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女士端着一盏烛台在前面引路,萤萤烛光将殿室厅堂的轮廓浅浅描画,破败的庄园其内部却别有洞天。走过前厅的丝绒红毯,气派的殿堂呈现在我眼前。古典复式的楼梯向两侧伸展开来,雕刻精美的花纹壁炉中余烬未熄,灰白理石的墙面凸显出素雅之气,天顶壁画上的众缪斯女神栩栩如生……
只是陈列摆设都有些老旧了,楼梯扶手上染着一层薄尘,空气中散发着潮湿的味道。不难想象前欧利蒂丝庄园是怎样的富丽堂皇。
在记不清跟随假面女士经过多少道拱门以后,终于在一条回廊的尽头停下了。将一把黄铜匙交于我后,她悄然离去。半日都在赶路的我有些疲倦了,开门进屋后直接躺倒在帷幔卧床上。烛光抖动,五彩璃窗上暗影一闪而过。
“——谁!”
我猛然坐起,警觉地盯着窗芯,可玻璃不透明看不清楚刚刚是否有人经过。也听不见任何脚步声。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乌鸦丧钟般的聒叫。“呼……”我是不是太过于警惕了,是只鸟罢了,我一边嘲笑自己敏感一边把腰间的信号枪卸下。明天还有重要的事处理,先睡吧。想着,我吹熄了烛火……
“她,不属于这里”
“嘻嘻~多一个牺牲品又有什么不好呢?”
“虽不合规矩,但是已经来不及更改了”
“按捺不住了,反正来这的人结局都是一样的”
“……”
天色微明,我早已坐在梳妆台前整理着装了。依旧将卷发挽成利落的马尾辫侧梳一边,戴好军帽,推门而出。今天是所有赴宴之人会面以及主办人宣布游戏规则的日子,我可不想输在起跑线上。凭着记忆兜兜转转穿过几条回廊,想找到来时的前厅,却越绕越深完全忘记了正确的方向。就在我有些发窘时,一段悠然的管弦乐曲传来…。
“这是…卡米尔.圣桑的《天鹅》?”我循声走去,很快在一扇虚掩着的门前站住了脚步。犹豫一下后,还是慢慢地推开了,房间的落地窗被厚重的帘布遮住了。借着一丝微弱的光线,我看到留声机上黑色胶片正缓缓旋转着,角落的沙发椅上好像有人倚坐,而他——也看到了我。房间光线昏暗,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莫名感到寒意阵阵。气压极低,我先打破了僵局。
“先生,打扰了,可以告诉我前厅怎么走吗”
“哦?看来卡米尔送来了一只迷途的天鹅呢”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就如大提琴的音色,但…隐约透着一丝危险。我连忙转目看向别处,不与暗处的他对视。男人顿了顿继续说道“您在第二个回廊就弄错了方向,反之走下去便是前厅了”“谢谢”我快步退出房间合上了门……
为什么我的心脏会跳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