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进行得十分不顺利，不然凌俊逸也不会来此借酒消愁了。
首先要确认一件事：暂时还没有人总结出这些占全球人口百分之一的异能者觉醒的规律是什么。
至少在目前看来，年初觉醒那些异能者完全是随机的。这也就直接导致了某些强大的异能者未必是原本社会的精英，甚至可能是混混、囚犯之类。
在凌俊逸眼中，东翰省所有的七家异能者协会中，只有其中两家协会的会长还算个人样，李济只能算半个，因为这家伙平时就不管事，至于凌俊逸自己，他自认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几伙人凑到一起，就像是古代各大叛军头目寻求合作一般，谁也不服谁，谁也说不过谁，但也不能真的大打出手，不然未免伤了和气。
商议不出结果怎么办？让各方协会懂行的人来谈呗，于是凌俊逸便回到协会把协会里那些做过大小公司管理层的异能者们聚到一起，让他们根据凌俊逸自己的想法写一份企划书。
会议再一次进行，大家把自己的企划书都详尽展示并说明了一番，然后问题又来了，有分歧怎么办？听谁的？
这七方异能者协会甚至没有个明确的利益纽带，当初说要合并也许也只是因为其中几方的心血来潮罢了。
最终李济不得不出面震慑，在异能者群体中，虽然如今还没有明确划分出异能者各个等级，但毕竟高位异能者对低位异能者是具有一定压制力的，无论是气势上或是实力上。对于高位异能者作为领袖这件事，众人倒是没什么分歧。
就像很多异界或者修仙小说中，永远是等级或者境界高的人做领袖，而不是更多有能力、有智商的凡人。
当李济这个“变态”出场时，各协会高层瞬间收声，李济综合七个异能者协会的企划书，在心中稍微思索一番，之后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大致模板，便是那两位在凌俊逸眼中“有人样”的会长给出企划书的综合产物。
二人中年长的一位是辰国超一流大学东瀚大学政治系教授甄悲彼，看起来至少六十多岁，一头茂密的白发，配合他那招牌式的笑容让人觉得他似乎只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头子。
另一位则是名寸头国字脸，看上去正气凛然的中年男子，殊不知却是如今东翰省地下皇帝贾任毅——据说之前并不是他，但在他异能觉醒后，便有了底气，再加上本就是義帮三把手，凭此秘密拉拢原義帮一把手的亲信，某系不听话的他也可以利用异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听话的自然留下来收为己用，仅用了一周时间，便“篡位”成功。并且没有让地下世界起一丝波澜，这才是李济真正佩服他的一点。
二人的企划书各有特色，甄悲彼的企划书侧重于如何利用辰国三个党派的斗争以及其他省市的异能者协会壮大自身，内容很详尽，说白了就是各种阴谋阳谋，无所不用其极。贾任毅的企划书则侧重于通过联合甚至吞并其他省市地下势力逐渐建立影响力与协会一明一暗对普通人恩威并施，以改变协会在普通人心中的形象，从而“和平”崛起，说实话，论阴贔程度却也不再甄悲彼之下。
最后李济隐晦的表达了自己只是一个象征性的会长，作为一名保守派，他不想过多参与到这些事情当中，一些例行的决策会议还是让这七人自己决定。
方针和临时头目一旦确立，其他就都好说了，说是合并，其实就是确认好一个大方向，劲往一块使，从而建立一个稳定的利益共同体而已。
李济终究成不了普通人的救世主，因为他自认无法和墨星所有异能者对着干。时代的洪流滚滚向前，李济要做的，就是顺应时代的同时，不把事做的太绝。
……
王嫣然跟李济“告密”之后，李济并没有如她所说去安慰沈姿韵，尽管李济知道现在去逗沈姿韵开心，顺便适当搞些暧昧或许会有奇效。
李济现在更希望自己可以通过王嫣然把沈姿韵搞到手，这样的方式对于他来说更加有趣。
“啧啧，五百万联邦币啊王嫣然，机会我给你了，接下来看你表现。”
作为多年闺蜜，王嫣然对于“卖”自己闺蜜求荣这件事还是比较心虚的，甚至她思虑了半天时间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收下这五十万就算了，直到军训结束当天下午，王嫣然独自打车来到了李济带她逛的那条街。
漫无目的的逛了一会儿，王嫣然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五十万联邦币似乎真的不算什么，甚至就算李济给了她余下那五百万联邦币，也不够她来这挥霍几次的。
但至少，如果能得到那五百万联邦币的话，自己心里应该会觉得好受一点吧……
