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白子川还没睡醒，就被屋外的吵闹声给瞬间惊醒。
这时，白子川的门也被敲响了。
“醒了？”
萧长海冷不丁地问了一句，白子川按下心思，有些无奈，老先生大早上的吓人啊。
“老师，您早啊。”
“醒了就赶紧的。”
萧长海笑了笑，“起床吃饭，吃完了去丹室里待着去，没有学校的命令不许出来……”
“嗯？”
白子川眼神微动，“老师的意思是……”
“你觉得天神教若是有计划，会选择什么时候出手？今晚之前，天星大学的人就要来，到了晚上，他们就没机会了。”
白子川心中微震，不错，若他是天神教的人，要不今天动手，要不就等他们离开了，市卫军的人更少了再动手。
所以说，今天天神教的人很可能会冒头。
“跟着我，太危险了，你和萧然就自己在炼丹室待着吧！”
“也不要和其他强者待在一起，我们这些人都在天神教那里上了名单，跟着我们太危险了，和星河境的老师在一起就行，会有人保护你们的。”
“老师……”白子川急忙从床上爬起，“他们真的敢对学校动手？”
“当然敢！天神教的人，有的怕死，有的贪生，有的疯狂，有的入魔，可哪怕贪生怕死之辈，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也不会吝于拔刀！”
萧长海轻叹一声道：“这些人，很奇怪！你说他们怕死，可有时候他们比我们更不怕死。将他们投入前线战场，面对神魔这些种族，他们会吓得屁滚尿流，可让他们对同类出手，他们反而会悍不畏死。”
“可能他们觉得，都是人族，没什么好怕的，外族才是真的可怕，屠刀落向人族，他们不会有丝毫犹豫的。”
白子川闻言皱起了眉头，的确，这些天神教的人在他看来很奇怪。
送他们去前线战场，这些人能活活吓死。
说胆量，那几乎没有。
可让他们在人族内部搞破坏，这些家伙一个比一个胆子大，一个比一个疯狂，哪怕每天砍头，都吓不退他们。
“这算是窝里横吗？”
白子川想了想，给出了一个词。
萧长海笑道：“不算，我们没把他们当人族，所以算不上窝里横，不过你说的意思没错，他们的确就是这种性格。对外软弱，对内冷血，其实这种人很多，历史上层出不穷。”
“而这种人，并非人族才有，其实各族都有。”
“当他们背叛了自己的种族，为了证明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为了证明自己，屠刀落向昔日的同胞反而会更快，更狠！”
萧长海见怪不怪，“人族……其实也有一群这样的外族存在！”
萧长海看向白子川，面带笑容，“人族其实也有收容这样的外族，对自己的种族没了信心，没了希望，投靠了人族，这时候它们对自己的昔日同胞下手也会很毒，如果有机会，你也可以去他们的星球杀人去。”
白子川有些无法理解，不过他读书不少，知道的确存在很多这样的人。
没有再问，白子川起床开始洗漱。
很快，餐桌上，白子川吃了一会，开口道：“老师，那今天他们就会出手？学府这么多学员，要不今天放假吧？”
“没办法，不能放假。没有千日防贼的，放假就打草惊蛇了，那些家伙不会出现的。”
“可是……”
白子川有些担心，一旦真的杀来了，这么多学员，岂不会被波及？
“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会有人保护你们。”萧长海叹道：“不要觉得我们冷血，拿你们当诱饵，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白子川，记住了，若是有一天你上了战场，成为了一名指挥员，那时候……你要做的便是选择！”
“一边是1000人的军士，一边是1万人，你可以选择救那1000人，也可以选择让这1000人牵制敌人，用万人剿灭一大种族的万人军团，此刻……你如何选择？”
“我……”白子川有些迟疑，半晌才道：“我……不知道。”
“你其实知道，但是你说不出口，你是有智慧的，该明白如何选择，在前线战场，剿灭一支外族万人军团有多重要，甚至影响局部战局。”
