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医务室门前,隔着门都能听见弗雷迪先生痛苦的呻吟声,里面的抢救应该很紧急。为了不打扰到医生和园丁小姐,我将军帽摘下放在门口,然后把口袋巾的结打开将全部的颠茄倒了进去,敲了敲门后便离去了。
这块丝布就当是他借给我的,虽然不想再遇见他,但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日后还是要还的。想着,我轻手轻脚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还好没被人发现我宵禁夜行的事,这座庄园实在诡异,游戏又是如此残酷。要想生存下去真的不能去惹人注意。经过这一天的折腾,我实在是太累了。缝补好皮手套,我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坠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真好,醒来已是上午。简单的梳洗后,我将卷曲松散的发丝侧扎成马尾辫。在照镜整理时男人那句‘就像是小鸟绒羽的颜色’在脑海中飘过,让我不禁打了个激灵…之后我认真地理了理鬓角的头发。
好饿…昨晚我粒米未进,连走路都有点飘飘然。来到前厅的厨房我翻找起食物来。什么面包、火腿我都饥不择食地吃下去,当我正要饮完一杯牛奶时,楼上传来了一声绝望的呼喊。
“啊——!”
惊得我差点将牛奶喷出去,杯子也掉在地上碰出了一个小缺口。我将它放在桌上就循声赶去。
是医务室传来的,我推门而入却看见其他宾客几乎都聚集在这里。我穿过人群望去,是弗雷迪先生。
他正坐在一副轮椅上痛苦地捂着脸“我看不见了!我看不见了…”他不断地重复,眼泪从指缝里渗出来。我连忙上前询问道“弗雷迪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他在听见我的声音后平复了一些“我记得这声音,你是和我同场游戏的女孩”“是的,我叫玛尔塔”
他刚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他失明了”人群中穿过一位身穿护士裙围着蓝色披肩的女人,我认出她就是那晚的医生,艾米丽。
弗雷迪先生听见医生的诊断后,拍打着轮椅发出了失去理智的吼声“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还嫌犯在自己手里的人命不多吗?”一时间人群骚动起来。
艾米丽医生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一脸平静地回道“先生,作为医务人员我理解你的情绪,但不要血口喷人”之后她面向众人清了下嗓子“请大家静一静,这是我清早在医务室门口捡到的”说着从腰间吊着的皮袋中取出一把捣烂的颠茄皮和一顶帽子,上面别着的军徽发着淡淡光晕。
——那正是我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