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她来了。”前面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小跑着过来,那是元夫人的陪嫁丫头小梅,小梅跑到近前说:“到厅里了。”
元夫人脚步加快,大喜道:“快跟上。可不能让可人儿久等了。”
厅里坐着好一位十六岁左右的妙人儿,一身翡翠宫装,身后还站着两丫环,见她们一群人过来,起身轻移莲步,做了个礼儿,轻笑着甜甜的道:
“娇娇见过老夫人,老夫人真是越来越年轻了。”
“不敢当,不敢当啊。”元夫人急忙扶起她,“该是老身见过郡主才是。”
后面一群人跪下口呼:“见过娇娇郡主。”
“不必多礼,起身吧。”娇娇冲着下面的人摆手。
“谢郡主。”下面的人忙起来,看这阵式,很有可能是以后的少夫人了。
元夫人拉着她落了坐,就笑着说道:“冰儿这孩子,这时间刚调回燕京,事儿忙呢,过会儿就回来吃午饭了。”
娇娇顿时低声羞着地道:“老夫人,您说什么话呢,娇娇是来看老夫人的。”她自从半月前在皇宫见到元冰,就对他一见倾心,心目中的男儿就应该是他这样,阳刚中带着秀气,温文尔雅。回去让丫环们打听打听,虽说已有一子,更是一难得的痴心汉,一颗芳心早就落在他那里了。
“是是,”元夫人乐得合不拢嘴:“娇娇是来看老身的。”
转身她又吩咐下去:“绿儿,记得叫厨房多做几个娇娇爱吃的菜。”
“是!”绿儿笑着转身下去了。
当他们聊得正开心的时候,管家进来了,面有难色的报说:
“少爷回来了!”
“快请他进来呀。”老夫人满脸的笑容冲着管家说道。
“这个,这个,他不是一个人来的。”管家为难的说道。
“有朋友?一并请进来呀。”老夫人稍瞪了管家一眼。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这么多年的管家怎么当的。
正说着间,门外远远的来了两个人,男的俊女的俏,两个人还时不时的谈论几句,低声笑着,自是元冰和柔柔了。
元冰进来就介绍道:“娘亲,这是我朋友,啃啃楼的赵柔柔小姐。”
柔柔只得依着小青教的,双手放边上低头做了个礼:“老夫人安好!”她瞧见了边上的一身华丽装饰的妙人儿,瞧脸蛋虽是与她不相上下,可是那衣服的料子,款式,她虽不明白是什么装束,可她就知道肯定比她高了好几个档次。
老夫人一脸呆愣,她万万没想到儿子竟然会带女人回家,而这次又是当着郡主的面,又不能发难,只得冷冷地道:“免了,起来吧。”
转身冲着柔柔说:“赵姑娘是吧,这位是安王府的娇娇郡主。”
元冰冲着她做了礼,柔柔也照原来的样子做了个揖:“见过郡主,郡主金安!”
娇娇自从见到门外面那对人儿出现,脸上又红又白,她突然觉得好难过,好不容易看中一人,却没想到他早已有意中人,难道她郡主要做人小妾吗?她自在思量着事情,却没注意柔柔向她行礼。
而她边上稍大些的丫环就看不过眼了,什么啃啃楼听都没听过,一些商贾之家也想跟郡主抢夫君不成,她不服地提醒道:
“难道赵姑娘都不知道见郡主要自称民女,要下跪的吗?”
娇娇被声音惊醒,却见元冰站那眉头稍皱,忙推辞道:“不妨事。”
小青后面一拉柔柔的衣摆,柔柔稍稍犹豫一下就下跪道:
“民女见过郡主,郡主金安!”她心里‘咯噔’一下,看这样子,不太妙啊。
“起来吧。”娇娇柔声说道,她可不想让元冰觉得她没礼貌。
“谢郡主!”柔柔起身道。
接着元夫人冲着娇娇笑着,尽和她谈,明显的冷落了柔柔,元冰心里也不舒服,但是他又不能指责娘亲,只得和柔柔聊些话,眼里尽是道歉的意思。娇娇时不时的瞅一下对面的一对壁人,嘴里和元夫人虚应呢,没过一会儿就起身告辞。
元夫人挽留着道:“娇娇,你看这府里都准备好菜肴了,就等落桌了呢。”
元冰冷冷的抬头接道:“爹还未回来呢。”
“是呀,大人还未回来,娇娇就先回去了。”娇娇起身,看来他是讨厌她了。
元夫人瞪了一眼元冰,微笑着说道:“他呀,国事忙着呢,我们先吃吧。赵姑娘,也一起来吧。”不由分说的就拉着娇娇的朝里走去。虽然那个女人长得也挺美,可是怎么比得上安王府娇滴滴的郡主呢,这她可不会让步的。
柔柔虽然很想离去,但是也不得不礼貌的说声:“谢老夫人。”
一桌人落了坐,元夫人就只顾着招呼娇娇,元冰也夹些菜给柔柔,看她眼里的无耐,转眼又说道:
“管家,喊小公子来吃饭!”只要夜儿来了,准会粘着柔柔,到时风头就盖过她们那边了。
“不必了,”老夫人挥手道:“夜儿闭门思过呢。一会儿管家端给他吃。”
饭桌上大家各怀心思,吃到一半时,宰相回府了,大家起来寒喧见礼。席间话不多,元宰相就打量了两位姑娘下,就不怎么说话,一顿饭草草就结束了。
大家一行人又回到了厅堂里坐下,娇娇就带着两名婢女离去了。
宰相坐在主位上,发话问道:“赵姑娘哪里人氏?”
