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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芮然的决心

芮然躲避这股气流,虽然有些重心不稳,但也很快找回重心,这一切尘决都看在眼里。刚只是使用了七层力量,现在……终于还是铁下心来,继续执行计划:“风云幻化?第三层?风钺碎空。”

可能是因为祖父在边疆的突然战死,父亲又要“理所当然”应征到边境战场的原因。或者说,在这乱朝昏世,小人当道的年代,尘诀更愿意相信祖父的死另有原因,而且父亲的出征也是某人的计划中的一步,接下来就是……湮没整个李家,最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尘诀想到的这些种种,更加的坚定要保护眼前的这个单纯可爱的妹妹,还有这个家族,让李家之人,甚至是整个国民有个安定之所……

待刚才为己所用的风云还未彻底消散开来之际,尘决腾飞数仗,至天空的风云。此刻散乱的风云又开始翻滚涌动,向着尘诀两只手心徐徐聚来,宽大的衣袖哗哗声和着树枝相互敲击的沙沙声,还有湖面躁动不安水浪声,弥漫整个湖庭。即使是在最响亮的水瀑布底,也可以隐隐听到。

飞鸟相依而鸣,走兽相团而靠,虫蚁则静静窝在土面以下,等着这“暴风雨”过去。

芮然随着弹起的树叶,甩起弯下的身体,头发也跟着摆起,若一轮月牙儿从墨里悄然露出婀娜的身影。芮然快速挺立在树叶上,望着与以前事事顺着自己的截然不同的哥哥,尽心竭力的准备接下这第二招……

尘诀两手拽着风云之力,慢慢从两腰侧举过头顶。突然风云聚拢的速度犹如高山直泻的瀑布,两股飓风“砰……”的一声,使劲相撞,摇晃间而不失刚劲之力。在尘诀强劲的元灵真气控制下,即使风云雨相撞地疼痛的想要逃跑,依然被强制合在一起。

瞬间如一条长龙,从天空里飞腾而下,在空中穿梭,盘旋。渐渐向下冲去,在芮然的上方渐渐地变得透明,渐渐的散去龙形,渐渐的龙形风云聚于一点……树叶挣脱树枝逃蹿,湖面的水花也争先恐后的跳上岸边……

芮然,在劲风下,眯缝了眼,看着这个与往日不同的哥哥和那空中的那一点。

“芮儿,看招……喝……”尘诀两手笔直,腰前一合,一阵如黑夜里皎洁的弧月,一柄巨大的钺向芮然直劈而去。

湖面映射夕阳,水光惊涛。

一柄长钺直直朝芮然劈下,芮然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想都没有多想,挺直小身板,奋力聚气一挡。正当芮然形成圆球水滴般的防护气壁时,斧钺恰到好处,“嘣嘭……”斧钺滑下,正削芮然头顶气壁,一道光轮从芮然上空砍向崖壁,一条深深的沟壑,树子残落,禽鸟悲嚎、逃窜。很显然,尘决手下留情了,将那股力量稍微打偏。

芮然正被这股力量感到惊讶时,突然觉得周围气场波动的很厉害,就像身处在汪洋漩涡上的轮船一样,像身出泥潭中,一种不可逃离的引力,往芮然周身攀爬。沟壑中时不时向下滚落些巨石,落入湖里,水花四溅。

尘诀合掌相错,犹如莲花开瓣,两股气流错开留着一个风眼,斧钺背壁渐渐形成漩涡,空中还在飘散的细小风云,此刻就如同水漩涡中那只只被袭卷吞没的船只,霎时一股接过一缕的风云之力被蓄积起来……

斧钺越发巨大,力量愈发强大。芮然脚下的细树枝欲断欲裂,“呀呀……”细碎声此起彼伏。刚刚为了不被击倒,芮然调用元灵真气早已汗滴直冒,双臂开始发抖。耳发贴紧脸颊,不知道是水还是汗滴,流过两鬓。

芮然咬紧牙关,努力挣了挣弯曲的双膝,颤抖几尽无力的手臂,心里想:“我还不能放弃,绝不能轻言放弃……不能……让哥哥失望……”

尘诀看到累着满头大汗的妹妹,看着她咬紧嘴唇坚持不懈的模样,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不能再继续了:“芮儿……”一种担心,一种害怕。但是看到芮然的这般努力,尘诀知道,如果现在收手,手下留情,就是等于让芮儿跟着一起去,无疑才是真正的害了她……“芮儿对不起……我必须让你认输。”

“噼……”斧钺的刃慢慢陷进了芮然又聚集的气壁。倏然“咔吱”一声,支撑芮然的那枝如手腕般粗大的树干,也开始断裂开来。裂口越来越大,韧皮部断裂,树干渐渐偏向湖面。芮然听到脚下传来的声响,寻声望去——顿时一种压力压上了芮然的心里,脚底越来越空,越来越漂浮不定。看着脚下绿叶的零落,被湖水吞没……芮然脑袋里现在一片空白。

“咵……”树枝断落,芮然坠下,气壁消失,但是,那本应该应势而下的巨大斧钺,却停在那一刻。芮然不知道它止住了,只是本能的在坠下时寻找生机,终于踩过落枝,借力而上。

看到芮然想要逃离,尘诀揪心道:“快点认输吧,妹妹……”至始至终,尘诀的面容没有过改变,变的只是不变表情下的内心。

尘诀放下手里的钺柄,长长的柄就慢慢散去,钺背壁上挣扎的风云也慢慢平息,钺刃也缓缓钝化,形成一个巨大的透明的圆形的气球,气球内壁空气流转,犹如水附在壁上滚动。尽管变了外形,但是那两股不同方向的气旋流却始终交织在一起。

芮然在跳起一步后,就被吸附而起,仿佛静止在空中,芮然慌张的摆动手臂,动的却只有宫绦、罗衣、玉佩。

尘诀将芮然束缚于两道不同方向旋转的的气体球壁内,淡淡说道:“芮儿,你可认输……”随嘴上不见半分半毫的关心,心里却比此时的湖面还要乱:“芮儿,我希望你认输……但又希望你不止仅此而已……”

芮然本能的乱打一通,但是,每一击都被气流吸收一般,毫无作用。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芮然这才安静下来,定下心神。

汗滴滑落,芮然的衣襟有些凌乱,头发也有些杂乱。芮然喘了一口气,心想:“哥哥的确很厉害,但是我真的就只能做到这个地步吗?不,作为李家儿女,绝不……”正准备高呼时:“哥哥,我……”

突然,一只钴蓝色的箭气,轻松刺穿气秋,芮然得以解脱束缚。芮然坠下,仿佛黑夜里看到了星光,一阵喜悦涌上心头。尘诀却收起一切攻势,仿佛就是飘落的树叶一般,静静落下立于树巅,平静地等待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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