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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出发了——面对未知

(瀛都)这座与京城相隔甚远的边境小城,与其繁华程度自然无法相比。十米左右的城墙,城内外围建筑较为统一,越往中心靠拢的就是一些乡绅地主和宦官的住宅,与京都类似的是,整座城池布局十分对称,在正中央有一辉煌的建筑群。而此处的,正是城主府。也就是温元齐丈母姜氏的住处,而他的丈人,正是瀛都城主,萧烈。

白翎站在城门口,看着来往进出的人流,再抬头望见城墙正中央那石雕的瀛都二字,心中不由得大衣喜,毕竟自己花了足足两年的时间才步行到此,一路上艰难险阻,多次险些丧命,十岁的他已经有仿佛成人一般心智。

他背着包袱,缓步走去城门,温元齐下令缉捕他已经过去两年了,毕竟是一个小孩,他早就当他死了,所以自他出了酆都半年,也就再也不用整天提防官府。进出城池也就不用遮遮掩掩。

这一路上,大大小小的城市他也见过了不少,大多是一派繁华之景。可眼前的瀛都,更多的是一副恬静平淡的样子。

白翎在这两年中也明白了一些世俗为人的道理,他今天肯定是没法去寻找九霄峰,初来乍到,还是先打听一下方位吧。

边想边走,来到了一家客栈——宿仙阁。

“名字不错,看起来客流量也挺大的,应该方便打听消息吧!”

他心里这样想着便进去了。

“这位客官,里面请,是住店还是用膳?”一位店小二看见白翎笑着迎了上来。

白翎面无表情地回答:“住店。房间坐北朝南,窗户靠近街市。”

店小二有点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孩子,小小年纪就出来闯荡,但是顾客就是上帝,他也没有过多的去问,只是笑着回答:“得嘞,客官请跟上二楼,右手边第二间房。”

白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这几年以来他也很少与人说话,所以一贯孤僻沉稳的品性就练出来了。

白翎进入房间以后,打开了窗户,果然可以看得见街区,街上人流并不是很密集,但也算中等城市了。

“吱——吱!”白翎的房门被推开了,店小二满脸笑意地端着饭菜道:“客官请慢用。”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白翎在这个时候叫住了他。

“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我想打听一件事,请问九霄峰在何处?”

听到“九霄峰”这三个字,店小二笑脸瞬间凝固,缓缓地吐出几个字:“小的怎么知道呢。客官最好不要打听,具体的我也无可奉告,如果没有其他事,小的先退下了。”

这么久在这世上闯荡,他多少也明白了人性,没有什么是金钱收买不了的。白翎从衣袖中摸出一枚银锭,抛给店小二,他瞬间又笑脸相迎,用牙咬了那枚银锭,咧嘴笑道:“客官这不是为难下人嘛,我虽然不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绝对能帮到你。”

“何人?”

“少侠不必着急,此人是城东破染坊里的一算命老生,他平时胡言乱语的,九霄峰我们并不知,但是他曾经提到过,那是座仙山,也不知是真是假,官府去寻找的人,无一幸存,渐渐的那个地方也就成了禁语。”

店小二说完就退下了。

白翎暗想“仙山,恐怕不存在,也许是山上有什么生物袭击人类罢了,不过总算问出点线索了。”

关于一路上开销的问题,钥萧早在之前就打点好了,每路过的城池内的钱庄,都留了足够的路费。

白翎吃过了就躺在床上,盯着房顶,心想

“总算到了,可是听起来找到那个地方的几率微乎其微,甚至会发生危险,最后一搏了。”

想着想着,他进去了梦乡,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一声鸡鸣的余音飘荡在整座城市中,白翎欣欣然睁开了眼,整理好易容,便出门走向城东。

道路十分清洁,天才蒙蒙亮,起床的只有一些急着去耕地的男丁。

不出半刻钟,一座荒废的染坊出现在眼前。

白翎减慢了速度,因为前方又是未知,那个算命先生估计也并非等闲之辈。

走进这座染坊,一股腐朽的味道从中飘来,他不禁用手捂住了口鼻,没注意到脚下,被绊了一个踉跄。

“年青人,走路要注意脚下,别碰到什么不该碰到的!”

一个苍老又慵懒的声音从他脚边传来,一个流浪汉模样的中年人正在一间房间的门口,背靠在门框上,他衣服十分脏破,仿佛是天然的保护色,如果不仔细看,真发现不了这里躺了个人。

白翎闻声,俯下身子略带激动的语气道:“如果晚辈猜的不错,您应该就是别人口中的那位算命先生吧。”

“哈哈哈,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来这里找我的,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所来何事”

白翎拱手作揖道:“晚辈今日前来,是向先生打听一个地方的。”

“何处?”

“九霄峰!”

算命先生听到这句话脸色突变,眉毛紧蹙,不耐烦地道:“不知道,闻所未闻,上别地去问吧!”

