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门大桥旁的枫树开始落叶了,人们也换上了厚实的外衣。旁边小学升起的红旗随着风飘扬着...
“大家要收收心了,还有2个星期就要期末考试了,对于你们来说就是这六年级上个学期的一个最重要的考试了。”随后王老师在黑板上画下了倒计时。
鹤杨自己同时也划下日历,和自己算的一样。也想了想剩下的几天该怎么做。自己最后也看了看窗外的枫树林捏紧了拳头。
下课后,鹤杨跑到4年级这栋楼。
“嘿!学姐。”
罗杰在最后一排和其他同学疯玩的时候,一瞟就看见正走过来的刘鹤杨,就马上走到班门口。
“我...”鹤杨刚开口。罗杰马上朝教室里面喊“刘逸群,快出来。”
罗杰回头看了看刘鹤杨“对吧。”
刘鹤杨对着他扬扬了嘴角。
“干嘛!”刘逸群走出来。
“你自己看看怎么了?”罗杰说完就走进了教室。
“诶呦鹤杨,咋了,来找我干嘛?”逸群看见她还很诧异,因为她很少来4年级找她。
“今天我们老师在课上讲距离期末考试只剩2个星期了。”鹤杨转过身子对着对面的6年级的教学楼道。
“我们老师没讲。”逸群也转过身。
“姐,那你要这几天在努把力咯,毕竟你要升初中了。”
“我晓得。但是我是来告诉你,你也要努力咯。”鹤杨回头看了看她道。
“对了,你们班的罗杰,我觉得好搞笑。”
“他呀,就那样,我俩从幼儿园就在一个班嘞。”
“真的?那你们不会是...”
逸群听了,马上捏紧拳头捶了她“不要乱讲吼,我们不是,只能讲说是关系太铁了。”
“你不提他我还忘记了。”
“什么?”
“就是你是她女神嘞。”逸群勾着鹤杨道。不时还挑弄着自己的眉毛露出一种种邪恶的表情。
“你什么意思嘛,怕是有病。”鹤杨把她的手送开道。
俩人就在走廊上说笑...
时间好像停止了,就像是冲淡了那些不好的事情,两人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时间差不多了,记得我说的话,我走啦。”鹤杨看了看自己的表道。
“好,你也记住我说的,拜。”
鹤杨走到双楼梯道,才刚刚准备下楼。就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回头。
“罗杰,怎么了?”
“学姐,给。”给完东西,他连忙跑回了教室。
鹤杨拿着那东西,看了看上面的字条:
学姐,这是我送你的,别不好意思还给我哦。我就想和你成为朋友。
学弟:罗杰
鹤杨笑了笑。
走到操场上,她又听见自己的名字――不是别人,这是刘逸群的声音。
她回头,四处望着,才发现她在楼上――她们班门口。
她身旁站着罗杰,他笑着朝着她挥了挥手,而一旁的逸群朝着她吐了吐舌头。
她在楼下也朝罗杰挥了挥手,随后指了指逸群再赠送了一个表情转身走了。
“伙伴,我仗义吧。”逸群回头对着罗杰道。
“真仗义。”罗杰竖着大拇指。
“唉,这下回家要要和她切磋了。”
“辛苦你了,应付应付吧。呐给你。”
他从兜里拿出一包辣条。
“等你今天切磋完了,明天早上给你带其他的。”他“假惺惺”地拍了拍她的肩。
“算了,这包辣条就够了。”她自己向前走几步又道:“要上课了,快点进教室啦。”
“你回来了?”唐娜看着鹤杨回到班级。
鹤杨也将罗杰送她的东西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逸群小妹给你的?”她正准备打开。
“她同学送的。”
“男的女的?”
“男的。”
唐娜突然停下。“男的?还是你自己来打开咯,我先打开不合适。”
鹤杨挤弄了脸说道:“瞧你那样儿。我开就我开。”
她解开那用麻线系成的结,扒开油纸。看到里面的东西鹤杨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咦,这不是饼嘛。”唐娜也扒开的纸道。
“嘿,这儿有张纸。你自己看看是不是写了什么?”
