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丝,你需要记住了,等一会儿看见了亲王,一定要记得给他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自己的姨母雅苏芮面无表情的陈述着她的想法,名为莉莉丝的少女却在在心中冷笑。
二人走在幽黑阴暗的长廊中,她们需要去面见血族密党梵卓氏(Venture)的亲王。
她们毕竟是来自梵卓一族,血脉极度卑微渺小的旁系,因为亲王的夫人凯瑟琳曾经与雅苏芮结交过,她们估计等到下个世纪都无法见到亲王。
姨母雅苏芮天生心高气傲,明明地位位同贱民,却还是依然保持着仿佛贵族一般的优雅高贵。为了让地位更高,雅苏芮决定带着她这个领养的小杂种来试一试运气。
没有管家仆从的领导,二人只能自己靠问路过去,毕竟谁都看不上这般“穷酸”的血族。
终于来到亲王面前,雅苏芮她那如同白鹅般一直高傲伸直的头,终于在见到阿鲁尔后低了下去,嘴角噙着一丝优雅不失礼貌的微笑,恭敬的说到,“很荣幸能见到您,我的亲王,我的夫人。”
少女也跟在她的姨妈后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却是没有和她姨母一般的笑。
她的好姨母不知道她的笑容在少女眼中是多么谄媚的笑容。
坐在王座上的是一位西装革履的成熟男性,坐在他的旁边的是一位身穿黑色长裙的美丽女士。
他就是梵卓氏族的亲王阿鲁尔和他的夫人凯瑟琳。
密党不似魔党一般凶狠,长久以来一直奉守血族戒律,看起来也没有那般不可接触的冷冽气息。
“斯图特夫人远道而来,也是辛苦了。”凯瑟琳温柔的说着。虽然说她是个血族,但是却是温暖的像阳光给人的感觉。
雅苏芮笑的更开了些,抬起手缓缓说到,“请允许我向二位介绍我的外甥女拉弥亚。”
莉莉丝只是轻轻的一笑,“见过亲王和夫人。”
拉弥亚是莉莉丝的族名,莉莉丝是她的亲名。但是说来说去,都还是同一个讽刺人的意思。
“拉弥亚……”阿鲁尔缓了缓,“你是还“未被认可”的孩子吗?”
“是的,亲王。姨母说我尚未被调教好,带我来会唐突。但是我又实在是太想见一见梵卓氏族的亲王,便恳求姨母携我同来。”
“呵,难道你就不怕你这未调教好的小姑娘在这里犯了个什么错,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说话的不是阿鲁尔,而是另外一位走进来的少年。少年的双眸是罕见的酒红色,栗色的短发,修长的身姿,一身黑色便服,薄唇勾起一抹嘲笑的弧度,瞥了一眼莉莉丝。
“父亲,母亲,这等冒失的人也能放进城堡里吗?”
少年毫不在意的说着。阿鲁尔和凯瑟琳一时间没说话,就像是默许了少年的话一般,让雅苏芮有些尴尬和难堪。
“莉莉丝不是梵卓家的人,不了解主人家的规矩,又怎会知道自己犯得会是什么错,无知者可是无罪的。况且客人前来拜访,虽然说地位不高,身份卑贱,但是终究是客人,主人嘲弄客人,才是失礼的一方……”
突然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莉莉丝白皙的脸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嘴角甚至还挂上了血丝。金色的刘海盖住了少女蓝紫色的双眸,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雅苏芮急忙跪下,“实在抱歉亲王,是我没能够调教好她,才让她说出这么无礼的话,请您责罚!”
说着,还在拽着莉莉丝的裙角,示意她也跪下。而莉莉丝却是不为所动。
少年看着莉莉丝的眸色微闪。
“路西法,你做的有些过了。”
阿鲁尔不悦的说到。
虽然说自己的这个小儿子从小就不让人省心,平时在客人面前也都还算乖巧,但是他今天如此直白的说出这种话,还真是有些反常。
血族的人对血的气味一向敏锐,在闻到莉莉丝血味的那一刻,阿鲁尔和凯瑟琳本能的皱了一下眉头。
如果是以前嗅到同族的血味,他们可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是眼前这个女孩的血味实在是有些特别。
特别到,就像是人类的气味。
一般来说,经过初拥的人类成为血族,残留一些人类的气息可以理解,但是这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的血就像是将血族和人类的血液一起融到骨子里一样。
雅苏芮的眼睛闪过一丝红光,不着痕迹的瞪了一眼莉莉丝。而莉莉丝就像是没有看到雅苏芮的提醒一般,完全无视了她。
“路西法,快向斯图特夫人和小姐道歉。你这么做实在是太失礼了。”凯瑟琳也说到。
少年倒是无所谓一般,挑了挑眉,向雅苏芮和莉莉丝,鞠躬说到,“抱歉二位,是我唐突了。不应该拿着以‘冒失’二字来形容二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说完便起身,眼中装满了“无所谓”。
莉莉丝缓缓抬起头,蓝紫色的双眸对上了少年酒红色的双眼,微微一笑,“其实我也有错,我向少爷致歉。”
说着,莉莉丝行了一礼,故意在看向少年的眼神中加了一丝嘲讽。
少年的眼中闪过一道微芒,甚至还能从眼中看到了些许兴奋。
“斯图特夫人,快起身吧。”
雅苏芮听着阿鲁尔的话,才敢缓缓起身。
凯瑟琳道,“我们才是教导无方,冒犯了二位。为表歉意,二位不如在这城堡中多留些时日吧。”
雅苏芮的眼中闪过一丝激动。
在这城堡中多留几日,无疑是一个结识权贵的好机会。虽然这小杂种破坏了刚刚那少爷的第一印象,但是好在也又重新有了个机会登天。
血族多以优雅和高贵自居,免不了三六九等的阶级,更何况是在氏族之中。为了提高自己的地位,他们可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亲王与夫人。”
雅苏芮说着,但是她自己是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都是打着颤的。
莉莉丝垂眸,冷冷一笑。
她这一直以高贵优雅自居的姨母,是否知道现在她自己有多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