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可能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
待到门被关上之后,我连滚带爬地下了楼,刚刚发生的一幕在脑海中不断回现。
昨天晚上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怎么那十万块钱刚到手就有人找上门来,如果说那人只出现过一次,将其归于巧合已是极尽牵强,但他现在已经是第二次出现,这说明我可能是被人盯上了。
怎么办,报警?这么奇怪的事说出去有人信吗,我心说,可此时房子都被人占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再次来到派出所,一进门,我就觉得不对劲,原来昨天那个协警已经不在了,再一看,值班的也换人了。
“警官,我要报案。”
“怎么回事?”
我将刚刚发生的事讲了一遍,由于舌头发麻,一些话在说出口之后有点含糊不清,再加上我不自觉地将事情添油加醋了一番,那警察听完就有些鄙夷地看着我:“你喝酒了?”
“喝了点。”我心虚道,“但我说的都是真的。”
警察递给我一张单子,“先把书面材料填了。”
我拿过来一看,纸张上印着一大堆信息。
“警官,我家离得近,走路也就不到五分钟,要不您先派人和我去一趟,这材料等我回来了再填。”我焦急道,心想此时有两个陌生人正在我家里乱搞,我哪有心思在这填写信息啊。
今天值班的这位显然没有昨天的那么通情达理,也可能是我喝了酒的原因,让他对我的第一印象打了折扣,依旧面无表情对我道:“按照规定,先填表。”
“你听我说,警官。”我哀求道,“昨天我也来这报过案,我家里进东西了,然后值班的那位警官直接就让一个协警陪我回家里看看,您看,要不您先派个人和我走一趟?”
“昨天是昨天,今天你赶上我值班,就得按规矩来。”
我焦急道:“等我把表填完,那俩人已经走了呢?”
警察扶了扶帽子,“那我问你,你说你昨天你来报案,家进东西了,然后又有一名协警去到你家,那最后你们发现是什么东西?”
“呃。”我挠了挠头,“最后什么也没找到。”
“那不就得了。”警察拍着报案单,“先填表。”
“这两回事嘛!”我跳脚道,那警察一下就站起来,“你要干嘛?!”
“我…”我一时语塞,看了看时间,从家里出来到现在起码有二十分钟了,而我的家中之前至少进了两个人,如果这两个人在这段时间内离开,我很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此刻一股极其强烈的好奇心在我心头打转。
但我一个人又不敢进去看,当下急的是抓耳挠腮,没办法,我只能飞快地将材料上的信息栏填满。
填完之后我就给那值班民警递过去,对方看了看,朝我一伸手,“身份证拿出来,核对一下信息。”
身份证…我把手伸向上衣口袋,一摸,坏了,我从来就没有出门带证件的习惯,身份证平时都被我放在卧室的抽屉里,就连昨晚去网吧都是网管给开的黑账户。
“没带?”那民警问我道。
“没带。”我苦着脸道,“放在家里了。”
“那没办法了,回去取吧。”
……
我黑着脸离开派出所大门,心中万般无奈,我要是有回家取身份证的胆子我还报什么警啊,直接拿把刀冲回去捍卫主权算了。
待冷静下来之后,我突然想起来,那张钱还在我家沙发下面藏着呢!那两个进入我家的人,不会是冲着那张钱来的吧?
想到这我的冷汗就下来了,回想起昨晚在电话里,那个女人从始至终用的称谓一直是“我们”,也就是说那女人只是某个团体或者某个机构的客服之类的,她代表的这些人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这些人非常的有钱。
我并不知道那些文字的意义,也无法确定它的价值,对方完全可以给个几百块钱把我打发掉,但人家一出手就是十万,我想这十万不单是为了感谢我打了那个电话,同时也包含了将那些信息销毁掉的费用。
如今十万块钱我已经拿到手了,可是那张钱我并没有按照约定销毁,如果这件事被别人发现了,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想到这我就不敢想了,硬着头皮朝回家的方向走去,突然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
来电显示是樊雨,我接起来,又是昨天那个男人,上来就问我道:“你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那种地方?”我一头雾水道,“哪种地方?派出所么?”
“你进去干什么?”
“你他妈管我进去干什么?”我一下就愤怒了,“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说他妈一堆听不懂的,你到底是谁?!”
“拜托啊,老大。”那个人突然以一种抓狂的语气吼道,“你别来这套了好不好,我都这样了,你现在还有心思搞我?”
“去你妈的,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叫樊雨接电话。”
“谁是樊雨?”