萧长海轻声道：“这就是选择，这就是人族强者和智者们该做的选择！牺牲1000人，剿灭1万人，是为了以后死更少的人，因为这万人军团可能会制造出更大的杀戮。”
“是不是很残酷？”
白子川默默点头，他没想过这个问题，刚刚萧长海问的时候，他觉得太现实，太残酷，太无情了。
“白子川，这是战争！”
萧长海抬头看着他，“记住了，这是战争！涉及百亿人族的存亡，所以我们必须要有选择，也许你会说，那千人多无辜？是，太无辜了，那是我们的战友，我们的同袍，可是……这就是战争！”
“就如今日，我们知道，天神教很可能会在今天袭击学校，可我们也要做出选择……”
“这两日，城外有些乱，数个村庄被袭击了，死了很多人，数百人了！”
“我们疲于应付，市卫军力量分散，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唯有集中将他们剿灭才能让夏市彻底安定下来，所以……这时候我们也该作出选择。”
“是让学员们冒险一些，还是继续等待下去，等待他们屠戮更多的人！”
“在我眼中，学员们自然更重要一些，可城外的人也是人命，白子川，你们学员都是预备战士，所以……我们决定让你们更冒险一些，这也是你们以后的路。”
白子川微微点头，沉声道：“老师，我理解的。刚刚只是有些担心，正如您说的，我们都是战士，虽然我们很弱，可我们进入学府的那一天，我们其实就是战士，您和市长他们的选择没错。”
“你能理解便好，无法理解，那也无需去理解。”萧长海轻声道：“若是有一天，你走上了更高层，若是觉得牺牲一个夏市，可以杀戮十倍百倍的敌人，老师希望你会选择去做。”
“哪怕背负一些骂名，那也不要犹豫。”
白子川没吭声，继续吃着饭，等到吃完了，白子川才抬头看向萧长海道：“老师，说来说去，其实还是我们不够强大，若是我们很强，碾压敌人，那么一切选择都不会存在，不是吗？”
萧长海忽然笑了，笑的欣慰。
“说的好，就是如此，可我们……还是不够强大。”
“会的，我觉得一定会的，因为人族越来越好，强者越来越多。”
萧长海也微微点头，的确如此。
两人没再说什么，吃完了饭，一起朝集中区走去。
……
“川子！”
萧然一脸严肃道：“今天咱俩先在一个丹室里吧，一块也好有个照应……”
“嗯。”
白子川微微点头，此刻，教室外，几位执教老师好像无意中路过，实际上白子川知道，他们在巡查。
战斗一起，这些执教会第一时间带着学员转移。
白子川想了想又道：“待会你和我去资源处去买点朱砂黄纸，今天我们也要杀人？”
“咦，川子，你什么时候还学的画符？”
陈浩奇怪道：“我怎么没见你练习过？”
“我还得守着你练习啊？”
白子川白了他一眼，难道和你说我昨天晚上现学的？“少废话，让你干就去干！”
“好，那我也准备点丹药，要知道丹师不只能够救人，还能杀人！”
萧然自信道。
白子川很快起身，和萧然一起朝资源处走去。
“老师，来25份朱砂、黄纸和赤火兔的精血。”
“白子川，你换这个？”资源处的老师疑惑道，“你不是主修丹道的吗？你买符纸做什么？”
“嗯，给我同学用的，老师您快点，我同学那边还着急用呢。”
“那行”
管理老师无奈，现在的小娃娃，太浪费了，要知道二品妖兽血可不便宜，就这么糟蹋了。
家里有矿啊。
东西到手后，白子川手里的钱瞬间缩水了四分之一，赤火兔是2品妖兽，价格贵点也是正常的。
萧然也购买了一些特殊药材，单从材料来看，白子川还看不出来他要炼制什么丹药。
很快，两人便拿着各自的东西返回了丹室。
“开始吧！”
“嗯”
萧然也不去问白子川到底是画什么符，径直便走向了丹炉。
白子川昨天晚上特地学习了一张一品符篆爆裂符，给了1000点的熟练度，爆裂符仅仅运用了简单的爆符文加以排列，难度并不大，通过系统学习后，白子川有充足的信心能绘制好它。
但这还不够，一品符文只能伤到星力境的武者，对星河境的伤害有限，更别说是星海境了，因此，白子川决定将爆符文压缩，运用折叠法绘制更多的爆符文，这是一次新的尝试。
前面三次，白子川都失败了，虽然仅仅只是增加了一倍，但这需要将符文框架重新改写，不幸的是，白子川昨天晚上设计的框架有能量阻断，无法使用。
随着时间的流逝，白子川也越来越急躁。心中仿佛有一口闷气无法吐出。
......
