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所有的一切归根结底都只是因为姜如雪想让商永言痛苦罢了，唯有商永言痛苦自己，感觉才能快活一些。
因为这些年来积压在自己心中的种种，现如今江如雪还能这般冷静的面对商永言已然是不容易了，只怕也再不会有什么改变了。
“皇后这话从何说起？”
“想来往后皇上自己就该明白了，若是如今臣妾就告诉皇上，那皇上岂不是少了一份乐趣了。”
江如雪所谓的乐趣不过是对商永言的折磨罢了，他最害怕的就是应澜离开自己身边，而江如雪所说的大概也就是这件事了。
“不论如何朕都不会让她离开的。”商永言都是甚是笃定，像是所有的事情他自己都有打算一样。
可是有些人有些事永远都不会在他的掌控之中的，比如应澜就是这样的人，他她宁愿玉石俱焚也不愿意，也不愿意这样苟且偷生，更何况还是在这深宫之中，还是在自己的仇人身边。
“是皇上说的极是所有的事情，皇上都可一手掌握，不过有些事情可就说不定了。”
江如雪的笑容之中就已经说明了一切，果然，当一个人心中再也没有另一个人的时候，他所有的一切都不被这个人看在眼里了。
如今的商永言对于江如雪来说就是这种感觉，商永言是好是坏，江如雪都从不在意，反倒是巴不得商永言出事。
“朕决定的事情无人能改。”
上一天依然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不知道他是不愿意面对还是根本不知道，总之总是这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江如雪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商永言都不会听的，因为原本商永言来未央宫就不是来听这些话的，她或许还以为皇后会安慰她几句，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很明显是想多了。
“皇上，时候不早了，皇上也该回去歇息了。”此番皇后已经下了逐客令了，她自然不想让商永延留宿未央宫，他已经没有办法和一个杀父仇人同床共枕了。
“皇后这是着急赶朕走啊！”
“臣妾明白皇上并不想留在这里，不管是去紫宸殿也好长乐宫也罢，终究都不可能是臣妾这里。”
这话在商永言听来甚是可笑，或许他也有些怀念从前的日子了，从前的日子里江如雪对他总是那么的在意，可是现如今不管他做什么都不会引起江如雪的注意。
商永言明白江如雪的心已经死了，所以现如今也不强求什么了，尽管自己还怀念从前。
“罢了罢了，既然皇后不想让朕留宿在这里，那朕走便是了。”
“是，臣妾恭送皇上。”
商永言说这样的话，或许是为了给江如雪一个台阶下，可是姜如雪还是希望商永言离开，既然如此，若是商永言执意留下的话，那便是自讨没趣了。
商永言似乎有些不太想离开未央宫，但是现如今江如雪执意让他走，他也不能硬着头皮留下来，所以最终还是离开。
……
走在路上的时候大监突然问道：“皇上是否要去紫宸殿？”
诚然上一天是很想紫宸殿的，但是自己并没有答应应澜的请求，所以现如今想来应澜也不想见他。
“不必了，回勤政殿。”
最终商永言还是回到了一个人的勤政殿，或许自己是属于这里的，或许这也正是说明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原本就该属于孤独。
“皇上，今日皇后娘娘说的话，皇上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无妨，其实皇后说的没有错。”
“那不知道皇上，要做出怎样决定了？”
商永言只是摇了摇头，现如今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不过也只是在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夜深了，但是商永言却孤枕难眠，其实也并不是因为孤枕才难眠，而是因为自己心里始终都放不下，放不下从前的那些事，也放不下现在的这个人。
商永言知道自己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现如今在面对应澜的时候自己完全沦陷了，所有的一切都不会顾及了。
但是最终是否能够如他所愿便不得而知了。
……
悬崖之下。
煜承和婉儿相处的也极好，毕竟已经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了，从最初将自己封闭起来到现在完全愿意敞开心扉。
林婉儿看到煜承有如此的变化，心中也甚是欣喜，诚然她还期望着自己能够走进煜承的心里，只是到了现在，也不知道煜承心里的那个人究竟是否还活着。
林婉儿有时候极其矛盾，他不想让煜承伤心，所以还是期望那个人活着的，可是若是那个人活着，自己便没有了半点机会，但是爱一个人便是想着要他开心，所以，林婉儿还是更希望那个人还能活着。
“公子在这里也待了许久了，如今公子身体痊愈了，不知道公子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这里离西域有多远？”
“这里是西域和商国的两国边界，离西域自然不远。”
林婉儿不知道煜承和西域有什么渊源，也不知道他要去西域究竟要干什么，或许他在意的那个人就在西域也未尝可知。
“既然不远，那我下一步便打算去西域王宫。”
如今煜承若想要活下来，想要找到应澜，便只有这一步可走，他知道君亦宁是应澜的兄长，所以无论如何也会拼尽全力的。
“那……公子还会回来吗？”
林婉儿刚一问这个问题之后就觉得有些愚蠢，煜承离开这里之后又怎么会回来，终究他们也不过是人生途中的一个彼此之间的过客罢了。
或许林婉儿在意了，但是煜承从来就没有在意过。
“婉儿姑娘对不起，不过等在下稳定之后一定会报答姑娘和爷爷的救命之恩。”
林婉儿摇了摇头，她可从来都不希望煜承报答什么救命之恩，她只希望煜承从今往后好好的就足够了。
虽然相处这么久了，煜承从来没有提过自己为什么会变成那副模样，但是林婉儿也猜到了大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