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境大陆东北,四大种族之一——猎夷的土地。
猎夷有着壮硕的身躯,草绿色的皮肤,黑色的毛发,崇尚武力使他们好战嗜血。他们由大大小小的部族组成,部族间经常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引发冲突,进而兵戎相见,在两部族打的不可开交时,就会有其他部族来调解矛盾,部族间化解矛盾的方法就是联合起来入侵南方的人类或西方的赤灵,约定时间内杀人少的部族将向另一部族道歉赔罪。
人类和赤灵不堪其扰,修建长城抵御。
长城的修建,导致猎夷入侵人类和赤灵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因此他们将解决冲突的方式改为了一种比较和善方式——神谕比武:以众神之名,双方各选出十名优秀战士,每次派出一名战士,一对一进行骑射比武,将对方击杀或者击落马的为胜,胜利者会继续迎接对方战士的挑战,直到被击败。当部族的战士被全部击败后,部族比武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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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东北多荒漠,气候多变,不宜耕作,猎夷诸族以畜牧为主。他们会在领地的中心位置修建一座王城,再分为若干个小聚落分散到各处,每个小聚落有一个首领,由部族的大王指派。王城住着部族的王族,是部族的政治中心。在部族领土遭到侵犯时,王城会迅速召集各聚落的军队,迎击来犯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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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夷诸族以石碣、弦幕、凶余、笛扶、耀枪五大部族为首,石碣族是猎夷最强大的部族,各部族间产生矛盾冲突大都会找石碣族调解。
石碣族占据着中部最肥沃的土地,表现着与猎夷诸族不一样的生活方式。这里四面环山,有着大陆东北最大的湖泊石碣湖,土地肥沃,水草茂盛。石碣族既像其他部族一样放牧养畜,也有着自己的渔猎耕作。凭借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他们不用像其他部族一样更换草场,在此定居发展壮大,修建了城池要塞,成了猎夷诸族名义上的领袖,也成了猎夷诸族觊觎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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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两人策马疾驰。
前面那人头上裹着一条金色头巾,耳朵上串着两个金色的大耳环,黑色长发扎成一条条小辫子扬在脑后,身穿一件短袖金丝甲,一双肌肉纵横的草绿色手臂裸露在外。
后面那人比前方那人身材魁梧许多,鼻孔上串一个银色大环,身穿短袖银甲,手持一柄半个人高的长斧,巨斧上血迹斑斑,背面有着无数划痕。猎夷杀死对手后会在武器上划一条痕迹,痕迹越多,代表他杀的人越多,赢得的尊敬也越多。
两人神情严肃,时不时回首后顾,似是在逃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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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临近,两人止住坐骑,找了个小坡生起火堆,坐下歇息。
“大王,我们现在去哪?”银甲人问道。
“去弦幕族。”
“他们会帮我们吗?”
“他们不帮,我们再去找其他部族。”
“是。”
裹金色头巾的人看着跳动的火苗,陷入了沉思。
他叫石碣兆虎,早上,他还是石碣族的王。
上午,他的弟弟石碣兆朗带着叛军冲进王宫,几乎没遇到任何抵抗便夺取了他的王位,他在贴身护卫——银甲人石碣炙岭的拼死保护下逃出了石碣城,又通过山间小道逃离了石碣族的领土。叛乱如此顺利,与他的所作所为脱不了干系。做为石碣族的王,他是一个暴君,他曾经在朝堂上亲手斩杀了反对自己修建宫殿的大臣,曾在集市无故射杀无辜的平民,甚至将平民关入兽笼,让野兽撕咬他们取乐。凡是有不顺自己的,他必以残酷的刑罚将其杀死。以至于叛乱发生时,王宫侍卫加入了叛军队伍为叛军带路。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这样一个暴君?”兆虎抬头看向炙岭,突然发问。叛乱发生后,炙岭是唯一一个跟随自己的人。
“我只服从命令,不在乎对错。这是我的荣誉。”炙岭左手握拳贴着胸口,躬身行了个礼。
兆虎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道:“今天多亏了你,等我夺回王位,我会把沃野赏赐给你。”
沃野,有石碣部族最肥沃的土地,也是最富有的地区。
炙岭形式般的跪谢道:“谢大王。”兆虎许诺过很多人沃野,但从未实现过。他也不敢有幻想,因为那些想要沃野的人都死了。他之所以跟着兆虎,除了忠诚,还有他体内涌动的渴望战斗的血液,兆虎可以满足他的战斗渴望。兆虎在位仅三年,却对周边部族发动了几十次战争,几乎每一次炙岭都有参加。战场上,他一马当先,千军万马丛中纵横驰骋,无情的斩下一个又一个敌人的首级。敌人的哀嚎凄惨悦耳,敌人的鲜血甘甜爽口,杀到兴起,他会吼出一声粗狂的战吼,宣泄心中的畅快。三年的征战,让他从小兵成为了君王的贴身侍卫,也让他获得了“猎夷第一勇士”的称号。这次能从石碣城逃出来,除了兆朗念及兄弟情分,便是士兵们对他的畏惧。
兆虎站起身,遥望来时的道路,漆黑一片,隐约可见深黑的山峦轮廓,那是石碣族的山峦。
背叛者们,等着吧,我会回来的!兆虎的目光凶狠凌厉,拳头紧紧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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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碣兆朗出于兄弟之情,没有派军队追杀石碣兆虎。不过他也担心石碣兆虎向其他部族借兵杀回来,于是派出使者通晓各族,谁要是把石碣兆虎送回石碣城,厚礼相报。他想把石碣兆虎监禁起来,和平的结束这次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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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没有追兵拦截,石碣兆虎仍走的很急。君臣二人昼夜疾行,经过两天的跋涉,进入了弦幕族的领地。弦幕族边境聚落的首领派了一小队士兵护送石碣兆虎到达弦幕族的王城。
弦幕族的大王弦幕于长秘密将石碣兆虎迎进王宫,摆下酒宴招待。
两位大王先是闲扯了下家常,接着兆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他想向弦幕部族借兵打回去。
兆虎道:“于长兄若肯借我兵马,待我重回王位,我愿将沃野送与弦幕族。”
于长思虑片刻,故作为难的道:“前年凶余、笛扶两部族进攻石碣,兆虎兄您向我求助,说退敌后将沃野给我。我出兵帮你,尽心尽力帮你击败了敌人,问你要沃野时,你却杀了我的使者,说,除了石碣族人,只有死人能留在沃野。”
兆虎明白了于长的意思,笑道:“前年那是误会,此次决不食言。”
“此事且容我与族内首领们商议。”于长举起酒杯,跳过话题,“来,喝酒,小弟敬兄长!”
“干!”兆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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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散去已是半夜,安顿好兆虎和炙岭,于长骑着豹首狮身的迅豹,独自一人出了城,顺着城墙散步,整理繁乱的心绪。
今天早上,石碣部族派使者来告诉他,只要杀了兆虎,便把沃野西部的沃西城送给他。杀兆虎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只是他有了更为宏伟的目标:以帮兆虎夺回王位为幌子,率领大军占领石碣族的地盘。
如何顺理成章的占领整个石碣族的领土?这是个头痛的问题,毕竟这片土地不止他惦记,所有猎夷部族都惦记。众部族不可能让他安安稳稳的占有这片土地。
“唉,怎么办呢?”于长长叹一声,苦恼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