“装你妈!”我毫不顾忌地大骂道,“你他妈拿的是谁的手机?”
“你说那个女的?她现在不在我身边。”
“那你他妈倒是把手机还给人家啊!你用别人的手机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唉,你们这些人的思维我真是猜不透。”电话里的声音已经冷静下来了,“我已经完成单子上的要求,现在出了问题是你们内部的原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不肯放过我,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总之这段时间我会一直盯着你,别怪我,我必须为自己的安全着想,等这件事风头过去了,我再也不会和你们扯上关系。”
“什么叫盯着我?”我问道,“你现在看得到我?”
“废话。”那人说道,“我不知道你进那种地方干什么。”
……
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觉得这人精神有问题,但这短短两天发生的事提醒着我,这个人说的很可能不是闹着玩的。
难道我被人监视了,为什么?我有什么值得监视的?还是因为那张钱吗?
我一屁股坐在马路边的石墩子上,问他道:“那你在什么地方?能出来吗?大家好好聊聊。”
“呵呵呵呵…”对方笑了起来,“你他妈是不是脑子秀逗了?拿我当二五仔?”
“好吧。”我深吸了口气,“你说你完成了约定的事,对吧?”
“嗯。”
“你昨天还说,东西已经给我送过去了。”
“嗯。”
“那对杯子?”我无法再淡定了,“你说的东西,是那对杯子?”
“在杯子里!”那个人痛苦地喊道,“我服了你了老大,我把它放在杯子里了,你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连盒子都没有打开。”
我不敢再问下去了,匆匆将电话挂断,再次看向四周,我知道此刻有人在盯着我。
本来打算回到楼下蹲那两个人,此时是有这心也没这胆了,在大街上站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现在的情况是:家里面有两个诡异的陌生人,还有一个会爬墙的大黑耗子不知躲在什么地方,外面藏着个变态正监视我,那张本该销毁的钞票被我藏在沙发的坐垫下面,樊雨现在又不知道什么情况。
……
樊雨!
我这才想起来,昨天这个人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最后一句话说的是:我会照顾这个女的一段时间,当时我以为这人是樊雨男朋友,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回事,如此一来的话,樊雨是不是被他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我再次拿起电话给那个男的打了过去,想问清他到底为什么要用樊雨的手机给我打电话,结果显示对方已关机。
日他舅舅的,这孙子肯定刚挂电话就把电话卡拔了,我抬起头环顾四周,根本无法确定那个人的位置。
想想也是,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谁会傻逼到跟在一个人的屁股后面搞监视。
要知道樊雨的情况,必须要让这个人给我主动打电话。
于是我立刻装出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再次回到派出的门口,刚要进门,电话果然又响了。
“老大,不得不说,我真的看不透你,你装成那副样子是想让我给你打电话吗?”那人的语气透着一丝无奈,“你到底想玩哪样?”
“少他妈废话!我问你,那个女人,就是这个手机的主人,你把她怎么样了?”
“什么叫怎么样?现在法治社会,我能拿一个大活人怎么样嘛。”
听他说完我顿时松了口气,“那她现在在哪?我怎么联系她?”
“联系是有些困难了,我把她关在一个地方,不过一时半会死不了,等我全身而退之后,你要是还想找她,我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这个电话挂掉之后就再也打不通了,我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樊雨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当然,我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麻烦是我造成的,满脑子想的都是大半年来和樊雨相处的点点滴滴。
当昨天那对杯子送来的时候,我满心欢喜地以为可以捅破那一层窗户纸了,结果突然就联系不上了,如果真如这个人所说的,樊雨被他关到了什么地方,那她现在岂不是有危险?我作为她的未来男朋友,现在是不是应该马上买一张车票去她那里确认她的安全?