军训结束，放到下周一正式开学，王嫣然便一直撺掇着自己闺蜜跟她拍抖手。
其实拍抖手这种事，对于绝大多数女网红来说真的没什么技术含量。而且还不用自己想创意，人家拍什么自己跟风拍就行了。
一个撩头发，就能延伸出无数个视频。一个扭胯动作，配上点手势，就算是舞蹈。
偏偏还有男人爱看。咳，虽说这些男人中也包括李济本人。
周日这天上午，李济主动发微信给王嫣然，说是想到个好的创意。
李济确实没其他想法，除了异能者相关之事他会态度认真点，其余时间他都会想办法给自己稍显枯燥的生活找点乐子。
王嫣然很快到3C教学楼一间空教室里找到李济，却见后者略显兴奋地招了招手。
“你认识其他网红吗？”李济开门见山道。
“干什么？”王嫣然还以为李济对沈姿韵已经没兴趣了，心中顿时一沉。
“我不是说我想到了一个好的创意吗，怎么，你以为我就是随便找个借口把你约出来？”
王嫣然狐疑地看了李济一眼，犹豫着问道：“什么创意？”
“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我又没让你给我做推广商品，你拍视频发抖手涨粉的是你，对我又没什么好处。”
李济见王嫣然还是直勾勾盯着自己，终于无奈道：“这样吧，我花钱请你们拍还不行吗？反正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实验而已。”
“你……不会是想让我们拍那种写真吧？”
李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妮子想象力倒是够丰富。
李济到底想让她拍什么？
三个字：闺蜜团。
原因也很简单，李济就是想看看在地球能火的视频类型，放在墨星，放在辰国又会怎样。
前世的李济做了太多普通人看来“有意义”的事：考上名校、自主创业、搞慈善做公益，结果忙活半辈子还没享受人生便忽然暴毙。这一世，李济就是想活得随心随性，管他有没有意义，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自己开心才重要。
李济把自己的想法说给王嫣然听，后者略一思索，回了李济一句：“好像挺一般的。”
李济顿时没了跟王嫣然多贔贔的兴趣。
“只要你把这个视频拍出来，你们每人我给十万。”
“真的？”
“当然，不过另外两人我希望能帮你挑一下。”
果然，还是用钱更好解决问题，直截了当。
王嫣然显然已经习惯了李济这种冤大头行为，从兜里掏出一根草莓味棒棒糖，略显不雅的坐在课桌上，一边含着糖，一边打开抖手在关注页面好好检查了一番后对李济道：“我关注列表里小于两百万粉的都能联系上，而且都是本地的，随便你挑。”
李济拿出手机点开王嫣然的抖手页面，之后便坐在王嫣然对面的桌子上，查看她的关注列表顺便一个个翻看主页。
话说前世有关闺蜜团的评论完全是两级分化，喜欢的人能把全国闺蜜团都刷一遍，不喜欢的说得就比较难听了。
李济还记得有一条评论当时点赞挺高，大致是：
『没有任何才艺的四个人，左一的套路是走着走着突然回头一笑，40岁以上！左二是拍屁股傻笑！右二除了卖萌还是卖萌！右一跟着她们三个卖萌，傻笑，拍屁股。』（其实是作者纯复制）
但就是这样的视频，能火……真是有够好笑呢^^
李济心中挑选的第一标准自然是辨识度，在他的规划中，王嫣然是闺蜜团中唯一的网红脸，其他三位可以不完全符合所有人的审美，但最好能吸引住部分人的眼光。
见李济不停翻看其他网红，王嫣然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抬腿轻松把右脚搭在李济坐的桌子上面。
李济也不客气，伸手在其小腿上轻抚两下，又攥住脚踝往往大腿方向顺去。
“太细了，真的。”李济松开手，继续专心挑人。
王嫣然嘟着嘴把腿收回，小声道：“你们男生不是都喜欢瘦的吗？”
“你也说了，是‘男生’，那些乳臭未干的小男生才会觉得越瘦越好。”李济撇撇嘴，抬头看了一眼王嫣然：“你之前的男朋友就没让你增增肥？”
“没有啊。”
“他们就没觉得那啥时……硌得慌？”
王嫣然气的对李济抱以粉拳：“我今年才刚满十八周岁，你想什么呢？”
李济也是颇为无语，你觉得你哪里表现得像个雏？我这么想不正常？
气氛有些尴尬，李济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选好了，就她俩吧：徐大王和娥佳特。”
这两个小网红各有各的特点，徐大王身材高挑，如果她发的抖手视频没有磨皮过度的话，应该现实中也比较白皙，化化妆弄个X冷淡风貌似可以接受；娥佳特则是丰满型，但除了丰满，也就没啥特色了——换句话说她就相当于一个绿叶，一个工具人。
真正要捧的，还是沈姿韵这妮子。
……
不得不说，这帮网红一天天是真的闲。
