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陵大街上,街巷角落处。阴阳五行,一方旗帜,算命先生对小摊前光顾的女子低语着。
算命这种事,不过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罢。
也不知道那人对那女子说了些什么,惹得那女子眉眼间隐隐的怒意。
“呵,什么算命的,我看也不过是胡言乱语,骗些钱财罢了。此生姻缘可是算的一点不准,那杨衍不过一家徒四壁的穷小子,怎能配我?”
那女子愤愤说完撂下算命钱,甩手就走。
手中的茶盏促到唇边,轻抿一小口茶水,好解些暑气。
抬眼往那侧打?过去,若是没看错,那算命之人眼里多了几分阴鸷,颇有些杀意,待那女子走罢,不顾自己的一方生计,慢步追随过去。
算命之人好歹算半个道行之人,怎的如此性情?
我轻摇着头,放下手中的茶盏。
起身而立间,在桌上放下茶钱,默声离开这方茶摊。
烈日灼人,檀香木簪轻挽着墨发的郎君,快步寻遍了大街小巷,轻皱着眉头。眼里尽是慌乱。
照那同她一起到过赵家府邸的官差之言,他亦到赵府寻过人,她已不在那处。四方打?过眼,他却愈发慌乱。这信陵已然出了几桩案子,本就多风波险恶。大街小巷亦寻不到她的身影,许久不归那衙府,她又能往哪里去?
她一女子,独身一人。
心里焦灼的紧,她断不可出事!
人烟荒凉的巷落里,有纵凶者手执着一方利器冷冷的逼近方才在小摊前算命的女子:“像你这种女子,实在该死!”
“莫杀我……求求你……莫杀我……”那女子惊出一身冷汗,踉跄着往后退去,直到退无可退,瘫倒在地上。
“你该死!”纵凶者恶狠狠的说着,语气不带丝毫温度。
日光下一道寒光闪过,利器朝着那女子落下的瞬间,却直径被自半空中过来的石子打落在地。
“谁?”
纵凶者冷冷的往四周打?过眼。
“先生好本事,那女子不过说了些气话,就因此起了歹意。修行之人如此脾性么?”我冷眉快步而来:“先生竟会算命,那不如替我也算上一卦?”
他冷冷自地上拾起利器,敛过眸子盯紧过来:“你是何人?多管他人之事,不怕今日我连你一同杀了!”
我望着他握紧着手中的利器向我而来,我静立在原地淡然道:“那你今日大抵可以试试!”
利器上的寒光自眼前闪过,我空掌劈在他手腕上,直径劈落下他手中紧握的利器。
利器再度掉落在地,他神色狠戾,转而赤手空拳向我袭来。
他会武功!而且武功不俗!
角落处那女子受过惊吓,方才又侥幸保住了一命,硬是痴傻一般起身踉跄着一步步往后退去。
我冷冷拦下近前人的一掌,厉声朝着那女子道:“还不快走!”
一声呵斥,那女子浑身颤抖着,似是清醒过后果断的往巷子一头跑去。
一身矜贵的西子温和快步奔走过长街小巷。谁又能想到西锦的太子殿下,现如今愿意放下往日身段,逢人相问,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寻找。
只是为了一个女子呢。
“老人家,我想问问,你可否在这街上有见过一个漂亮的姑娘家,一双凤眼,眼角有颗极好看的泪痣?”他心中急切,却还是温声问着。
“没,没见过。”那老妪径直摇头。
没见过!
他心下怅然,眸色黯淡下去。
这长街总会有见过她的,他想着。
他走向前去,身侧经过一个老伯,他连忙拉住那人:“老伯,你可否有见过一个姑娘家,一双凤眼,眼角处有颗好看的泪痣?”
那人微愣却是摇头:“没有见过,你问问别人吧。”
他听罢,徒然松开手。
……
僻静的巷子里,几个回合下来,倒是不分胜负。我一掌打在他肩胛骨处,他踉跄着连连后退几步:“先生这性情确实该改改才是,因着别人的几句言语就动杀意,着实不大好。”
“你……”
他闻之,更加怒上眉梢,出手间,招招更为狠厉。
躲过他的招式,我一个旋步,绕到他身后去,侧身躲过他的一掌。右手五指合拢果断的一掌正要往他后颈上劈去。
他反应极快,回身之间,我却分明看清了他后颈上的那块可怖的斑记。
指尖自他耳侧划将过去,他躲过我这一掌。
指尖的触感,我心下一惊,是人皮!
我眼神冷了冷,接连几招向他攻去,他应是察觉出我突然出招这般狠的意图。手中一掌用了几分力道,正向他攻去。
未曾想他手中一扬,一袭白沙似的甚物忽的就迷了眼。些许入眼,微微的疼痛。
耳侧听得出这贼人的离去。
良久双目清明罢,眼里打?过周遭。
哪里还有那贼人的身影。
这般让他逃了,他日若他再动害人心思……还未曾径直揭下他覆在脸上的人面皮子!
罢了,这贼人总归留在这信陵城中,定会有再见之时,到时自会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