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中很多人都已经得到了煜承在红楼的消息，所以现在也并不怎么诧异。
只是，以前一向洁身自好的煜承，现在看来，不用推开门，也知道里面到底是在做什么令人面红心跳的勾当。
商永言面上也稍稍有一些迟疑：“你确定，他在这里吗？”
“当然在了。”
老鸨无比欢喜地答完，而后就好像察觉到了有一点点不对劲，旋即便反应极快地扬起笑容：“皇上，您别见怪，首辅大人一个正常男子，来红楼属实正常。”
“而且啊，一般人来我们红楼是做什么的？就是来舒缓压力的，兴许首辅大人心中有什么不高兴的，所以便要来红楼发泄发泄。”
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
而商永言似乎也稍微有一点被触动，没说话。
老鸨在一旁看着，不免心中暗自赞叹。
都说这一代的皇帝是最好的皇帝了，如今一看，果然是真的。
就连一个臣子没有去参加宴会，都会专门来寻人，唯恐出了什么意外。
老鸨也不免想起之前所说的一些商永言偏爱煜承的传闻了。
看来，这些传闻都是真的。
老鸨之后说话的声音有些大，里面的人已经听到了，于是便有一道极为懒散的声音带着醉意穿过门板传了出来：“谁在外面？门没关，进来吧。”
商永言这才推开门。
然而身后的诸位大臣看见面前的场景时，都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煜承分明躺在一个美人怀中。
而那美人则是端着一杯酒，正是往煜承唇边送。
煜承也不拒绝，便是嘴角勾着风流倜傥的笑容，旋即就直接喝了下去。
这样的反应，着实是令人心中有几分胆寒。
然而这还不是众人最难以接受的。
面前的煜承和那女子都是衣衫不整。
煜承胸膛面前的衣裳已经解开了两粒扣子，露出蜜色紧致的胸膛，而且，他嘴角勾着的雌雄莫辩的绝美笑容则是让人眼花缭乱。
他这样一笑，顿时便有些色气。
女子也是露着香肩。
只是看见外面有人进来，她有点微微缩着了，但看见老鸨，女子又恢复如常。
“煜承，你……”商永言往前走了两步。
而身后那些大臣们已经做出了一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动作来，都是头稍稍往右偏开，只是他们都没有完全放弃看眼前的景象。
他们的眼角余光还在观察着这边。
煜承精致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来，似乎有点辨不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半晌，他像是才看清楚一样，忽而笑了起来：“皇上，原来是皇上啊！”
这一笑，便宛若桃花盛开，娇美无比。
就连现场的几个大男人心中都是忍不住一动，被他的笑容晃了眼睛。
而煜承笑完之后，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料想不到的动作。
他举起酒杯，竟是想要将酒杯直接塞入商永言的手中：“皇上，你要不要也来一杯啊？”
“我告诉你，这里可快活着呢！”
他醉得不行了。
商永言面色微微愠怒起来，似乎有点怒其不争的意思，环视一周：“煜承，朕从未想到，你居然已经如此堕落。”
煜承只是笑，好似根本不怕他的冷脸：“皇上不是早就知道微臣是这样的人了吗？还有什么好失望的？”
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煜承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能够这样和皇上说话的人，恐怕举国上下，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商永言看似十分生气，然而对上煜承那双眼睛，他又好似有点软化。
最终，他还是稍稍放缓了声音，劝道：“煜承，今日是德崇的生日，无论怎样，你也应该要进宫。”
“德崇公主是谁？”煜承一边和那女子调笑着，一边没心没肺地笑着看商永言：“抱歉，微臣已经忘了。”
他看似笑着，然而现在这般情况，几乎所有人都可以看出来，煜承是因为德崇公主才变得如此堕落。
这般模样，众人心中都有了一个论断。
看来煜承是真的堕落了。
往日里的天才少年不在，现在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只是一个自甘堕落，而且失意惆怅的煜承罢了。
看来，一切都是真的。
商永言也和身后大臣的想法一样。
他又走近了一些，朝煜承伸出手：“煜承，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不该是这样的。”
“我就是这样的，皇上。”
煜承却是认真地看着他，说。
煜承就好像在说，我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能够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走。
商永言顿时气的不行。
他也直接一甩衣袖，愤恨道：“朕真是看错你了！”
下一秒，商永言就带着诸位大臣夺门而出。
老鸨看着这一幕，在一旁害怕地不敢说话。
她不过是一个简单的青楼老鸨而已，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
但煜承似乎丝毫不受影响，仍旧在旁边和那个美人调笑着。
老鸨怔怔看着，便是知晓自己在这里不过是个阻拦的，便是轻声笑了一下，而后便是重新推开门轻轻关上门离开。
商永言出来红楼，还是无比生气。
一旁的这些大臣们看着他脸上明显的怒意，不免都出声开始劝道：“皇上，您也别太生气了，首辅大人他也只是一时间有点伤心过度。”
“对。”
另外一个人也跟着附和道：“德崇公主的生日，他失意怅然也是应该的，毕竟之前感情那样好。”
“皇上还是不要太生气，气坏了身子。”
几乎所有大臣都在一旁尽力劝道。
但商永言面上的神色几乎没什么缓和。
他好似非常难受，抬手就揉了揉额头，露出几许疲惫来：“好了，你们回去吧，朕也要回宫了。”
只是这些人神色间还有几分不放心。
他们都能看出来，商永言都还是生气着的，只是他们也只是表面上劝着，内心并无任何波澜。
商永言坐上马车，揉了揉眉心，笑意收敛。
煜承看来是真的颓废了。
这对于他来说，是个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