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在远山的遮挡下渐渐隐去了光茫。
萨莉和道尔顿随行的骑士们看到发射的信号之后,终于在印牧和道尔顿饿晕过去之前赶了过来。如果再晚上一会儿,他们两个被灵兽叼走了也是有可能的。
到了晚上他们决定就在这里安营扎寨,方便印牧和道尔顿修养生息。第二天一早他们就要就近回帝都了,这种事非之地还是少呆的好。
而终于吃到了食物的道尔顿已经要哭出来了,感觉一切事情都是那么虚幻,躲在帐篷里又哭又笑,引得他的骑士往帐篷看了又看,生怕他们的小主人就这么在这疯了。
而印牧相对来说就要淡定很多了,吃完了东西就安静的坐在了帐篷里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萨莉见状坐到印牧身边,印牧自从出来之后什么也没有对他讲过。萨莉知道他有很多东西想问他,但是只是现在太累了,不想去思考而已。这个时候,印牧开口了。
“老师你说,如果把一个人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再也看不到天空,那他会不会想念这些星星。”
第二天一早,道尔顿起来的比谁都早,将所有人都叫了起来赶路,好像昨天被折磨的半死不活的不是他一样,不过想想也对,毕竟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是比家族里的事情更重要的了。
一行人在没有了其他目标之后行进的速度要比来的时候快上了不少。除此之外,印牧倒是没感觉到有什么其他的不一样。
只是道尔顿和他的随行骑士,心里却出现了一些疑问。
明明来的时候到了这里,危险的灵兽有很多,赶路的时候更是要处处小心。可到了现在回去的时候,这灵兽怎么就开始难觅踪迹了呢。
这几个人此时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走在前面的萨莉和印牧,萨莉感受到了他们的目光,回过头冲着他们笑了一下。
道尔顿恍然大悟,像印牧和萨莉这中高手,不着痕迹的将那些灵兽逼退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吧。正想着,他对印牧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萨莉转过头来难得的又笑了笑,虽说这一段时间没敢让印牧接触太多的灵兽。但是出来游历这一趟,效果还是好的,这一点倒是很欣慰。
“老师,你觉不觉的有人在背后说我们什么。”
“嗯,没有啊。”
“那好吧,希望我们回去的路上,能够太平一点吧。”
“会的,会的。”
当印牧终于回到了家的时候,突然间蒙上心头的不是喜悦,而是一种莫名的迷茫。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推开那扇刻着卡佩家族图腾的大门。
首先发现他回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槐月。
他不清楚自己当时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他只知道槐月的表情十分复杂。
后来才知道,自从他出去游历之后,从本来以为的几天而已,到了现在这么久。而且府里自从小少爷走了之后除了普格之外,其他人就对小少爷的事情只字不提了,而且普格最近也有点怪怪的,问他的话什么都问不出来。时间久了她还以为印牧出了什么意外。
“少爷,您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您快进来,我去告诉夫人和伯爵大人。”
“好。”
与父母见面的场景和想象中的一样,卡佩夫人在抱着印牧诉说着她的想念。而老卡佩相对来说要平静的多,只说了一句。
“印牧回来之后感觉和当初离开的时候有一点不一样了。”
老卡佩的心里总是觉得这次回来的印牧和当初走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了,或许就不该答应他出门。
只有印牧自己心里清楚,这次回来的他,连假装都不愿意了。他突然不明白自己以前假装的意义了。就这样做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妥。
当天晚上,夫人给印牧安排了宴席,为印牧接风洗尘。他的哥哥也很高兴印牧回来,看着印牧毫发无损的回来,印天心里的石头终于算是落了地。以他弟弟的实力,去了湖岛山脉,如果没有萨莉跟着还能回来的话,那就是奇迹。就算萨莉跟着,印天还是时时刻刻都在担心着印牧的安危。
最近一段时间父亲一直在暗示自己,过一段时间可能会让自己跟着他去韦丝屈莱尔,帝都东面的沿海地区,也是伊内金的边疆地区,去解决灵兽袭击频繁的问题。
这次的事件早在前一段时间就已经跟紧张了,现在更是到了十分危急的时刻,他明白其实父亲是不想让他去冒险的,可是这件事情好像是皇帝陛下的意思......父亲也没有办法阻止。
但是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现在他的弟弟回来了,在他还没有去韦丝屈莱尔的时候,能够看到自己的弟弟平安到家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当天晚上印牧很晚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仔细关好门之后。坐在了自己的桌子旁,享受着今天难得的独处时光。他从储物器中拿出了那本书,又将那把枪从储物器中拿了出来,将它摆在了旁边。
就在他认真看着书的时候,旁边的枪却好像动了一下。印牧开始的时候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是后来却真的觉得不对劲了,因为每次他看向那杆枪的时候,好像枪尖的位置都有一丝丝的偏差。
一次两次可能是没有放稳,可是为什么每次都这样。印牧开始怀疑了起来,从那个泉水里将她拿出来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了,现在又如此明目张胆!
但是它却仅仅只是轻微的动了动,这说明它对印牧还是有所忌惮的。
想到这里,印牧拿起来这杆枪就向着蜡烛旁走去了。他将枪尖缓缓的靠近火焰慢慢的炙烤,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他手里的枪开始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下一秒,印牧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情。
他手里的枪不在颤抖,而于此同时,一个银发少女坐在他的脚旁,整个人瘦弱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一样,看上去年纪不过十几岁的样子。精致的仿佛不真实的五官镶嵌在巴掌大的小脸上,可这么小的脸上居然还有一点点肉。
但是她和正常的小女孩除了过分精致漂亮的脸还有其他不一样的地方,她的鼻尖和耳朵都有一点尖尖的。这一点也不像是个平常女孩了,精致的鼻尖上面有一点红红的,却透着说不出的可爱,而她大大的眼睛里好像盛着水一样亮晶晶的,惹人怜爱。
可是此刻这双漂亮的眼睛正带着怨念的看着印牧。
最要命的是,这丫头身上穿的,那是什么?那一层薄薄的纱和不穿有什么区别?
那薄纱下若隐若现的曲线,直叫人心猿意马,印牧已经在极力的控制自己的眼神不往她的身上去看了,可是那场面实在太过惹火,如果这都能毫无反应的话那他印牧就不是男人了!
可是现在的情况实在是不适合印牧去想别的什么东西,印牧只得将身上的长袍解下来裹在那女孩的身上。
他印牧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如果不这么做,那难受的还是只有他自己。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