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小白和小秀村众人来到县寺外面之时,县寺外已经聚满看热闹的人群,在柱子他们几个用力的扒拉下,张小白、公孙平和老太爷、柳权生他们才挤到了近前。
张小白从县寺大门向内看去,见那董申已经坐在正堂之上,而孙淮轻和几个县寺吏员则分坐两侧,远远望去那董申似乎有些萎靡。
围观在大门外的人们被役卒挡在外面,乱哄哄地在议论着这件事情。
“这崔则竟然和那叛贼张丰有勾结,这要是不抓住他,说不定哪天他就把那张丰给带到这里来了。”
“说的也是,平日里那崔则是一脸和气,谁知竟然做出这等大事,呵呵。”
“唉,可惜了那崔家食肆的一口好菜了……”
“简直胡说,这崔掌柜为人老实,还不是那姓孙的冤枉好人……”
“你不要命了,那姓孙的可是心狠手辣之人,让他听到有你好受的……”
各种各样的话传进了张小白众人耳中,尤其那崔则家人听到诋毁自己家主人时,纷纷怒目圆睁,刚要和人争辩时,便被柳权生给吓斥的安稳下来。
看着门口人越来越多,孙淮轻满意的点点头,他就是想把这声势做起来,让董申早点打消和他掰手腕的想法,安安静静的在这下曲阳呆几年就走,这下曲阳孙淮轻可容不下其它人在他嘴中抢饭吃。
孙淮轻对着董申旁边一位老者示意了一下,这老者正是这县三老之一,叫做门良。
董申用身体不适的原因拖了几天后,孙准轻便找到了门良,想这门良平日里拿了孙淮轻不少的好处,就站了出来找到董申,对于三老董申可是不敢轻易得罪,没有办法只好答应提审崔则。
“明廷,这案子便开始审吧。”
门良笑呵呵的对着主位上的董申说到,看到董申一副憋屈的样子,门良到是不在意,这拿人手短,总要给人办事不是。
“便尊门老之意,这便开始审案吧。”
董申叹了口气后看向下道的孙淮轻,而孙淮轻则是面带笑容的对着董申点头拱手,算是和董申打了招呼。
“带崔则。”
董申用手在案几上一拍便让役卒去传崔则了,而堂外众人见开始审案也便都安静下来。
这时张小白觉得有人在扯自己衣服,便回头一看,原来是往涿郡打探消息的大松,而大松对着小白使了个眼色,于是张小白和公孙平、老太爷打了个招呼,便独自带着大松出了人群来到一处无人的地方。
大松刚要张嘴说话时,却被小白拦住,他看了看四周无人才让大松继续开口。
“那陈归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大松便在张小白耳边轻声的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一一告诉小白,张小白的脸上也慢慢升起笑意,待大松把消息全部说完后,小白对着大松挑了个大拇指。
“大松叔这事办的漂亮,这样我先过去,一会如果需要我再喊你过来。”
大松点点头便找了个荫凉的地方便休息起来,这一路也是把他累的够呛。
当张小白重新挤进人群后笑着对几人点头示意的,几人虽不知详细情况,但看到小白的样子这心里也就轻松了几分。
这时众人看到崔则也被役卒带到了堂上,张小白见崔则只是比原来憔悴了许多,但身体上并未受到多少伤害,心中也有些放心,看来这几日使的钱财还是有些作用的。
“崔则,今日上堂来你可知知罪。”
董申见崔则站定后,便有气无力的对着堂下崔则说到,他是真的不想审这个案子,可是那孙淮轻咄咄逼人的样子和门良的催促,让他不得不出面。
“明廷在上,崔则实在不知犯了何罪。”
崔则倒是把脖子一挺,大声的说了声自己没有罪。
“那既然如此,为何那涿郡反叛你却安然返回,要知道当日那张丰可是封锁了全郡上下,这孙县丞可是说你勾结张丰。”
董申看着下面坐着的孙淮轻也是心中有气,你孙淮轻便是有些靠山,还听说与那山里土匪有些勾结,也不能这样子瞧我不起。
可是想到如果真要逼急了孙淮轻,自己人身便可能受到伤害,这气势又弱了下来,但样子总要做一下,也便继续了下去。
“明廷,小人当日跟随使者大人前往涿郡是为寻我那失散多年的兄弟去了,到了涿郡便与使者大人分开,如何能够与那张丰勾结,小人也从未见过那张丰。”
崔则找他弟弟的事情众人到是知道,而县何宝成去往涿郡的路途当中也是为了多吃上一口崔则做的饭菜,崔则把这些也都讲述了出来,知道此情的县寺内吏员也是不少,但看看堂上的孙淮轻后,便是连点头都不敢了。
“那为何有人证说你勾结反贼张丰,是不是呀孙县丞。”
董申看向孙淮轻,心中暗想,既然这件已经开堂审理起来,你孙淮轻便把这些证据都拿出来吧,也别藏着什么了。
孙淮轻看到董申在看自己,知道自己这一方的证人要出来了。
“胡说八道,看你是不知死活要嘴硬到底了,哼!”
