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突变
陈曙离和沈念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身子却格外紧绷，宛如一根受压到极致的弹簧，只需要一松手便能咻地弹射出去。突然，他感受到一把坚硬的东西戳在他的后腰上。即使是大冬天穿着好几件衣服，也让人隐隐感到一丝森冷的肃杀气息。周围是来来往往的人群，竟没有人发现异样，又或者是，无人敢言。带着孩子的家长走到陈曙离二人附近时总会刻意地拉着小孩子的手，步履如风。
“别出声，往前走。”身后的男人声线沙哑，暗秽，如同复仇的杀手般一直隐忍在城市最肮脏潮湿的角落，只为给人致命一击，“左边有一辆白色面包车，你们俩都给我上去。不想死的话就别耍花招。”
沈念檀脚底突然滑了一下，大叫一声便摔倒在地上，借着力打了个滚竟是脱离的身后另一个男人的控制。
“儿子，你怎么摔倒了？”沈念檀抬头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陌生女子装出一副关切的模样问道，顺势想将他拉向面包车那边。
沈念檀见势不对正欲大声呼救，却看到陈曙离已经在他们的胁迫下，缓缓向路旁的面包车走去，眼前突然出现一块毛巾，尚有些距离便能隐隐约约问道令人发晕的味道。
“你这孩子怎么出了这么多汗。”陌生女子依然尽力上演着完整的戏码，“妈妈来给你擦擦。”嘴里这般说着，手中的方巾却用力捂到沈念檀的口鼻上。
还没来得及挣扎，沈念檀便感受到一阵天旋地转，双眼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东来山庄。
黄市长和沈立的手机几乎是同时响起。看着沈立脸色大变地接起电话，慢条斯理地合上菜单递给服务员。你先出去吧，这顿饭看来是吃不成了。
“好的。”服务员很有眼色，什么都没说便赶紧离开了包房并把门关得严严实实，黄市长这才悠闲地接通了电话，听到了情理之中的答案，旋即对上沈立那双暗藏着愤怒的眼。只不过，总感觉还混杂这些什么，怎么是失望与释然的神色？颇有城府的黄市长饶是看出了沈立这复杂眼光的内涵，却也并不能理解。
这是完全不应该在此时此刻出现的两种情绪。
只好将原本想说的话吞下，只是向沈立淡淡地一笑。这表情若是常人看来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微笑，而在沈立眼中，是嘲讽、是不屑、是对他不自量力的轻蔑，更是在嘲笑他心中仍存希望的不堪。
“你卑鄙！”沈立的面具终于被撕裂开来。双眼通红，如同魔化般噬人。
“我们走吧。”黄市长并没有和沈立多说什么，只是叫上杨秘书离开。
在车上，杨秘书由衷地赞叹道：“黄市长，果然和你计划的一模一样。您可真是一个绝顶的棋手。”
黄市长只是笑了笑，没有接杨秘书的话，只是问道：“我前些天让你去定做的玉佩完工没？”
“三日前便已是完成了。只是您说要您亲自去取，便一直放在那里。”
“杨秘书的工作效率还是这般高，我很放心。现在去取吧。”
“现在？”杨秘书有些惊讶，这黄市长对于一日三餐的要求可谓是精益求精，今日倒很是反常，“您不如先吃晚饭，这玉佩我去取便好。”
“不必。”黄市长摆摆手，“时间有限，取完玉佩我们还得去一个地方，我们兵分两路，你去拿些适合老年人吃的补品，而后去那家首饰店找我。”
“去哪里？”
“唐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