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煜承不会担心，但应澜是真真切切地感受过地，当年的夏家便是最好的例子。
不论如何，应澜绝对不会煜承也走上夏家的路，不管是为了煜承还是为了首辅府的那么多人。
应澜虽然是女子，可这官场之上的种种应澜还是明白的，也知晓其中的黑暗。
可不管是煜承还是应澜都不得不选择如此。
“大人，如今您明白了吗？”
煜承怎会不明白，如今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找寻到德崇公主的死因罢了。
所以一切不过都得隐忍罢了，他何曾不明白这些，不过只是因为这些日子应澜所收到的伤害所以才会如此罢了。
仔细想来，应澜如今说的这些话也不无道理，到底都是得像是若无其事一般。
“我明白了，倒是多亏了澜儿你的提醒了。”
“大人不必客气，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澜儿，你的伤……如今怎么样了。”
“大人不必挂心，属下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应澜甚是冷静，也不再觉此便是煜承在乎她了，从前或许是这般想，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她终究还是明白了。
“都怪我不好，你既是我的人，我该保护好你才是。”
“大人，这是属下该做的，大人不必客气。”
这是应澜该做的，况且如今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没有必要再提起了，说起来也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话罢了，伤应澜也受过，她也并不需要煜承这几句话。
“澜儿……”
“若是大人没有其他吩咐，那属下便先行告退。”
如今的应澜同往日里的自是不同，说到底都还是因为此番遇到了陆柔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让应澜想明白了罢了。
煜承似还想说些什么，但应澜终究还是转身离开了，若不是为了他们共同在意的那些事，其他的话应澜觉得自己不听也罢，本就毫无意义。
不管是为了陆柔的事解释还是为了安抚应澜几句，都已没有了必要了。
煜承也只能看着应澜的背影叹息一声。
或许如从前一般便是最好，可是终究煜承不如从前一般了，终究还是心中有了这个人，可现如今因这件事似乎断了可能一般。
应澜是他最好的武器，可这么多年来，应澜也已经成为了他最为在意的人了。
但现在这般僵持，煜承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如今也只能任由如此了。
……
这几日俚歌在这府中也觉得甚是烦闷，便缠着应澜沧带着自己出去走走，想来这几日应澜也一直在府中，闷闷不乐，其实只是为了让应澜轻松些罢了。
“姑娘，即便去江南走一遭可我还是觉得这京城是最好的地方了。”
应澜笑了笑，这俚歌才当真如小姑娘一般，诚然这俚歌同应澜年纪相仿，可心境却同应澜不一样。
不过这也只是应澜自己的想法罢了，俚歌的心思从未表露过，说到底其实也是隐藏的深罢了。
“是啊，终究不如这京城。”应澜附和道。
若是她在意的人在她身边，走到哪里都一样是最好的地方，可是诚然应澜所在意的人是她不该在意的人。
原处，一群人熙熙攘攘，不知为何，倒是引起了应澜的注意。
“那边怎么了?”
应澜指向一边，俚歌也看了过去，只听到一群人在骂骂咧咧不知因为何事，应澜和俚歌站在原处好一会儿。
一会儿过后，那些人渐渐散去，应澜才从人群之中看到了一个女子，那女子浑身是淤青，像是被虐待许久的人。
应澜自顾走了过去，她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敢动，甚至在应澜走过去的时候还下意识的躲了躲。
“你为何在此处。”应澜轻声问道。
只女子只抬头看了应澜一眼，却不曾说什么，许是因为害怕，从这女子身上的伤看来，像是长期被这些人欺负一样。
“你的家人在何处，为何不回家。”
应澜问出这话之后便有些后悔，若是有家可归，又何必在此处遭受这些人的欺负，想来也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应澜每靠近一步，她便后退一步，但终究还是在这个角落里，退无可退。
“不必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看到这个女孩，应澜像是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夏家满门被杀，自己也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不过是因为自己遇到了煜承罢了，否则彼时的夏寒和此时的女孩何其相似，终究都是无家可归之人，或许应澜也比她好不了多少。
“姑娘，想来这是个无家可归之人。”
俚歌看了也甚有感触，当年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自己父母双亡，被哥嫂扫地出门，只能上街乞讨为生，时不时的也要睡到别人的欺负。
“是啊，也是个可怜人啊。”
应澜伸手试图触碰这个女孩，却还是被她躲开了，许是因为多少次受到别人的欺负，看到应澜也甚是害怕。
“你不必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略懂些医术，我可以为你医治。”
那女孩半信半疑的抬头看向应澜，许是因为见一个姑娘，想必也不会伤害她，但是她的眼神之中还是有太多的恐惧。
不过倒是对应澜有了几分的信任，渐渐的向着应澜的方向靠近。
“姑娘，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再被那群人欺负了。”这女孩忽然跪在应澜的面前开口道。
“你缘何在此，你的家人们呢。”
“爹在我很小的时候便死了，娘不久之前也生病死了，只剩我一人了。”这女孩一边哭一边说道。
应澜看着此番景象也心疼不已，爹娘已死从一个女孩口中说出有多么的艰难，可她不得不说这些。
如此的痛苦，应澜是有体会过的，即便是想来便觉得痛到窒息，是她一辈子不愿去回忆的事情。
“之后你便一直都在此处吗?”
女孩点了点头道:“房子已被抵了债，我也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可是这逃出来之后所遭受的还是非人的待遇，应澜怎能忍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