可我现在自己这边还忙不过来呢,如果那张钱真的被他们找到,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于是只好先将樊雨的事情放到一边,匆匆赶回家中。
在经过路上某个地点的时候,我渐渐放缓了脚步,感觉有些奇怪,转过头去,只见旁边是一排商铺,都是水果店或者小饭馆,大多已经关门打烊,而旁边有一栋相对独立于其他商铺的单层建筑,此时正拉着厚厚的卷帘门。
……
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由于这一片区域已经接近城郊,我平时很少到这边走动,对附近的商铺小区都比较陌生,只是依稀记得这边有一间派出所,而对眼前的这栋建筑,我则是完全没有印象,压根就不知道它本来是做什么用的。
我朝着那边走去,在门口来回转了几圈,越来越觉得奇怪,这个地方看起来似乎有点熟悉。
卷卷帘门锁的十分严实,我绕到建筑的侧墙,发现墙面上开了一个小窗,于是跳上去双手扒住窗沿朝内观望,屋内漆黑一片,看不出个大概。
这时我想起我的钥匙链上挂着在两元店买的小手电筒,立马摘下来朝屋内照去,只见屋子里桌椅板凳全部散落在各处,地上到处都是墙皮,像是有人在里面打过架一样,非常的凌乱。
接着我就发现在正对面的墙脚,放着一排椅子,就是那种随处可见的长排椅。
好像我昨天晚上报案的时候,那个协警就是躺在这样一个椅子上睡觉,而当时那条椅子恰恰就在房间中的这个位置。
这个屋子怎么看怎么像我昨晚报案的那个地方,难道派出所一夜之间搬家了?我折返回门口,摸着下巴仔细端详这栋建筑的门面,怎么看它也不像个派出所,而且派出所哪有关门歇业的。
记得我昨天报案的时候非常着急,进门之前好像没怎么在意过门面,现在再想起来,似乎屋内的陈设是有那么点局促。
怪不得今天我一进派出所就觉得不对劲,因为不只是那排椅子消失了,整个大厅的空间也变得宽敞了许多。
打住打住,我晃了晃脑袋,意识到这个想法也太他妈扯了,哪有人会无聊到装修出个派出所玩?那得闲成什么样?
大概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把我的脑子搞瓦特了,我觉得自己脑子里全都是奇怪的想法,于是连忙停止了胡思乱想,继续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在路上我就给房东大婶打电话,问了一下最近有没有将钥匙外借过,大婶坚称绝无此事,随后问我怎么了,我只好撒谎说家里门锁好像坏了。
回到住的小区,我站在楼下抬头看去,家里的灯竟然亮着,果然是进去人了。
此时,眼前的楼道突然像是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里面等待着我的不知是什么,我犹豫了一下,拨通了老张的电话。
“老张,那个…我家又闹耗子了,你能不能来一趟?”
“你等我,我现在就过去。”老张竟然答应的特别痛快,“正好我也有点事和你说。”
我问他什么事,老张说等见了面再说,随后我就找了个背光的角落一直蹲着,想看看会不会从楼上下来什么陌生人,结果完全没有人进出,半个小时之后,老张匆忙赶到,我感觉他怪怪的,便问他:“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你家不是又闹耗子了嘛。”老张看着我,“上去再说吧。”
我咽了口唾沫,就带着老张上了楼,等到了门口,我先是趴在门上听了听,然后在老张的注视下掏出钥匙将门锁拧开。
屋子里静悄悄的,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但是客厅天花板上的吊灯是亮着的,别说我下午离开的时候天还没黑,就算是平时,我为了节约电费通常也是在客厅里开着台灯,而不会开头顶的吊灯,这说明之前我看到的一切都不是幻觉,绝对有人进了我的房子。
“呼…”我深呼吸了一下,来到卧室将门推开,卧室一切如常。
老张一直跟在我后面,我心说这小子胆子不是挺大的么,下午的时候表现得那么神勇,当时我还是跟在他身后,怎么现在我俩的身份反倒调过来了?于是问他道,“你到底有什么事啊,都已经到家了,说吧。”
老张清了清喉咙,似乎有些难以开口,我一看坏了,这小子十有八九是要借钱,便不再看他,转身去查看其他房间。
“今天下午吃完饭的时候,你先走了,我和金斗一起回的家。”
“嗯。”我点头,“然后呢?怎么了?”
“金斗说…”老张在我身后支支吾吾道,“他在你家厨房里…”
“厨房?我家厨房怎么了?”说着我一把推开厨房的门。
眼前的场景吓了我一大跳,只见傅金斗竟然出现在我家的厨房当中,整个人趴在饭桌旁一把椅子的椅背上,后背弓成一个大虾的形状。
这小子怎么到我家里来了?
我冲他喊道:“妈的吓我一跳,老傅!你怎么进来的?”
傅金斗趴那里一动不动,我上前就想去拉他,却突然看到在金斗的背上有一截白花花的东西,顺着他背后的衣领露在外面。
这时老张打开了一旁的电灯开关,随着厨房的灯光一亮,只见傅金斗穿在身上的灰色短袖早已红透一片,上半身软软地搭在椅背上,整个人的姿势怪异万分,一眼看去,哪里是个活人的样子。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这人该不会是死了吧?