白翎听出来了。他并非不知道,恰恰相反。他十分清楚,白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晚辈恳请老先生告知。”

那算命先生见状,连忙起身扶他,并道:“罪过啊,跪天跪地跪父母,孩子,男儿的双膝不是给任何人都能下跪的!快起来,有事我们从长计议!”

说到父母,白翎不由得展现出来脆弱的一面。眼眶里噙着泪水,道:“我……早已无父无母。”

那老先生大惊道:“那你寻找九霄峰所谓何事?”

“实不相瞒,拜师!”

老先生转惊为笑,道:“哈哈哈,多少年了,还有人记得那老家伙啊,小子,既然你也知道,我也告诉你我的苦衷吧,九霄峰的确存在,只不过荒无人烟,并且危机四伏,而且这座山不是什么时候都存在的!”

说到这里,白翎不禁疑惑道:“不是什么时候都存在?敢问所谓何意?”

“当初年少轻狂,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闯荡江湖,忽闻一宗师,归隐于九霄峰,便苦苦寻找,后来在群山中攀爬数日,问遍了所有人,就是没有关于九霄峰的消息,就在我们那一行人准备放弃时,群山中出现一个虚无缥缈的身影,我们笃定那就是九霄峰。但是,刚进去不久,迷雾封锁了前路,在视野范围不过两米的距离中,我们不断受到野兽的攻击,显然,我们当时只能退出来,但最后也就我一人存活,我是真的不想让你去冒险。”

“那敢问何时这九霄峰才会现形?”白翎如同没有听见那老者所说的危险一般。

“既然你如此执着,我也没办法,在那以后我又观察了数年,发现每当它出现之时,都是月圆之夜。也就是每月中旬和末尾。”

白翎眼神一亮。起身忙谢道:“感谢先生相告!”

“和我当初一样不知天高地厚,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剩下的,就看你的造化了!我所说的群山在城南边二十里。”

白翎等这一天很久了,正巧今日十五,正巧,他一刻也等不了,谢过后直奔那儿去了。

白翎前脚刚走,一个黑衣人就来了,那老先生察觉到了有人在靠近这里,淡淡的道:“稀客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月卫统帅,钥萧!”

“好久不见啊,轩辕师兄。近年来过得可好?”

“欺师灭祖之徒不配喊我师兄,当初师父让我来九霄峰寻找前辈修习,而你却心生歹意,对自己的师父下手,后来还想置我于死地!当初从我手上抢走那些信物,想必你也是无功而返吧,否则也就不会煽动这个小孩子去探路了。”轩辕宫满脸气愤鄙夷地说。

“是啊,但是,我并不是让他替我去找,而是真想让他学习到点东西。”钥萧不屑的为自己辩解。

轩辕宫道:“哦?是吗?你会那么好心?你顶多把他当成了你的棋子!”

“师兄不愧是师兄啊,但是我想做什么,你恐怕就猜不到了吧。”

“你今天来找我也是有事的吧,不然怎么会主动送上门来,不怕我为师门复仇!”

“我此番来找你也是有事的,师父他老人家的浮诛剑是否在你这?我只是来取它的!”

轩辕宫大怒道:“你不配提起尊师的一切,更不配拥有!”

“别急啊,有一天你会把它送给我的,毕竟我知道那个人的下落,告诉你,她还没死,当初我屠灭满门,唯独就下了他,因为……”钥萧邪魅一笑,没有继续说下去了,转身准备离去。

轩辕用手准备拉住他的时候,钥萧像是早就猜到了一般,回身一脚踹在他的胸口,轩辕宫倒飞而出,嘴角流下一丝鲜血。

“师兄啊,我还不想杀你,但是你别逼我!”

钥萧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而去。

(瀛都,城主府)温瑶来这也有了两年之多了,每月月圆之夜,她都会浑身如冰一样冰冷,直发哆嗦,今日也不例外,她坐在床边缘,两眼空洞。

“吱——吱”房门被推开了,一年过古稀的老太太进来了,一同来的还有两个丫鬟,老太太便是温瑶的外祖母姜氏。

姜氏靠近坐在温瑶身旁,用手握住她的手,黯然神伤地道:“孩子,今日又是月圆,真是苦了,小小年纪就要承受那么多。”

温瑶乖巧地说:“奶奶,没事,都那么多年过来了,习惯了。”

“嗯,好孩子,你来瀛都也不短了,总是在城主府内,也该多出去走走,别憋坏了。”

“嗯,奶奶,孩儿记下了。”

两人又寒暄了一会儿,姜氏便离开了。

盛夏的夜晚如此燥热,而此刻的温瑶在床上,紧皱着眉头,她的身体如同一块寒冰,皮肤受到内部寒冷和外部空气炎热,传来阵阵刺痛感。她也已经经历了无数个夜晚。再疼也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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