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演戏?”洛羊坐着喝咖啡,坐在椅子上一副悠闲自在老大爷姿态,在其前面,白衣衣正在土下座谢罪。
“老板,你没生气?”白衣衣直起身,双手放在跪坐的大腿上,歪着脑袋,有点不理解洛羊此时的行为。
“做我们这行的被骗上当只能怪自己笨。”洛羊表情没变,“这是我犯的错误,你演技真的很好。”
“老板,我可是从蓝翔演技专修学院出来的演技派哦。”白衣衣歪头眨眼。
“反对恶意卖萌。”洛羊对这个能萌死无数宅男宅女的wink无动于衷,说回正事,“你已经找好人来帮我看管这间书店了吧。”
“嗯。”白衣衣点头,“是一个热爱小说,梦想要成为小说家的大学毕业生。交给他看管,不会有什么问题。”
“反正你们已经帮我安排好后事,随时准备送我上战场。”洛羊站起身来往外走。
“老板,你去哪?”
“去买一份高额的人生意外保险。”洛羊走到店边,停了下来,没有回头,问出一个问题,“白衣衣,你这个名字是临时起的么,这两个月你做的所以都是一场戏?”
他没有等白衣衣回答,没听这个答案,就已经钻出去。
白衣衣站起来,对着他离去的方向缓缓鞠上一躬。
Z市的清晨,阳光穿过碧海一样的天空,在城市的钢铁边缘经过几次折射,透出一种朦胧的七色光彩。
这条商业街里一点也没有那种早晨该有的清静。
包子云吞肠粉米粥炒米炒面呼呼冒热气,经营的一家家早餐店手推车早早就起来忙碌营业。
洛羊穿过这些人群,买了两只豆沙包和一杯豆浆,一边吃一边走近路边的一家报刊亭。
他刚开始经营书店时,受到了不少经营这间报刊亭的老伯照顾,对这家报刊亭的印象一直很好。
站在里面在看管报刊亭的是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姑娘,洛羊曾见过这个姑娘两次,她是经营这家报刊亭李伯的孙女,这还是跟她第一次谈话。
“李伯呢?”洛羊问。
“你说我爷爷啊,他这阵子犯高血压去医院了,他老人家就一直惦记着这个报刊亭,我趁周末出来帮忙,让他老安心。”姑娘很活泼,一点也不怕生人,“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我想从这个月开始取消订阅报纸。”
“这样啊,”这个消息对于一早起来就来经营可是不好的意头,不过这位姑娘也没什么不满,还是笑很有礼貌,“好的,请稍等,我拿一下表格来登记填写。”
“先生,你是要离开这里了吗?”姑娘拿出一张表格一支笔。
“你怎么知道?”
“我乱猜的,就是有这种感觉。”
洛羊微微一笑,拿起笔就要填写,“看你一点不怕生人,平常寒暑假也出来帮忙吧。”
“对啊。”姑娘说,不过忧愁很快就爬上眉头,“不过只能做到这个月了。”
“为什么?”
“这座城市就两个月前开始就执行拆除报刊亭计划了,上面通知下来,这个月后这儿也要拆除。说会影响环境,可是我倒是没觉得会有什么影响,”
她又猛然想到什么,担心对方会误会,左手摆手,“先生,这个不是因为我爷爷经营才说的。”
“我知道。”洛羊放下笔。
经营一家报刊亭哪能赚到什么钱。
“不取消了,回去见到你爷爷帮我跟他说一声,有位卖穷书的小子来过这里。”
“嗯。”姑娘看着这个人离开,忽然有种感觉,也许是女生天生的直觉。
这个人好像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可能再也不会回到这里。
第二个地方。
洛羊去到一个湖边钓鱼,来到这儿钓鱼的都是中老年人居多,由于今天是周末,也有学生组织活动出来踩青。
他租了一个钓鱼竿,买好鱼饵,xiuxiu的鱼线声音,以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将鱼线甩出到湖上,一个合适的资料位置。
这些钓鱼基本动作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才能做到,做到这点只能算是入门。
成为真正的钓鱼大师需要的条件还要观测水情,最快找到合适的钓鱼地点,识别季节交替的鱼种,最后就是能钓上鱼。
这些都是在这儿悠闲钓鱼的老头子以一个钓鱼大前辈的口吻跟洛羊吹嘘的。
洛羊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时,就是来这儿钓鱼发呆,一只要有人钓到鱼,附近钓鱼的都会跑过去看看是什么宝贝。
以前过惯了波澜壮阔的生活,而一度对这种悠闲生活感到无聊,当现在要重回前线了又对这种悠闲生活有些怀念。
人啊,有时候就是这么的犯贱。
在等待鱼上钩的空闲时间里,洛羊拨打一个电话,“你好,我要以良小白的名义捐赠五十万套高考真题……”
洛羊把之前对副校长说的捐赠二十五套真题改了,加上那位大小姐的五十万套高考真题,凑够一百万套。
西城中学兴许会留下一个真题传说。
他也在QQ上联系良小白了,说以后你的事就不是我负责了,负责训练你的是一个用剑的老头子,别担心,这老头子脾气好得很。
这些算是洛羊临走前的小小恶作剧。
第三个地方。
洛羊去那栋父母留给他的独栋,他看手机上的名单,看看有哪些还没有交房租。
“在吗?”
“有人吗?”
“送社区温暖哩。”
洛羊一个一个地去敲门收房费,有些租客开门后就爽快交钱,有些则躲在厕所里装没人,有些则笑嘻嘻地开门说刚来这儿工作,还没有收到工资麻烦通融通融。
洛羊一一记录下来,临走前说了一句,下次来收租的人不是他了,还说新来收租的人没他那么好脾气,还请各位好自为之。
“房东,你把房子卖出去了?”
“只是让人帮我看管一段时间。”
收完房租后,洛羊就回书店了,回去之前一如既往地不忘给白衣衣买份早餐。
白衣衣已经搬了张小凳子坐在店前晒太阳,接过早餐时虚眼看他,“老板,怎么搞得你要死了一样。”
“我们都很清楚,一旦重新踏入这里,那么原本的生活都将永远隔绝。”
洛羊耸耸肩,“人生就像一辆火车,你会遇到很多人,有人上车,有人下车,谁也不知道会陪你坐到哪,在临走前还是要去好好地微笑告别,感谢曾经出现过。”
“什么时候出发?”他问。
“订的是后天的机票。”白衣衣说。
“好吧,请让我做一件事。”洛羊蹲到白衣衣面前,露出恶意满满的笑容。
“你要干嘛?”白衣衣嘴里还啃着包子,这句话说得模糊不清,有些不好的预感。
老板这是要报复了,这面包里面不是有毒药吧?!
只见洛羊伸出双手,拉扯白衣衣本来就因为塞了包子而胀起的脸蛋,这下子看起来更像一颗鼓胀的章鱼气球。
“我没有说过我没生气吧,这算是我的报复。”
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