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要失去一个人的时候,那种感觉会比事实要早一点出现在你脑海里,使你感到深深的焦虑。而当你意识到要去做什么的时候,便会发现早已经改变不了任何的事实。
“期末考试就要到了,我晚上帮你复习功课吧。”一直耿耿于怀的李非,想到了这件事来弥补一下他们之间的缝隙。蒋依依思索之后,点了点头,期末到了,她和李非之间无意义的冷战,是时候要终止一下。
毕竟学习上李非是强项,辅导起蒋依依,李非很是胸有成竹。蒋依依耐心的听着李非的讲解,不时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吸引她的风采。“你怎么突然笑了?”李非不解,蒋依依为何突然发笑。
“我在看你啊,原来男生认真的样子是最帅的,这话一点儿不错。”蒋依依笑笑,便继续看向作业,听着李非的习题讲解。听完蒋依依的话,李非心里头美滋滋的,给她讲题的兴致突然高了许多。
一直到考试前一天,蒋依依才停止让李非讲题,剩下的一点时间,希望他能好好把握,考出理想的成绩。李非这几天的表现,蒋依依倒是满意,如此一来克制了她心里的另外一股念头。本学期最后的三天,蒋依依想和李非不吵不闹的过下去。
第一天的考试下来,蒋依依考的很不理想,平日打打闹闹的时光,似乎从来没有把学习放在心上,也只有到了考试那一会儿,心里才会担心成绩。蒋依依是看的开了,考完一科便丢掉一科,准备好下次的考试才好。
“考的怎么样呢?”李非见到蒋依依的第一句话,是问起考试的情况。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蒋依依白了他一眼,才刚刚收拾好的心情,这会儿又要重新安慰了。“我可没你聪明,题那么难,我都不会做。”蒋依依的脸色变得不平静了,一脸深思的表情,李非便猜到了结果。
“好吧,考过了就不提了。我们在努力吧。”李非笑笑,他想赶紧把这个话题结束掉。随后两个人一起在操场走着,临近期末,操场上的人并不多,巡逻老师查的紧,大多数人是转着几圈就回宿舍了。
“你要是没有什么话说,我们就走吧。”蒋依依望向李非,这个少年在她面前,一直都是这样,连说话都不能让她觉得满意。“我……”李非欲言又止,他大概明白,是自己让蒋依依觉得失望了。“依依,我真的很糟糕,在你面前连要说什么都做不好。”
“够了,这样的话我已经听过很多次了。回去吧。”蒋依依的脾气就这样被李非引发了,每次蒋依依说“回去吧”时,李非知道,她是一种极其失望却又感到无可奈何的语气,言外之意,是蒋依依对今天的约会,十分不满。所以在她脸上久看不到开心的笑容,大概是这份感情,未能给她真正的快乐。
“我送你到宿舍门口吧。”李非说道,不料遭到蒋依依的反对。“那边有老师在转,我们各自走各自的吧。明天还有最后一晚,你最好想好要说什么再来见我。”蒋依依说完便离开了,本来今晚一次普通的见面,结果却弄得如此不堪。
蒋依依在路上一直在想,自己好像陷入了某种境地,她对李非的不满越来越多,而这些不满造成的一点一滴的抱怨,全部积聚在心里,让她无法满意这个当前的男朋友。虽然李非也曾让她觉得美好,不过那只是一刹那的记忆。
李非不懂他牵手的那个女生,不懂蒋依依为什么会突然发笑,为什么会突然沉默。正如蒋依依从来都不会把自己的心事说出来,即使把不开心写在脸上,她也宁可让李非自己去理解。如果他不懂,那就是他的罪过。
和蒋依依在一起的时候,李非最怕的就是蒋依依不笑却也不说话的样子,他知道蒋依依是不开心了,他想要逗逗她,让她开心一点。似乎是找不到正确的方法,蒋依依没有笑,这让李非心里很是失落。总之是,越是到这样的时刻,心里的愁思越多。
考完第二天的考试,蒋依依和李非如约的在晚上见面,于这学期而言,这是最后一次了。回家之后,许多事情置于家长的把控之下,臂如见面,却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了。
