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秋风袭来,卷起一百褶裙的一角,碧清色的百褶裙上绣满了梅花,白纱掩面,给人一种神秘之感,犹如那凌寒独自开的傲雪寒梅。
慕漓主仆三人来的了东莞,桃花眸水光潋滟,看着墙角的半亩方塘掩面而笑,“我记得几天前,是谁扬言要平了那池塘的,怎么现在还在那里?”
倚画小脸微红,左右而言它,“郡主,你看那亭亭玉立的莲花,出云泥而不染,浊清涟而不鬼,如此赏心悦目,我怎忍心将它们掩埋。”
琴心浅笑,“那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倚画辩解,“那妖和鬼不是一类嘛!”
慕漓指着倚画的小脑袋,轻轻的点了三下,“你呀!脑袋倒是伶俐,可这诗文什么的还是别背了,我真但心那些先贤,会被你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
秦莲从方塘款款而来,一颦一笑之间尽显大家风范,“华儿,鲜少来我东苑,这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慕漓对秦莲这位三婶有一种说不出的恭敬,“三婶说笑了,您素来喜静,我不是怕冒然前来,扰了您的清幽雅静。”
“既然怕扰了我的清静,那就不该来。”
慕漓:“……”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秦莲敛眸,“慕芊芊的事情我听说了,你是来查账的吧!从三年前开始,大哥便没从慕府账房里支过钱。”
“一分也没有?”
“没有。”
慕漓朝秦莲微微一拜,“芳华谢过三婶。”
秦莲瞧着恭恭敬敬的少女,越瞧越顺眼,含笑,“虽然我与你父母不合,但不管怎么说,我是你长辈,你过来,我送你一件东西。”
慕漓半信半疑的走过去,裙摆绣着一圈红梅,随着她的动作摇曳生姿,形成步步生莲之景。
秦莲将小张字条递给她,嘱咐道,“我知道你自小便聪慧过人,但聪明归聪明,做事要讲究章法,有些事情你可以猜出来,但拿不到证据一切皆是免谈。”
“这人啊!只想信眼睛看到的,有的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这个时候你就要拿的出证据,一切猜想,都是空口白话,切记一定要有理有据。”
慕漓扫了一眼字条的内容,清浅一笑,“芳华谨遵教诲。”
秦莲点头,没再说什么。
“那芳华就不打扰您的清静了!告辞!”
秦莲看着少女渐行渐远的背影,忍不住提点了一下,“你要是真想离开慕府,那就去漠北看看吧!那里大漠黄沙,最是赏析悦目。”
慕漓不解的朝身后望去。
秦莲端庄的站在那里,只留下一句话,“客栈是我让人查封的。”
慕漓等人出了东苑,并没回沐雨苑,而是乘着马车出府。
刻着慕王府牌的马车,在盛京城内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楼月台正门。
慕漓掀起帘子,看着往来的宾客,吩咐,“走后门。”
慕漓三人从后门进入楼月台,来到了主室。
踏雪正欲起身行礼。
被慕漓伸手拦下,“那些虚礼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如今四下无人,不用顾忌那些礼数。”
“踏雪,你去将慕芊芊写的书法拿来和画作都找来。”
慕漓坐在软垫上,轻轻拂过古琴的琴弦,琴弦跳动,发出“铮铮”琴音。
“咳咳!慕芊芊弹的是那首曲子?”
踏雪将书法和画作找了出来,“弹的是一曲《高山流水》。”
慕漓将之前秦莲送给她的纸条拿了出来,和慕芊芊的书法比对了一下,同样清秀工整的簪花小楷,笔锋走势,俨然就是出自同一个人只手。
看来,烟雨楼的那位神秘公子,就是慕芊芊了。
可,这样一来,就说明慕芊芊去烟雨楼,并不是故意刁难慕姒去了,只是碰巧遇见罢了。
那她去烟雨楼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