我一凑近,就看见从金斗的领子伸出来的那东西,竟然是一截骨头。
我从小到大哪里见过这种景象,当场就吓得一屁股跌倒在地,想喊救命,却说不出话来,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
一个先前还活蹦乱跳的人,怎么突然死在我家里了?
老张站在我身后,也是完全被吓傻了,嘴巴张得老大,抬起胳膊指了指前方,整个人抖成了筛子。
我向后挪动了几下,裆下已经有些湿润,一把抓住老张的裤腿,“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一股强劲的力量我的胃里涌动,我连滚带爬地冲进厕所,抱着马桶就吐,将胃里的东西一股脑全吐了出来。
老张则直接在原地吐了起来。
吐了不知有多久,我终于扶着马桶站起身来,胡乱抹了抹脸上东西,走到老张身边将他从地上拽起来,“报警,赶快打110。”
老张此时已经是双目充血,脸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哆嗦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同时神情复杂地看着我,从他的眼睛里我感受到了一种的恐惧。
那种恐惧并不是源自死去的金斗,而是源自于我。
“你干嘛?”我推了他一把,“你他妈不会以为这是我干的吧?”
老张此时眼神躲闪,愣在原地不肯说话,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操…”我骂了一声,不知该如何解释,突然想起他刚说到半截的话,于是便问他:“你刚刚说到哪了?金斗在我家厨房怎么了?”
“他他…他说…”老张惊惧地看着我道,“他说在…在你家厨房看见了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没告诉我,就说要去你家找你…”
我将老张松开,任由他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呕吐物上,接着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当时给那个地中海大叔开门的人就是金斗?不对呀,我当时和他们分开之后是直接回的家,除非金斗开车先我一步来到我家,然后在地中海敲门的时候给他开了门,但是他也没有我家的钥匙啊,最有可能的应该就是在我去报案的那段时间,金斗来到了我家,被那两个人放进我家中。
然后就被他们杀了。
怎么会呢?无冤无仇的,怎么就把人给杀了呢?
其实我如果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就能够发现这当中的明显的不合理之处,但后来发生的事情,已经完全不给我任何冷静思考的时间。
我只觉得脑子不够用了,想看看厨房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一转头视线对上厨房里的景象,又是吐意上涌,只能强忍着不去看。
这时候老张已经退到墙角了,看我的眼神仍旧满是惊恐,我大骂道,“操!你他妈还真以为我是杀人犯?”
老张连忙摇头。
“真他妈服了。”我心里说不出的憋屈,便对他道:“你起来,咱俩现在就去派出所报警。”
这下我真是无奈至极,想不到这是两天之内第三次进派出所,于是走进卧室,从抽屉里取出我的身份证,这时候老张已经连滚带爬地冲出门外,我又骂了一声,也跟了出去。
到了楼下,老张正扶着一旁的栏杆喘粗气,他这一路腿软的紧,几乎是沿着楼梯爬下来的,我比他也强不到哪去,对他道:“张哥,现在金斗死在我家里,我他妈已经够难受了的,这个时候你就别怀疑我了行吗?”
老张想了想,似乎觉得如果我真是杀人犯也不可能放他出来,于是点了点头,“我也没说人是你杀的,还是先去报案吧。”
两人站在楼下喘了一会气,见腿终于能使上劲了,便起身行动,出了小区,我正想往派出所那边走,老张突然一把拉住我,“你朝那边走干什么?”
“报案啊。”
老张指了指相反的方向,“派出所在那边。”
“少废话,这边近,赶紧走。”我一把拉住老张的胳膊,老张就甩开我,“你说什么呢?那边哪有派出所?”
我看着老张,没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老张继续道,“西街就一个派出所,在中心商店那边,你要是从这往西走直接就出城区了,我在这活了二十多年,怎么就不知道那边也有派出所呢,你想把我往哪里带?”
听老张说完,我直接就崩溃了,问他道,“你说的真的还是假的?”
“你到底什么意思?”老张一脸的警惕。
我甩开他朝西狂奔而去,真如老张所说,前进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到郊区了,一路上再无任何派出所,我立刻沿着马路往回走,很快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石墩子。
不久之前,我就是坐在这个石墩子上和那个拿着樊雨手机的人通话的。
我再次来到石墩旁边,就看到之前那个派出所的位置,出现了一个拉着卷帘门的门市,墙面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哈,看来一切事情都开始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