鹤杨打开纸,一手整洁的字体映入眼帘:
学姐,这是我外婆自己做的绿豆饼,听逸群说它很好吃,说你也喜欢,他还说吃了心情好很多,所以我就把这些我们吃不完的分享给你,知道你快考试了,别复习得太过度了。
学弟:罗杰
看完,鹤杨拿一个递给唐娜“吃吧。”
“可以,上面写了啥?”
鹤杨点点头。“你自己看,没事的。”
唐娜一边看一边笑。她正要开口说话便打铃了。
这边逸群拿出自己另外的一面开始集中精力听老师讲课。老师们会在办公室聊天的时候聊到她,发现她各科进步都不小。
刘逸群心里知道现在自己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她自己也觉得挺幸运的能遇见罗杰这么一个搞笑的人。
下课铃打后,鹤杨拍了拍唐娜:“你刚要给我说什么?”
“哦,是那个罗杰,我听我表弟经常说他,说这次就差一点点就可以超过四2班罗杰。”
“你弟多少?”
“那个,年级第六。”
“那他俩的成绩很好诶。”
“那个,鹤杨,我想再吃一块。”
……
太阳也不知不觉地跑到了西边,躲在学校桂花树后。
鹤杨在守时来到乒乓球桌旁,等了一会儿没见着逸群但罗杰来了。
她朝他笑了笑,有才:“她呢?”
“逸群被叫去帮老师搬书了。”他看了看鹤杨又说:“我...我是...我也去搬了,我搬完了准备帮帮她的结果她不让我帮,我也知道这是她性格,所以他让我下楼来找你给你说。”
“了解。”
他回头看了看乒乓球桌,“诶,学姐,你会打乒乓球吗?”
“会,以前和逸群训练是经常偷偷在一旁打。”
“我正好带了装备,我俩打一打呗。”
余晖懒洋洋地洒下来,风也柔和地吹着。这中间还掺杂着清脆的乒乓球与了书桌的撞击声。
逸群从其他女孩从办公室出来。“诶逸群,和罗杰打乒乓球不是你姐吗?”她的同学指着操场一角的乒乓球桌问道。
“这不是很正常嘛,我和我姐什么关系,和罗杰什么关系,时间久了他不就和她熟了嘛。”
“我来了。”逸群快步跑到乒乓球桌。
鹤杨停了下来。“好了,罗杰我们该走了,就不陪你玩了。”
“好的。”罗杰同时也接过球拍。
逸群走到她的身旁,给他眨巴眨巴眼睛。
罗杰收到的讯息般点了点头。鹤杨就看着对面的罗杰的样子再看看逸群。
“你又要干嘛?”鹤杨揪着她的耳朵问道。
“没什么疼疼疼,快放手。”逸群把着她的手,自己的另一只还不停地在空中挥舞着。
鹤杨放开她的耳朵,逸群也装作无辜的小模样搓了搓自己的耳朵。还不时偷偷看看身边的鹤杨。等她再抬头看到罗杰竟然不来忙她,低头在一旁偷偷地笑着。
“那啥,罗杰我们走了哈,拜拜!”她急忙推着鹤杨走。
“诶诶诶。”
“那个,罗杰拜拜!”鹤杨回头向他挥挥手。
“学姐拜拜!!”罗杰积极地挥动自己的两只手。
“滚!”逸群也回头朝他喊去。
“回家了,再问你。”
她俩走过的地方仿佛金黄闪闪。
出了校门,俩人走在图书路上――这是M城的夜市街。因为今天回家得晚,夜市已经开始摆摊了,再加上天气越来越冷天也黑得越快。
走到巷子口,到拐弯处就看到有一伙人在单元门口蹲着。
鹤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里想的,她希望不是。俩人仍要向前走走着。
“这都几点啦,这俩孩子还没放学?不可能吧。老大是不是娃娃根本不是他扶养。”一男的把着表道。
“不会吧,张姐亲自给我讲的。在等等,不行就走,反正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鹤杨听见的,那个熟悉的名字,但是她回头看看旁边的逸群似乎没有什么反应。
快走到第3单元了,情急之下,鹤杨马上拉着逸群的书包带,拐进了第2单元。
蹲守的人看着俩人走进第2单元就没怎么多想。
俩人疾步又走到4楼,马上背靠墙上,探出头来从高往下看,这个方位可以正好可以看见第三单元门口的情形。
鹤杨将逸群塞在身后,不敢出声。
她戳了戳鹤杨,鹤杨回头看了看她并且向她摇头。
逸群从书包里拿出便利贴和笔。在便利贴上写下:
“他们是来堵我们的?”