“你今天想好和我说什么吗?明天考完试我就和朋友一起回去了。”蒋依依说道。“我明天送你吧。”李非忙说道,把蒋依依搬拿行李,这是男朋友的本分。“嗯,明天走的时候给你打电话,你来大树下等我便是。”蒋依依说道,许多时候她觉得李非只能做这么一些事情,让她觉得有些许欣慰。
“我很怕我们的分开,你会不要我了。”李非望着蒋依依,紧握着拳头说出这一句心里的话,寒假一个月的时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源于内心里,那将要失去的念头。它如同魔鬼一般,令你恐惧,让你心神不宁。
“不会的。”蒋依依笑笑,她觉得自己不是真的想笑,不知为何,她还是给了他一个看起美好的期许。“依依,我假期里会给你打电话的,虽然不能见面,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每天问候你。你不会有意见吧。”李非小心翼翼的说出来,这是他想到的一个很好的办法,去维系假期的感情。
“随你吧,你怎么想就怎么我做。你打电话,我会接的。”蒋依依欣慰的说道,她很好奇自己今天晚上的脾气,出奇的好。“李非,明天见吧,回去早点睡觉,晚安!”蒋依依独自离开了操场,再一次在李非的目视中回到宿舍。望着那么背影远去,李非的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失落。如果那是蒋依依,今天的她却不是那个真实的她。
最后的一门考试结束,这学期宣告结束。李非回到宿舍收拾好行李,静等着蒋依依的电话。“你过来吧。”蒋依依发来消息,李非便拉着行李箱走到大树下等她。从女生宿舍不断走出来拉着行李回家的女生,大树下也站满了像李非一样等待着帮心仪的那个女孩搬拿行李的男生。离别的气息,是这般强烈。
吴静这时从宿舍走出来,与一直在等她的陆启明碰面后,吴静刻意走到李非面前和他说话。“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你是个不错的男生,你要好好对待蒋依依哦,她一会儿就出来。”“谢谢你,我会的。”李非笑笑,其实他与吴静在今天是第一次说话,虽然吴静经常与蒋依依在一起,李非只是认识她,但并不了解。
“我先走了,拜拜。”吴静说完回到陆启明旁边,把自己的行李箱扔给他,“你帮我拿。”“吴静,你可真会使唤我哦。”陆启明象征性的抱怨一句,便用左手拉起吴静的行李箱,右手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跟在吴静身后走着。
“他们的状态真令人羡慕。”李非在心里暗说道,转过头看向宿舍,蒋依依正好走出来,一袭红衣的她,比李非第一次看到她还要美。李非看的呆了,竟不知去接过蒋依依手中大包小包的行李。
“你呆在那干嘛呢,还不过来帮我接一下行李。”蒋依依不理解他杵在那里干嘛,明明自己已经快拿不下了手上的东西了。李非帮着蒋依依拉着行李箱,静静的跟在蒋依依后面。蒋依依抱着李非和她告白时送的阿狸,一路上都在摆弄它。
“你怎么不说话?”李非好奇的问道。“如果你说话,我会说的。如果没什么话说,就这样安静的走到车站吧。”蒋依依很平静的,却与昨天晚上的她,截然不同。李非深深感受到,今天的蒋依依很美,美得让李非觉得她不属于他。或许与她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蒋依依也从未属于任何一个人。
“就要走了,你还有什么说的没。”临上车前,蒋依依问道李非。“那个,路上注意安全,回家了就给我发个信息。”李非嘱咐道,此外再无要说的话。“我走了,拜拜。”蒋依依朝李非招招手,走进了大巴车,随着大巴车发动,蒋依依离开了。
患得患失的一份心情,在这一刻在李非的心里生出不安,这个冬季,于他们这份懵懂的爱情而言,似乎不那么好熬过去。
李非望着车子离开,在那里站了许久。一场遇见,没有给他们美好的故事,却是在不善于表达的年纪里,执着的喜欢一个人。俏是这份喜欢,落在少年心里,如同执念一般,给了这个故事难忘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