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男人紧皱着眉头,依旧陷入昏迷当中,一点儿都没有醒来的迹象,凌素鸢,即便是心忧如焚却也没有丝毫办法,只能是寄希望于身边的神医。
“照这个趋势下去,估摸着还要个三五天才能够清醒。”
神医有些疲惫地坐在了椅子上,把手中的药草往桌上一扔,就不想再动了。
他几乎是昼夜不歇的盯着白亦轩,虽然他知道凌素鸢更加疲惫,毕竟这女娃子面对的不仅仅只是身体上的折磨,更多的是精神,还有心灵上的摧残。
军营里边的所有事情还要她一把手去推定,虽然说有百里冉这么一个大旗子在,但是毕竟发号施令的幕后的人还是凌素鸢本人,所以说,其实诸位的将领们心底还是有些不服气的。
即便是上一回,凭借着凌素鸢的聪明和才智强行扳回了一局,让大部分人已经对她心悦诚服,但是依旧有小部分的顽固分子,宁死不从,不愿意跟她一个妇道人家一起商定军中大事。
而其中的反抗,又以冲锋陷阵最前边的吴将军最为激烈。
凌素鸢眼下也懒得去管这一帮大老爷们,在得到了神医确切的肯定之后,她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说看起来神医对于这个结果十分的不满意,但是只要白亦轩能够醒来,她其实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一直提在半空中的心就仿佛是突然之间有了一个落脚点,一般让她松了一口气,而这放松带来的结果就是——
凌素鸢眼前一个发黑,直挺挺闭着眼睛昏了过去。
听着扑通一声响,声音有些疲惫的,睁开了一眼,惊恐地发现自己面前又躺了一个人。
他哀嚎了一声,立即站起身来,急急忙忙的扶着凌素鸢,到了男人身边的床上,伸手替她把脉。
片刻之后,却是黑了脸。
这女娃子根本就是没睡过觉,直接累昏的!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外边的天已经黑了下来,凌素鸢爬起身来,只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昏昏沉沉的。
她做起甚的时候却感觉到身边有一个人,吓得她往后退了一点点,但是却看清了男人的脸。
片刻后,他有些疲惫地重新烫回了原来的位置,却是伸出手来紧紧搂住了白亦轩的脖子,将他拥入自己怀中。
“亦轩,你什么时候醒?我好累呀……”
说话之间已经闭上了双眼,但是滚烫的泪珠却从眼角滑落下来滴到了白亦轩的脸上。
隐约的泪眼朦胧当中,她似乎感觉到男人睫毛轻颤,联盟瞪大眼睛望向他,却发现根本就是自己的错觉。
她苦笑一声,就知道自己哪里有那么好的运气,怎么可能报一下对方,他就从这重伤当中醒过来?
搂着温暖的人安然的躺了半晌之后,凌素鸢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站起身来。
她伸出手来,极轻极柔的给男人掖了掖被角,生怕自己动作太大,把对方给惊醒。
端详了一番白亦轩的睡颜之后,她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随后朝着营帐外头走去。
“我估摸着应该是纪白尘带走了凌洳仙。”
就在百里冉正苦思冥想着如何才能够带兵发动攻击,将敌方打的溃不成军,往后撤退的时候,凌素鸢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就好像是天籁之声一般,听得百里冉立即站起身来笑盈盈的朝她望去。
“我听神医说你睡了一个下午,怎么样,现在精神好些了吗?”
这一句恰到好处的关怀,听本凌素鸢心中一暖,她点头致意,随后撩起了自己的裙子,原地坐下,“刚刚睡醒了一觉之后,我略微的想了一下,只有那么一个可能了。”
百里冉却是苦笑了一声,“如果说真的是他带走了凌洳仙,那倒还好说,这一次只要把他们打到投降,自然是能够让他们乖乖的把凌洳仙给交出来,我现在担心的就是有另外的人插手了。”
“这句音里边断然不可能还有别人了,那一次排查了奸细以后,基本上我可以断定这军营当中绝对没有任何细作。”
凌素鸢之所以敢这么信誓旦旦的开口保证,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当时他们的清洗是在秘密当中进行的,一些个细作还在睡梦当中就已经被两个暗卫给解决掉。
当初北京将那一份名单,放置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凌素鸢可以说是大吃一惊,显然是想不到军营当中竟然会被混进这么多眼线,而且这一群人的背景也十分复杂,端的是什么势力都有。
虽然说凌素鸢知道里边还有一些人隐藏的特别深,短时间内无法拔除,但是也正是因为他们的不露声色,这才让他能够确定这群人没有太大的威胁,而且不会对凌洳仙下手。
她到现在为止,之所以能够确定是纪白尘把人给带走,是因为凌洳仙,现在还有着利用价值。
尤其是她在军营里边呆了两三日,纪白尘会觉得她有听到一些什么特别的情报,也是理所当然的。
她定了定心,随后目光冷然,抬眸之间已经看向了,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等候百里冉命令的一位将军,“明日便由你来领军吧。”
这一句话就好像是轻飘飘的没有任何重量,但是这将军知道自己已经被委以重任。
他面色激动的跪下身来,“但凭王妃吩咐。”
说话之间却见凌素鸢摆了摆手,他连忙识相地退了下去。
等到营帐当中只剩下他们二人的时候,她才疲惫地坐下身去,二人相顾无言,在安静当中吃了晚饭。
第二日,捷报连连传来,可以说大家世纪大战,陈胜追击,趁着北纪士气低落,且主帅根本就没有办法清醒过来在战场上进行指挥。
将军们即便是有意想要带领军队们进行抵抗,也因为各自有着各自的主见,而没有办法达成统一意见,导致了现在已经各自为战的局面。
眼看着自己的大军已经退到了山海关的边缘处,北纪的将军们已经是无可奈何,最终心中一痛,挥手让他们所有人撤兵。
当他们撤出了山海关二十里地的时候,纪白尘就好像是挣脱了梦魇一般清醒过来,却在听到了一旁的侍卫的汇报之后,当即喷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