。连倒在地上的骑士也没有受重伤,努力想从地上爬起来。干掉了对方的剑士和魔法师,弓箭手们被上骑兵夹在中间,立刻像是陷入了泥泽中,密集士兵推搡着,手握的武器散发着耀眼的夺命光泽,骑士们奋力地在马上挥舞武器劈砍着弓箭手。但是,弓箭手只适合远距离的作战,碰上近距离的骑兵,兵种相克的原理在这一瞬间用鲜血展示了它的含义与合理性——失去了庇护的弓箭手被骑兵轻易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