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要谨慎,像这样经过一番处理之后,叶白尘不信他们还够追踪自己,至于月倾云,叶白尘哪里知道是谁,一进帝都,叶白尘在无意识之中记住了这个名字。
那沙啸天一看至少就是贵族子弟,身边还有几个护卫,自然是不担心报复,而叶白尘担心被惦记啊,所以情急之下就说出了这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名字。
出门在外,谁会用真名呢。
在更远处的地方,叶白尘才重新找到一家客栈,得亏七国大比,客栈才显得人满为患,找到一家客栈还真心不容易。
叶白尘进入房间之后就关上了房门,先拿出了怜星的送别礼,一块相思玉,看了几眼之后就重新放在了储物戒的角落。
接着拿出第二件物品,传说中的秘境残图,叶白尘观这材质,连忙从储物戒中拿出另一块无名残图,叶白尘的眼神在两者之间来回交替。
果然,两张残图应该是所属同源,出自一人之手,只是不知道凑齐整张地图要猴年马月。
最后一件就是血乌的尸体,因为有化腐花的存在,其尸身依旧是死前的模样。
叶白尘自己去领,又害怕被人撞见,多生是非;别人帮忙带领,更害怕财宝动人心,思来想去,叶白尘还是决定亲自去领,毕竟都要离开柳国,还怕这个组织能追过来不成。
深夜,皇宫之中。
“姐,都找了这么久了,你还在找你说的佣兵忘川,会不会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佣兵啊,而且你这样找也是大海捞针啊。”
“什么时候,你姐的事情轮到你来管啊,是不是皮又痒了。”说着就转动耳朵。
“姐,你可别动手,今天我才被父皇打了了一顿,现在浑身都疼。”
“怎么啦?”
“我今天听到父皇传唤的消息,就来到父皇的跟前,结果父皇直接就对着我一顿毒打,边打还边说:叫你又偷跑出去。”
“父皇打完之后,我才有机会开口说话,我说我一直呆在寝宫,那些侍卫丫鬟都可以作证。”
“然后父皇简单地回复了一句,就让我下去了。”
“我当时整个人都是懵的,甚至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就遭到了这样的飞来横祸。”
“调查之后,我才发现有人冒用我的名字与沙啸天起了冲突。”
“沙啸天,这次七国大比的参赛者。”
“对,就是他。要不是这次七国大比,父皇怕我出去惹是生非,又怎么会让我禁足一个月。”
“真的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要是让我知道是谁盗用了我的名号,一定把他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话说,姐你参加这次的七国大比有没有信心,要是有就提前告诉我,让我压上私房钱,好好的赢上一笔。”
“好哇,你还想着赌钱,你觉得父皇会不知道你整天都呆在家。”
“他只是单纯地想打你一顿而已,呵呵。”
……
清柳苑中,亦发生着类似的一幕。
“沙渊,找个白天那个人的落脚之处没有?”
“三皇子,我们的确是循着追魂香的踪迹去查探的,只是追踪到的只是在一间客栈的一些衣服,根本就没有看见有人的痕迹。”
“也就是说那人根本不是月倾云,而且我又被人耍了,第一次是陆渊,紧接着这次又是一个无名鼠辈,你们还把人跟丢了,好,很好,我生平还是第一次遭受这样的奇耻大辱。”
“沙渊,给你个任务,在七国大比结束之前,我要看到这个人,明白吗?”
