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小姐看的这书,奴婢瞧着倒像是那日我们在紫鸢阁见到的三小姐在读的那本书。”
景画端了杯凉茶放在小几上,然后看到了茕莹手上的书的封面。
“你这丫头竟也认得这个?”茕莹将自己手上的书翻过来看了看,又看向景画。
“奴婢就随口一说,小姐。”景画被茕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说的没错,我手上这本书,同白鸢雪平日里看的是一样的,叫《孙子兵法》”
茕莹喝了一口凉茶,方才景画端上来的时候,她是不打算喝的,可是还是想着就尝一口罢了。
“啊?那小姐为何那日说只喜欢看话本子啊?”
景画有些不解。
“小姐是故意这么说的。”
墨书在一旁听着,这一会呢算是明白了。
那天她按照小姐的吩咐,出去做事了,没有跟着茕莹去紫鸢阁。
不过让她诧异的是,白鸢雪竟然也看《孙子兵法》。
要知道,闺阁小姐一般看的书都是什么四书五经,还有《女则》,《女戒》什么的。
更何况白鸢雪常年卧床不起,病殃殃的,看《孙子兵法》做什么?
“啊?”景画更加迷惑了。
“不错,我是故意说给白鸢雪听的。”
茕莹没想到墨书如今岁数不大,心思却越发细腻了,不像景画的性子。
不过二人皆有自己的好处,两者性格互补,在茕莹身边,有些事情更是好做。
上一世,这这两个丫头便是对茕莹不离不弃,这一世她自然是对她俩尤为宽厚宠爱。
“这两天可有按时给少爷送过去他最爱的冰镇绿豆汤?”
茕莹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问道。
她这两天繁忙,可是仍命人给白鹤言送去了吃食。
“有呢,不过少爷也是刻苦的紧的,一丝都不松懈。”
景画想起白鹤言用功刻苦的样子,高兴的不得了。
最近这一季最为炎热的一段日子,尚学堂在考核完之后,便命各家子弟这时在家自行学习,不过等开课之后,便会还有一次考核的。
“少爷还说要努力奋发到时候考取功名,就能保护小姐呢!”
景画又将白鹤言说的话告知茕莹。
茕莹虽不言语,可心里却是暖暖的。
“从昨日到今日,外头可有什么消息?”
茕莹最近的事情可谓是多,不过再难,她还是要护住自己,护住白鹤言。
“小姐说的可是叶老夫人那件事?”
墨书在一旁问道。
“事情都过去一两日了,宫里边是什么态度?”
茕莹直接问道。
“昨日奴婢出去的时候,外边全是诋毁小姐的传言。”
“不过关于老夫人这件事,似有人传言说圣上请了御医去为老夫人诊治。”
墨书在一旁,心里开始有些不安。
让御医去为老夫人诊治,若是漏了馅,那可怎么好?
“御医?派去的是哪位御医?”
茕莹心里也有一丝慌乱,不过只是转瞬即逝。
叶老夫人驰骋后宅这么多年,肯定有自己的法子。
“好像是一位姓王的御医,不知道是不是上次来为少爷诊治的那位。”
墨书在旁边回答,昨日小姐派她出去办事,她便对这些事稍微留了个神,如今刚好告知小姐听。
“这件事咱们不必理会就是了,那边一切有外祖母。”
茕莹说到,眼前最要紧的,是明晚的赏荷金宴,以及后日白茉雪的事。
“是。”墨书与景画应声道。
“还有就是,景画,少爷那边的松鹤院,你多留点心。”
茕莹最放心不下的,无外乎就是如今府中的白鹤言了。
“奴婢遵命。”景画应声。
“大小姐,二夫人差人送衣服来了。”
门外的小丫鬟在凉阁外通传到。
“请进来。”
茕莹抬头看了一眼小丫鬟,然后又继续看书。
“奴婢给大小姐请安。”
来送衣服的并不是玉梅,看这身穿着,应当是李氏身边的一个二等丫鬟。
“起来吧。”茕莹淡淡的说到。
“大小姐,这是夫人命奴婢送来的衣服。”
丫鬟将手上的托盘微微抬高了一些,奉在茕莹面前。
“倒是劳烦二婶了。”
茕莹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
“景画,将衣服收下。”茕莹又吩咐道。
景画上前将衣服收下,然后退后站在茕莹身旁。
“这日头烈起来了,你走一趟也不容易。”
“墨书。”
茕莹笑着说到,又看了墨书一眼,墨书立马会意,转身去拿了银子,过来递与丫鬟。
“奴婢多谢大小姐!”