柔柔对穿着官服的宰相,看起来五十岁不到些,稍有一点儿短胡子,威严十足的,她还是挺尊敬的,大家对他的名声评价都很高,她柔声答道:“民女是永乐王朝的人,近期才来了炎龙。”
“家里都有何人呢?”
“只有爷爷和妹妹三人相依为命,”柔柔不卑不亢地答道:“前不久买了南大街上一幢楼房,准备做点小买卖。”
宰相轻呷了口茶,一般人家的姑娘见了大官的家里,富丽堂皇,紧张的话都说不完了,只见她却还是平平淡淡地应对,心目中也有一丝好感。元夫人毕竟是元家的正妻,她的夫君想些什么,她自是猜出八九分来。
“不知赵姑娘可会琴棋书画?”元夫人轻声慢语的说道。
“只会一些皮毛。”柔柔稍觉得不好意思,古代的大家小姐都会。
“可会女红?”
“不会。”又不是开衣服店的,还要求会女红么。
“可识字?”元夫人步步紧迫。
“民女也不会。”柔柔知道她要为难她了,反正她也的确不会。
“不瞒你说,刚才的郡主也是属意我家冰儿的,郡主身份显赫,贵气迫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姑娘却什么也不会,这个?”元夫人故作为难的地说道。
元冰有些生气的道:“娘亲,冰儿只要柔柔一人。”
“我们元家,在燕京有头有脸的,怎好娶一位门不当户不对的呢?”元夫人有些生气的大声起来:“赵姑娘,你也要为我们家冰儿着想,你能带给他什么呢?娶了郡主就不一样,那可是安王的女儿。”
宰相还在沉思着些什么,元冰急着分辨:“娘亲,我们家有钱了,我没必要再娶个家财万贯的娘子,爹爹已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又何必要非要娶郡主?”
元夫人没好气的说:“我哪是为你爹着想,我是为你着想啊。”
“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元冰冷着脸道。
柔柔坐那如坐针毡,见他母子已是你一言我一语的了,而那一家之主却还在想着什么似的,一点也没有插手的样子,她心里明白,就算插手,也不可能站到她这边,所以不插手算是好点的现象了,忙起身施了一礼道:
“老夫人,我先告辞了。”
“恩。”元夫人坐那眼也不抬的轻哼了句。
元冰起身拉住她,“我送你。”他也不想呆家了,当时他娶语儿的时候,她也不顾他的意愿,非说是以前她闺中姐妹的女儿,而现在又这样。
“不知赵姑娘可否将那腰间玉佩给老夫一观?”宰相突然开口道。
是小猪的那个玉佩,是小夜的姑姑送给小猪的,小夜的姑姑不就是宰相的女儿吗?这样会不会有面子一些?
柔柔受宠若惊的“哦”了声,拿下腰间宝蓝色玉佩,小青接过,近前朝宰相施了一礼,递给了宰相。
宰相他翻了翻玉佩,又递回给小青,小青忙接过退回来给绑回到柔柔的腰间。
“不知这是何人所送?”宰相状似不经意的提起。
“是我来这的时候,认的弟弟送我的。”柔柔微笑了下回答。
“哦,你弟弟常去找你吗?”还是副谈家常的样子。
“是呢,他可粘我了。”柔柔照实回答,可后面的小青却扯了下她的衣襟,本来她还想说他很可爱的。
“不知何人是你弟弟呀?”元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还可粘她呢,不知羞。
柔柔还正想怎么回答,元冰冷冷地道:“是夜儿的那群朋友。”
元夫人呆了下,她可知道平时宝贝孙子可都是和将军府的和怡王府的小世子走得近些。却没想到她竟然连夜儿的朋友都认为弟弟了,看来夜儿已经见过她了。并且已同意她跟冰儿了,没想到她还有些本事。
柔柔又低头施礼道:“大人,老夫人,民女先告退了。”
“我送她回去。”元冰也接着说着就和她一起出去了。
宰相和元夫人就目送他们出门,然后元夫人看着边上的他,不满的道:“老爷,你看那郡主多好。你可别站错立场。”
宰相长久之后,才悠悠地说着:“这事夫人看着办吧。”
元夫人听后大喜,宰相看了眼她又说道:“只是不准伤害那名女子,你只准从冰儿这边着手。”夫人是前任太师的女儿,也带着些刁蛮任性,也知道她只达目的,不求手段,不过倒是对他言听计从。
“好好,都听你的。”元夫人瞅了他一眼,准是怕伤了那姑娘,惹了夜儿的几个朋友,回想几十年,他也从未纳过妾,平时待她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