孙淮轻冷哼了一声,说来也是凑巧,那陈归在涿郡做那小偷时也是胆大,在张丰叛乱前一日进了太守府偷东西,谁知道张丰起事后把他那内太守府封锁的严严实实,那陈归见出不去了便藏在里面,谁知那崔则偷偷见张丰手下想救何宝成时,被陈归扫了一面给记住了。
因为崔则求何宝成后太守府有些混乱,陈归趁机脱身,又怕战乱波及自己才来下曲阳投奔封仁,陈归宴请封仁时所的地点便是那崔家食肆,崔则也被陈归认出,后来在孙淮轻处知道他要对付崔则,便把事情讲给孙淮轻,于是便让这陈归当了人证。
“把人证带来。”
孙淮轻直接越过董申便下了命令,董申想要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又把嘴闭上了,只是看向崔则的眼神有些羞愧。
陈归上的堂来到是不惧,对着堂上董申行了一礼,想他在涿郡时也经常被抓上堂,那板子也挨了不少。
“涿郡陈归见过大人。”
“哼,即是涿郡之人,如何跑到这下曲阳来了。”
董申冷哼了一下,并没有给下面的陈归好脸色。
“那涿郡张丰反叛,小人怕有个闪失,便来这下曲阳投友来了。”
陈归见董申冷言冷语,便看向孙淮轻,那孙淮轻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后,这陈归也就有些大胆起来。
“即是访友,为何又于那崔掌柜有了关节,如何出告与他。”
董申见这泼皮对自己豪无敬意,更是有些气恼。
“大人说的有些偏颇,如今那张丰不思忠君,荼毒黎民,竟然造反,小人怎能在那贼子治下苟活,这才离了涿郡,到这下曲阳暂避灾祸。
怎奈见到那崔则后,才想起小人曾经在那太守府中见过此人,怕那张丰贼子带兵到下曲阳,此人再来个里应外合,给下曲阳招来兵祸,陈归于心不忍才甘愿冒险,向孙县丞告发。”
这陈归到是说的冠冕堂皇,不仅是这堂上众吏员,就连这堂外面看热闹的人也是纷纷点头。
崔则在心里可是暗暗郁闷,自己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一点也不认识这个叫做陈归的家伙,他想不到的是去太守府救人时,这个陈归却是藏身太守府正在偷东西。
“崔则你还有何话可说,这证人说在太守府内见过你可有此事?”
未等董申开口,那孙淮轻便张口大声问了起来。
“崔某确是到过太守府内,不过那是去救那何黄门才去的。”
崔则听到孙淮轻质问自己,便开口分辨到。
“呵呵,去救那何黄门,你一介末业小人无权无势,又如何能够出入太守府救人,分明是一派对胡言。”
孙淮轻又一声冷笑。
“我崔则生于涿郡,因家中遭祸才来这下曲阳,那涿郡崔某还是有些朋友的,便托朋友去救何黄门又有何不可。”
崔则对孙淮轻现在可是恨之入骨了,真想上去咬上他几口。
“哈哈,就算你所说为真,我且问你如今那何黄门何在?”
听到孙淮轻问何宝成的下落,崔则刚想把他回洛阳的事说出来,可是又想到何宝成死死的叮嘱不许把他的行踪透露出去一事。
“那何黄门……”
崔则张了张口还是没有说出来。
“哈哈,说不出来了吧,这涿郡早就有信息传来,那贼子张丰在何黄门到达涿郡后,便把朝廷使者一行全部杀害,那张丰还自称无上大将军造反。”
其实张丰造反这事众人都已经知道,可是安在崔则头上的勾结反贼一事,他现在是有口难言。
董申坐在堂上也是有些嘀咕,莫非这崔则真与那张丰勾结不成,心里竟然的了一些庆幸,庆幸自己没有死保那崔则,自己身上少了些麻烦。
“怎么,无话可说了!”
孙淮轻见崔则哑口无言,便又厉声说到,随后看了看上首的董申,更是暗自得意。
“谁知你从哪里拉来的人,我又不识得此人,他随便说说便是真的么,你这是诬陷于我,我不服!”
崔则梗着脖子对孙淮轻叫到。
“呵呵,这证人已经证明在太守府中见过你,你还敢狡辩,看来是不用刑却是不成了,明廷在上,还请明廷下令。”
孙淮轻见崔则竟然吼叫自己,便转向董申,请董申下令对崔则用刑,董申略一沉思便准备要役卒用刑,可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这陈归乃鸡鸣狗盗之辈,他的话如何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