王嫣然上午联系的那两名网红，得知有个冤大头主动给钱时拍视频后这俩人还以为王嫣然被盗号了，直到王嫣然给她俩发完语音确认后，这俩人终于相信，并在天色渐暗之际来到了博金水电学院门口。
李济此时却不在学校，只是给王嫣然发了个定位，让她打车带沈姿韵三人过去。
待四人找到李济，却发现他正朝着一根柱形建筑物轻轻点头。
“可以，完美复刻。”李济自言自语道。
黑暗视野察觉到四女的到来，李济回头看了沈姿韵一眼，无奈道：“你这穿的是什么啊？”
不用说，又是短裙加露脐装。
沈姿韵本来也不打算穿这样的服装了，毕竟之前答应过男友。可李济毕竟承诺拍完便给十万联邦币，沈姿韵便没好意思换上其他偏保守的服装。
三女见李济牵着沈姿韵的手便往附近的品牌店走去，娥佳特轻咳一声，小声询问道：“嫣然，济哥什么时候给我们转账啊？我总觉得有些不靠谱。”
王嫣然不禁白了娥佳特一眼：“急什么，我还能为了拍个视频骗你们不成，济哥要是赖账大不了我把钱补给你们。”
进入品牌店后，李济才松开沈姿韵的手，往店里随便看了两眼，李济指了指其中两件对女工作人员道：“就这两件吧，挑个她适合的码。”
二人没耽误太多时间，回去后，李济找到刚才选好的角度，要过了沈姿韵的手机后，四女排成一列，李济便准备开拍。
“互相商量一下，动作别重复，不用你们扭得多好，跟上节奏就行。”李济有点卡壳：“哦，对了，姿韵你注意笑的甜一点，就类似电视剧里那种傻白甜的笑容，对对对，就这样！动作可以故意想简单点，别太能扭……”
终于安排好一切，李济这才开拍。
让李济没想到的是，四种顺序的拍摄竟然都是一遍过。
看着四女把视频上传并发布，李济便直接微信给徐老师和娥佳特一人转了十万。
“每天上限二十万，明天再转给你俩。”
徐大王和娥佳特收到转账自然美滋滋，但毕竟事将近二百万粉的“公众人物”，徐大王和娥佳特只是甜甜地对李济说了句“谢谢济哥”便各自打车回家。
徐大王……娥佳特……李济隐约觉得这两个名字有点熟悉。
王嫣然和沈姿韵知道不会把这点钱当回事，于是也准备回学校，李济第二次邀请二人共进晚餐，并第二次被沈姿韵拒绝。
……
当天凌晨两点。
李济不知自己为何会这个点醒来，睁开眼，李济下意识拿出手机点进了沈姿韵的主页。
三千赞。
李济盯着这个数字，十分不甘心的打开千度，搜索了“抖手有偿刷赞”。
呵，这就叫死要面子活受罪。
次日早上五点醒来，李济再一次打开四女的主页，每人发布的那条闺蜜团视频都有五十万赞，再不火李济就真懒得管了。
周一满课，李济下了个氪金手游，一上午的时间不是玩手游就是刷新闻。
直到十一点五十下课，李济却在三食堂看见了眉眼中掩不住笑意的沈姿韵王嫣然二女。
李济随便挑了两样菜加俩馒头，扫码付完款后便端着盘子走到王嫣然身旁坐下。
王嫣然看见李济来了，用力在其脸上嘬了一口。
“怎么这么高兴？”李济从兜里掏出一张手纸，轻轻蹭掉口红印后问道。
“我俩火了。”王嫣然的话简洁明了，李济却在怀疑王嫣然指的是不是自己给她刷的那五十万赞。
“你先在打开抖手，看一下热点榜第三。”
李济饭都懒得吃了，把筷子一放，点开抖手，将热点榜从下往上看去。
“第三是……小偷入室抢劫惨遭女房主**，事后女房主发抖手炫耀，导致小偷跳楼自杀？”
王嫣然和沈姿韵皆是尴尬一笑：“那第二呢？”
“虎贔ZX？”
“那就第一。”王嫣然的声音逐渐暴躁。
“闺蜜团？我次奥，不亏我昨晚花了……”李济连忙住口，而是问沈姿韵她俩道：“你俩涨了不少粉吧？”
“你点进去自己看啊。”或许是因为心情大好，沈姿韵说这话时还带着撒娇的语气。
点击查看闺蜜团相关视频，第一个视频便是沈姿韵发布的“东瀚闺蜜团”，点赞数已经高达五百四十万。
而且仅这一上午时间，跟风拍摄的闺蜜团就足有几十个。
以此点进东瀚闺蜜团四女的主页，沈姿韵的关注人数直接从百万升至千万，王嫣然第二，如今也有超过七百万粉。
别觉得夸张，辰国八十七亿人口，一千万关注真不算多。
而且像这种短时间内爆红而吸引来的粉，可不是那么好留的，前世那几个闺蜜团也恰恰证明了这点。
“可以啊，二位现在是大网红了，要不……晚上请我吃饭？”
沈姿韵这次倒是没有急着拒绝，而是犹豫了下，点了点头补充道：“我带我男朋友一起。”
王嫣然笑容一僵，李济却是一如常态道：“可以啊，正好认识一下。”
注意到王嫣然眼神有些古怪，李济啃了口馒头，意味深长道：“嫣然也有七百万粉了，以后肯定越来越能赚钱，怕是五百万联邦币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为什么是五百万联邦币？你俩在说什么？”沈姿韵疑惑地看向王嫣然。
“没什么。”王嫣然声音略显沙哑，想来应是有些心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