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他低声说着，头也垂了下去，失去了生气一样，他的手也一直搭在了受伤的腿上，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
我擦了擦眼泪，心里冷笑着他的对不起，每次都是不计后果的折磨我，然后再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我在旁边不停的啜泣，其实我并没有想哭，只是不自然的，我怯懦的本性就会暴露出来。
同时我也在想，霍聘嘴里所谓的喜欢，跟告白就是这样的吗？
他的方式还真的独特，独特到让我接受不了。
霍聘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想着什么，我此刻一点都不想去猜，刚才我被他吓得还惊魂未定。
我把自己蜷缩在墙角旁边，卷成了一团，我也不敢动。
霍聘的秉性我知道，说不定他哪一会就会再次扑上来，我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他做什么事之前都不会给我提醒，每次都会吓到我。
我朝着霍聘的方位看去，时刻观察着他的动作，他的眼睛依旧在闭着，嘴边一直在喘息。
“因为我恨萧婷婷，她是萧家的女儿。”霍聘说完，他脸上的戾气满满，像是想起了什么痛恨的事情一般。
他鼻子的喘息声音更加的厉害了，周遭的寒意蔓延至整个房间，眼角的锋利毫无保留的裸露。
“萧家的家教教不出什么好人来！”霍聘说着，两只手相互打在了一起，他眉头紧紧的皱起，眼神里像蛰伏了一头巨兽一般，时刻要冲出牢笼。
我的身体还在不停的发抖，我想起了之前霍聘跟我说，是萧颜两家害的他父母，所以他才不接受萧婷婷的。
也对，怎么能够跟杀害父母的仇人的孩子在一起呢？
霍聘这个性子，我也能够理解，对什么事情都爱憎分明，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从来不掩饰他的喜恶。
所以我们一起出去玩的时候，他从来也不会跟我装装样子什么的，来让别人觉得他对我有点意思。
想起这个的时候，我的心里也闪过了难过，霍聘从小就缺失了父母，正因为这样他才格外的坚强。
那些害人的人，良心不会痛吗？他们就这样毁了一个家庭，毁了一个孩子的一生。
虽然我的童年有缺憾，父爱母爱都得不到，但是我在青年时期遇到了爱我的颖逸，他让我那一段短暂的人生充满了光亮。
而霍聘，他应该没有我这么幸运……
我难过也只是放在心里，对于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我是不会对外说的，留在心里慢慢的消化。
“你知道萧婷婷的母亲是谁吗？”霍聘的头抬了起来，眼神有些急躁的看向了我。
他也有些激动，声音一直有些颤抖，他也离得我稍微近一点。
我蜷缩在墙边，看到霍聘的移动，我也稍微动了动。
接着我摇了摇头，我从未听别人提起过萧婷婷的母亲，不过，我可以通过萧婷婷，察觉她母亲的本性。
有其母必有其女，我潜意识里觉得，她母亲绝对不是个善茬。
我看着霍聘的脸色，就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霍聘平日里也不是一个说废话的人，他能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她妈妈是谁？”
我的情绪和缓了一些，就问了出来，心里也是满满的疑问。
霍聘的脸上带着奇怪，他抿了抿嘴，低下了头。
“周思存，她母亲就是周思存。”霍聘说完，还叹了一口气，他眼底有些失落。
“这么跟你说吧，你之前问的我那个代号Z，就是她，是以姓的首字母为缩写。”
说完之后，霍聘还把手放在了他的腿上，接着，他的手也指着我身上的伤痕。
“这些…这些，全部都是她造成的……”霍聘眼底里散发出来的冷漠直直的打在了那些伤口上。
我恍然间明白了，同时我也很震惊，他们老一辈的仇恨为什么要迁怒到下一辈的身上。
难不成那个女人对霍家人痛恨到这种地步，那该是有多大的仇……
也亏着我们并没有搭进命去，不然的话，她就成了间接杀人凶手。
现在看的话，起诉她杀人未遂也够了，只不过这件事要是没人追究的话，很难说，会有什么结局。
霍聘说完后，整个人身上的气息都变了，或许他也搞不懂，为什么她会赶尽杀绝，倘若这次没有警察来，那现在我们就任她摆布了。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话安慰他，毕竟这件事，其中的细节，之前的纠葛，我都不是很清楚。
贸贸然的做出评价不符合我的风格，我也只是根据事理推断，整件事我并不了解。
霍聘也没有再说什么，等我再看向他的时候，他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鼻间有些细微的呼吸声，我给他盖上了被子。
霍聘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受外力的冲击，我整个身体趴在了霍聘的胸膛上，他的手还紧紧的攥着我的指头。
我能很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我的心脏也在以相同频率跳动，我的脸颊有些微红。
刚才他折磨我的事情，再那一秒被我抛之脑后。
我试着用另一只手掰开霍聘的手，但奈何我另一只手的肩膀传来刺骨的疼痛，让我不得不放弃。
可想起之前霍聘那么对我，我实在是不想看他，虽然现在他很乖的躺在那，但我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的，他刚才那张狰狞的脸庞。
既然也松不开他的手，我干脆别挣扎了，说不定第二天早上起来，他看到这幅样子，会被他自己恶心到……
伴随着霍聘的呼吸声，我也闭上了眼睛，但是我怎么睡都睡不着，耳边一直回荡着周思存，她就是代号Z。
要说她跟有仇恨，那还说得通。
我之前想着把她跟颖逸的案子联系在一起，是不是我的方向就错了。
那时候我连霍聘是谁？萧家人是谁都不知道，她又是怎么那么精准的找到我跟颖逸的？
这里就有些说不通，可是如果不是她，那我来这里的意义何在，之前在颜琛颜家那边断了线索，现在萧家这边也没什么起色。
我的心里实在是太乱了，我现在已经不知道到底怎么去理这个头绪。
最关键的是，周思存，她一个女人，到底出于何种目的，想要搞垮霍家掌权人，这样对他们三家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