“明白。”
“如果找不到,你就留在柳国吧。”
第二天晌午,叶白尘才慢悠悠地走出房间,走向了佣兵工会。
佣兵工会还是那样残破与热闹,丝毫没有因为七国大比这件盛事而影响正常的运转。
叶白尘顺着人群走进佣兵工会,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目,工会的内部依旧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叶白尘找了个角落静静地混在人群,探听着周围的消息。
一下午过去,叶白尘想知道的情报得到不少,同样,工会的人鲜有提起这次的七国大比。
稍有人说起,不过一句轻描淡写地回复:小孩子的游戏而已。
的确,从某个层面来讲,佣兵的死亡率居高不下,与灵植斗,与灵兽斗,与人斗,他们常年游走在死亡的边缘,自然是瞧不上花拳绣腿的比赛。
这些人谈论的事情也是五花八门,有的谈论迷月楼哪个姑娘的身材最好,有的说起往日的荣光,有的争论谁的身上伤痕最多,有的商酌团内是否需要置办一批新的灵器,有的已经计划下一次行动的细节……
佣兵团最不缺的就是好事者,手中的几瓶酒一如肚,旁人再嘲讽两句,几名佣兵就真刀实剑地干了起来,虽然如此,这些佣兵还是显得很有分寸,不会给同伴留下致命的伤势。
叶白尘也在悬赏墙找到了血乌的悬赏令。
悬赏榜第十人:血乌,五十中品灵石。
灵植不详,但疑是有天阶幽影草一株;出没地点不详,但出没之处,所见之人几乎全灭,从存活之人口中得出此人姓乌,加之杀人之后一身血衣,故人送外号血乌。
血乌此人手段残忍,冷酷嗜杀,速度极快,野外遇见直接逃跑,此人非天阶强者不可力敌。
对血乌的评价还算中肯,只是缺一个心机颇深。
时间也一分一秒的过去,叶白尘始终混在人堆之中,多听少说,倒也和周围的佣兵打成一片,终于工会的人群开始缓缓散去,大家也结伴而行地离去。
“阿尘,你怎么还不走啊,工会都要关了。”
“哦,龙哥,不慌,我刚才在这里掉了一枚灵币,我今天非要把它找到才行。”
“那行吧,你慢慢找,我先走了。”
叶白尘边装作寻找,边来到工会的柜台。
“小子,是不是有事啊,我看你一下午都时不时地东张西望,不就是在说有事么。”
叶白尘心里一惊,嗯,记下了,这一点要好好的改进,人群之中切记东张西望。
叶白尘不动声色地问道。
“老爷子,您怎么看出来的?”
“小子,虽然你经过了伪装,但老夫在这佣兵工会待了大半生,阅人无数,你的个头与看人的目光都和别人不一样。”
“多谢老爷子指点。”
叶白尘说着向老爷子鞠了一躬。
“罢了,你专挑这个点来,看来是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跟我来后面,阿绫,你把柜台收拾一下。”
“是,爷爷。”说完一个和叶白尘同岁的女孩找了出来,熟练地清理着柜台四周的杂物。
“小子,你该不会就是忘川吧。”
“老爷子,我就是忘川,敢问您老是怎么认出来的,而且我还是第一次来柳国的佣兵工会。”
“猜的,前段时间倾语那丫头拜托我有忘川的消息就通知她,你说我该通知她呢,还是不该通知她呢?”
“您老决定就好,晚辈怎敢干扰您的决定。”
“小子,真会说话,说吧有什么事情?”
“晚辈没有事情,只是想来领一份赏钱,在大庭广众之下来领怕被人惦记,这才在暗地里来寻您,谁知您老见微知著,一眼就看穿了晚辈的伪装,晚辈自愧不如。”
叶白尘没有顾着说话,而是取出血乌的尸首摆在后堂之中。
老爷子一眼就认出了这具尸首,顿时沉默不语。
突然一股强大的灵压笼罩在叶白尘的身上,将其黑袍吹拂得呼呼作响。
叶白尘也不知道老爷子的意图,只是悄悄地绽放黑花,将这股灵压吞噬一空。
老爷子也察觉到这股越来越弱的灵压,便停了下来,随后右手出其不意地向叶白尘袭击而去。
“芳华、洞察。”
叶白尘的反应已经快到了极致,一瞬之间就释放了两大技能,接着伸出右手,打在了老爷子的手腕之间,弹开了老爷子的攻击。
老爷子似乎也涌上了几分火气,一拳比一拳快速。突然到了某一刻,老爷子收回了拳头。
“唉,老了老了,怎么想起和小孩子动手呢。”
叶白尘这才明白老爷子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正在试探叶白尘,方才那极速的拳头已经让叶白尘招架不住,要不是最后关头老爷子突然收手,恐怕叶白尘还不能好好地站在这里。
“您怎么说老呢,分明是老当益壮。”
“若是不老,怎么连一个孩子都对付不了。”
“老爷子,那是您让着晚辈的,不然晚辈哪还有余力站在这里。”
“血乌是你杀的?”
“侥幸。”
“既然尸体在这里,其他的我也不管。”
叶白尘也忍不住吐槽:不管你还对我出手,真是越老越不要脸。
老爷子从储物戒中取出五十枚中品灵石,随之右手一拂,血乌的尸首就消失在后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