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啊!”
一个发髻凌乱的妇人冲上了东市的主道。
一边奔跑一边叫喊着。
“杀人了!快跑啊!”
妇人身上沾满了血迹,蹭了过往行人一身。
妇人的出现,造成了群众的恐慌。
被沾上血的人也开始惊慌的尖叫起来。
主道上大都是贪生的,不然也不会堵在回春堂的门口。
就好像是落地的蜂窝,在街道上炸开。
密集的人群开始迅速疏散,往大街小巷的隐蔽处躲去。
就连回春堂前面卖力吆喝的伙计也躲在了柜台的后面,生怕被歹人伤到。
在天子脚下敢当街行凶的,定是穷凶极恶之人。
这场骚乱开始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阿迟便重新回到了马车上。
“少爷,都办好了。”
说着,阿迟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牛皮纸包。
有一股子浓重的药味从纸包里面飘出来。
“东西也拿回来了。”
阿迟为了自我安慰,特意用了个拿字。
自从他做了沈凌云的药童,一直过的是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这个“偷”字,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但阿迟也不想自己掏腰包。
不用问都知道,沈凌惜是不会给自己报销一分钱的。
“做的不错。”
沈凌惜用力吸了吸鼻子,寻着这个味道,已经把成分知晓了七八成。
“先在你那放着吧,回去再给我。路上行人散的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东市上的事情不大,但已经悉数传到了晨曦别院。
别院厢房里,小厮在详细的汇报着大街上发生的事情。
“是个有意思的,比起凌云兄怕是不遑多让。”
……
出了点小插曲,但无伤大雅。
至少沈凌惜是这么想的。
“这院子倒是不错。”
这晨曦别院,就像是豪华版的草堂。
一眼就瞧的出来,雕花牌匾上“晨曦别院”四个字,也是出自沈凌云之手。
青瓦白墙,素净却不失情调。
门口的小厮见了沈凌惜和阿迟过来,便热情的引路。
说是景尘公子已经在厢房等候多时了。
走进来沈凌惜才发现,晨曦别院的构造和普通的别院有很大差别。
它是一个回字形设计,外面看着只是普通的楼阁,进来后才看见里面造了一个天井。
雪已经小了不少,只有几片零星的从天井往下飘。
“二少爷,景尘公子就在前面直走的西厢房,小的下去备茶了,您请便。”
小厮引完路低眉顺眼的退下了,每次他都不跟着进去的。
这可真是个好地界。
沈凌惜一眼就相中了这里。
西厢房前面的空地种了三棵梅花。
有些打着花骨朵,有些都已经开起来了。
这个时节,晨曦别院的梅花算是开的早的了。
银装素裹中的一点红润,任谁瞧见了都是舒心的。
沈凌惜觉得天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已经是很美了。
没想到,有了这三株腊梅,这漫天的银白都成了陪衬。
视线延伸,落在西厢房对着天井的窗口上。
沈凌惜的瞳孔骤缩。
青瓦白墙是美的,落雪红梅是美的。
可这些跟倚靠在窗口饮茶的那位公子比起来,统统都失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