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人笑了:“小姐真的成长了不少呢!”
“不要一直把我当小孩子,我现在可是云正卿!”
云棠看着眼前熟悉的人,这几天在金陵阴郁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
“是爷爷让您来的吗?”云棠看着送信人问到。
“是的,薛少卿接到小姐的信进宫面圣时,老家主刚好同圣上在聊一些事情。”
云棠表情有些扭曲:“所以?”
“老家主觉得小姐您还是太年轻,所以,他派我前来帮你。”
“……爷爷知道惠妃娘娘的事情了吗?”
送信人微微叹息:“这是一个烫手山芋,这本不该将你牵扯进来的……”
云棠敏锐的感觉到,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难道……惠妃和朝堂中人有什么牵扯?”
送信人不语,默认了,云棠的脸色登时煞白。
“所以说,惠妃未死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一个可怕的想法涌入脑海中,云棠觉得此时的朝堂之上,应是暗潮汹涌。
的确,若是这样串起来的话……惠妃得圣上盛宠多时,后宫之中非但没有怨声载道,反而诡异的平静……
“我早该想到的……”云棠喃喃到。
惠妃容昕,十有八九是太后那边的人,而花容提供的线索里,她和惠妃都是来自不久前被自己抄家的泉城容家……
的确,若是容家没有背靠太后的话,他们怎敢胆大包天的私吞救济金,甚至在那偌大家宅中光明正大的培养杀手。
若是这样的话……若是这样的话……
“所以说,泉城容家背后的人,是太后……”甚至有可能是一整个外戚党!
若真是这样,早在自己抄了容家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成为了这当局者了。
“小姐可是想明白了?”
理清楚其中的人脉关系之后,云棠看向了送信人。
“如今的朝堂之上……可有什么变动?”
“一如往常。”
云棠稍稍松了口气,但是她很快便明白过来,表面的平静,不代表背地里没有什么变化。
“对了。”云棠想起了秦隐,他来金陵的秘密任务是否和这件事有关呢?
“秦隐来了金陵,爷爷他们可否知晓?”
送信人有些诧异:“秦隐?可是那位三公太傅秦隐?”
云棠点头。
送信人一下子严肃起来:“他和小姐说了什么?!”
“怎么?”云棠见送信人如此严肃,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
“是不是……秦隐和这件事有关系?”
送信人摇了摇头,云棠刚要舒一口气,他的下一句话却犹如惊雷炸响耳畔。
“据我们多方面调查,朝中众多大臣是拥护秦隐称帝的,所以……”
看着云棠有些愣怔的表情,送信人加重了语气:“所以,小姐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吧?”
知道,她当然知道,只是……秦隐当真会成为他们拥护皇室的绊脚石吗?
见云棠不语,送信人微微叹气:“小姐,我提醒你一句,秦隐这个人,你必须要远离,而且,白世子还在昭京等你。”
云棠惊异的看了送信人一眼,从小便聪慧异禀的她,很轻易的就从送信人这番话里听出了大概意思。
“您觉得……我喜欢秦隐?”云棠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小姐,你可千万不能有那种心思,毕竟秦隐这个人心思缜密,仅看他年纪轻轻便稳坐太傅这个位置,手段定是非常人能及啊!”
“没有喜欢他,我没有喜欢任何人。”
送信人没有做声,她看着面前的姑娘。
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少女,却要背负起一整个云家。
送信人张了张嘴。最后,也终是什么都没说。
“小姐,辛苦你了。”
送信人这句话来的有些莫名,而云棠却听出了他的意思。
云棠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我是云家唯一的嫡系,都是应该的。”
——
昭京。
管家在云府大门口不住的张望着。
在看到自家老爷下朝归家时,赶忙迎了上去。
见自家老爷脸色漆黑,管家便明白,他肯定是得到消息了。
“老爷,老家主请您过去一趟。”
云择看上去有些恼怒,他不耐的朝着管家摆了摆手,然后抬步走进云府大门。
想着今日在朝上听到的传闻,他愈发的有些气恼。
直到走到正厅。云家老爷子正端坐在正位。
“爹……”云择见到云柯,质问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云柯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并没有搭理云择。
见云柯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云择有些许的尴尬。
“父亲,我今日早朝听闻,思卿她所在泉城查抄的容家,靠山……是外戚那边的人,我担心……我担心他们会针对思卿……”
见云柯依旧神情淡淡,云择说的越来劲:“要我说当时就不应该让思卿去,救济金他们容家吞就吞了,又不甘……”
“砰——”云择的话戛然而止。
云柯重重的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看着云择的眼神满是气愤。
云择有些摸不准云柯的态度,他小心的叫到:“爹……”
“别叫我爹!”云柯真的是气极了,他指着云择训到,“真是家门不幸啊,你这个做爹的都没有你女儿一半的胸襟!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云择有些不乐意了,被指着鼻子说比自己的女儿差,的确是有点伤自己的自尊心。
“爹,我知道您要拥护正统皇室,可是我们也不能将思卿往火坑里推啊!”
云柯真的是被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气死了,看着云择没有一丝觉悟,他闭了闭眼:“你给我滚出去!”
此时云择的脾气也上来了,他直接对着云柯说到:“为了你所谓的拥护正统皇室,我已经失去思卓了,您难道还想思卿也步思卓的后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