“对啊，我只需要将这部分的框架多设计一个能量出口不就行了吗，何必去执着一对一理论呢？”
抑制住心中的激动，白子川马上又画了一张，随着一抹绯红色的流光闪过，这次终于成功了。
“哈哈，我果然是个天才！”
“砰！”一声炸炉声从旁边传来'。
萧然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一眼白子川，然后默默的收拾材料，准备下一炉的炼制。
“嘿嘿”白子川陪笑了一声，也准备接着画下去。
最终，25份材料换来了16张大爆裂符，这个成功率对初学者来说已经不错了，更何况白子川画得还是自己魔改的符篆，绘制难度更大了。
萧然那边也结束了，地上多了几个小药瓶。
此刻，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这是瓶灰色的是我炼制的七痒粉，敌人一旦闻到了，便会奇痒无比，难以自持，持续时间在一个小时左右，星海境以下都有用，这瓶蓝色的是解药。还有这瓶红色的是明神水，能将人的感官呈百倍的提升，配合七痒粉，效果简直不要太好。”萧然傲然道。
“这快乐水，不、不，明神水也是你炼制的？”白子川有些奇怪道。
“嗯嗯，这是我无意间炼出来的，就只和家里人说了，我还准备去丹师总部登记一下呢，怎么，你还在哪里看到过吗？”看着白子川那奇怪的表情，萧然疑惑道。
“没，没，就是你这东西的效果和药店老板推荐的闺房秘药有点像，只不过那个只能提高几倍感官，比你这个差远了。”白子川解释道。
“闺房秘药？？”
看着陷入沉思的萧然，考虑到那还是萧家的药店，白子川觉着自己这个兄弟有点惨，好不容易发明个药剂还被用来做这种事，到时候是登记好呢还是不登记好呢？
看着头范青筋的萧然，白子川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好了，这件事等以后再说吧，这是我绘制的大爆裂符，效果比普通爆裂符翻了几倍，星河境有效果，星海境不知道，”
“这个你拿一半，你那些药剂，我也拿一半，配合着符篆用，可以瞬间让这些东西形成烟雾，到时候，他们只要呼吸，就会中毒，这样我们活下去的机会就大大增加了。”
白子川强忍着笑意，劝解道。
两人分配完毕后，白子川得到了5瓶七痒粉和5瓶未经稀释的快乐...明神水，还有配套解药，萧然也拿到了8张大爆裂符。
白子川四处张望了一下，眼神微微闪烁，学校中多了不少陌生人，虽然没穿铠甲，不过白子川还是猜到了，是市卫军的人，还有一部分是天刑堂的人。
看来夏市这边也做好了准备，对方要不袭击学校，要不就是市长府。
白子川正想着，萧然的通讯器响了，萧然急忙接通，应了几句，接着挂断了通讯器，看向白子川道：“我爸打来的，他说今天让我小心点，别离开学府，天神教的人来了，城外这两天死了不少人……”
萧然说着，骂道：“这些畜生，别被我遇到了，要不然来一个毒死一个！”
白子川神色肃然，目光看向学校外，开始了吗？
对方在城外搞出了不小的动静，自然是为了让市卫军甚至天阳卫离开，这点夏市的高层知道，不过他们不得不派人过去。
要不然，城外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果然是一群毫无底线的畜生！”
白子川低骂一句，又忍不住想着，将军府那边到底什么情况，难道连几位星云都无法派来支援了吗？
天神教好像有些肆无忌惮，动静这么大，天阳卫剩下的两千主力，好像都没过来探查。
是被缠住了？
那天神教的力量也太强了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