鹤杨点头。然后她又接着写下:
“那我们怎么办,就在这里耗着等他们走?”
鹤杨又点头,且转头接着观察3单元门口。
她又写下纸条,塞给鹤杨。
鹤杨看了纸条,拍了拍脑袋。
鹤杨抢了她的笔,在纸的背面写下:
“你去顶楼给爸爸打电话。”自己又停顿了一下,笔悬在上空。
接着又写下:
“如果打不通,就给姑妈打过去。”
完后又将手机连同纸交给逸群。
鹤杨仍然盯着楼下那一伙人。
时间就像严冬要解冻的冰――融的特别慢;也像拄着拐杖的耄耋老人爬上坡路一样特别得慢。
天色晚了。人们也下班回来了,大爷大娘们也买菜回来了。3单元的老人最多,喜欢结伴去买菜,去公园。回来的人瞧见了这些人也忍不住回头看。
叮――
那背后纹着大龙的男的左手叼着烟,右手掏出手机。
是“张姐”发来的微信――
“怎么样了?”
“还没。”
“怎么那么久了还没有好。她们进去没有?”
“没有。只有一些老者老太买菜回家。”
过了一会。
“张姐”发来了一张图片――是几年前刘远山一家和朋友成团出去旅游的留影。其中就有“张姐”。
“这是几年前照片了。”
“好的。”
这时。
逸群从楼上下来,把手机还给鹤杨。
鹤杨向她眨巴眨巴眼睛示意她。
逸群马上又在纸上写下:
“爸爸说他马上回来,让我们先好好躲好,姑妈说她马上给爸爸打电话。她也让我们好好躲着。”
鹤杨点点头。
接着又在纸背面写下:
“我看那男的不对劲,注意点!!”
那男的又把那照片转发给剩下的几个人。
“看看,到底有没有看到这俩孩子?”
“没有。”
坐在最外的一男的突然想起来刚刚看见的俩孩子。
他站起来。
“我刚刚好像看见过,不过不敢确定是不是。”
“那她们去哪了?”
“2单元。”用手指向2单元。
那男的猛吸了一口烟。并且把烟猛的摔在地上,且用脚蹭了蹭地。
“几个人就在这儿继续守着,剩下的和我去。”
“走――”
天彻底黑了。
鹤杨看了看逸群示意她,并且一把将纸条揉成团塞进荷包里。
俩人身子往楼梯最里侧,不敢出声,小心翼翼地上楼。
他们迈向了2单元的楼道。也慢慢的上楼,也怕惊动了她们。
俩孩子距他们只有4楼的距离,但这栋楼只有6层。
最后鹤杨迈出最后一步,来到6楼。这儿能清楚看见楼下的情况。
逸群紧跟着鹤杨。
突然,逸群脚一踩空。一个踉跄...
还好,鹤杨起身把住她,她才没跌倒。
鹤杨一把将逸群拉坐下。
他们来到了4楼。
“别啊,别...”
5楼。
“完了。”
逸群害怕紧紧地抓着鹤杨的袖子,脸都给吓白了。
一旁的鹤杨一只手护着逸群,而自己浑身都发抖着。
他们挨家挨户的凑着门听里头的情况。
“老大,是不是老三他眼花了,这都快到楼顶了,还是没见着。”
“是啊,大哥。”
“嘘――”
他用手示意剩下的人不要讲话。并且看向楼上示意他们。
他们点点头。
他们又开始上楼。
一步……
一步……
一步……
空气就好像凝固了,鹤杨她们都能听的见自己的心跳和他们的脚步声。
泪水在鹤杨的眼眶里打转,可她不敢出声,逸群的手汗都浸透了鹤杨的袖子。
俩人就这样瑟瑟发抖的蹲坐在角落里,眼眶兜不住了,眼泪从眼眶里不断地流出来。
为了不出声她们就用袖子捂着嘴。
“她们就应该在上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