丫鬟又惊又喜,她本不想接这份差事,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
“好了,你回去与二婶复命吧,就说本小姐很喜欢这衣服。”
茕莹跟小丫鬟说了好一会话之后,才将人放行。
“奴婢告退。”丫鬟眉眼含笑的退了下去,既也行的端端正正,规规矩矩。
“小姐为何要给她银子啊?”待丫鬟退出去了,景画才问道。
“我故意多留了一会,她又无缘无故多了那么些银子,你说李氏会不会疑心?”
茕莹笑着说到。
“原来是这样啊,小姐,这衣服好香啊!”
景画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手上的衣服上面了,这香味可真好闻。
“是吗?”
茕莹自然是知道的,她上一辈子噩梦的开始,便是这身衣服了吧。
茕莹示意景画将衣服拿过来,茕莹看了看眼前的衣服。
是今年京中时兴的款式,不过这一抹异香幽幽,闻久了倒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去将花绵叫回来。”
茕莹眸光凛冽,沉声道。
“是。”
墨书应声,便匆匆出去了。
不一会,墨书就回来了,身后跟着的女子,便是花绵。
“见过小姐。”花绵道。
“花绵,你了在落雪院知道了什么?”
茕莹问道,如今的希望,便是指望花绵在落雪院能知道些什么了。
“奴婢并未曾发现什么。”花绵如实回答。
茕莹敛了敛眸子里的一丝失望,转头对景画说:
“先将衣服拿下去吧。”
景画正准备将衣服拿走,可一个脚下踉跄了一下,人没事,但衣服却掉在了地上。
“小姐恕罪!”景画当场跪地,这可是明晚准备穿的衣服,若是让她摔坏了可怎么好?
“无事,你且起来。”茕莹将景画扶起来。
这衣服是害人的东西,自然没有景画重要。
景画蹲下身子,将衣服重新叠起来,放在托盘上,准备拿下去。
“等一下!”
就在此时,花绵叫到。
“怎么了?”
茕莹看着花绵。
“这衣服可否给我瞧瞧?”
花绵虽嘴上问,却直接走到景画面前,翻看起了衣服。
“小姐,这衣服些许问题。”
花绵头对茕莹道。
“哦?你知道这衣服上的猫腻?那且说来听听。”
茕莹弯了弯眼,竟然还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这衣服上被浸了迷神香。”
“这种法子是将做衣服的料子用掺了迷神香的水浸湿,然后将料子烘干,然后做成衣服。”
“若穿着的人时间久了,再与一种香相遇,便会迷失神智,还会情动。”
花绵一口气说完,然后还补了一句:“这些人竟心思狠毒至此,送这种衣服给小姐!”
“你方才说遇到一种香,是什么香?”茕莹问到。
“这个奴婢一时给忘了。”花绵回答到,这种香,花绵这会确实想不起来了。
“可是银丹草之香?”茕莹眸子微沉。
“正是!小姐怎会知道?”花绵正想的费劲呢,没想到茕莹竟当场便说了出来。。
“哼!”茕莹冷哼一声,她原本还想不明白呢,这下全都了然了。
五皇子最喜用的香,不就是银丹草的味道吗?
既然她们如此,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墨书和景画在一旁更是气的不得了,如果小姐真的穿上了,那这后果可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