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老头子比张尧还要不在意这种称呼上的问题,甚至于直接觉得自己这徒弟聒噪了,怒吼一声,让他安静下来。
白亦轩沉默地看着面前这二人简直觉得自己今儿个过来就是在看一场闹剧,好半晌之后才克制住几乎遇翻脸离开的欲望,开口尽可能的用恭敬的语气询问道,“不知老先生能让在下求些什么?”
“是人所需不外乎是功成名就,这些老夫都可以做到,只不过我想你应当不是这种人。”
老人的目光犹如历经了多年沧桑的老鹰一般,犀利而又精明。
“可会医?”
白亦轩却并没有在意他这犹如夸夸其谈一般的话语,而是专注地望着对方的眼睛,见到对方沉默了片刻之后,便是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个地方,稍微晚一些,很有可能凌素鸢便会多那么一分失明的危险,他必须要迅速找到能够解决她的办法,否则的话……
“老夫自然是会的。”
老头子没有见过这般难以沟通的男人,有些无奈的开口留人。
“你既然赢了我一局棋,我向来会答应一个要求。”
他老郭头去看向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徒弟,属实是没想到,今儿个竟然又给他带来一个麻烦,以前他怎么没有发现这臭徒弟这么能慧眼识珠?
“这么多年了,连一点长进也没有,为师看你是不用在这儿继续学下去了,今儿个便把你逐出师门!”
“师傅,你先听他说话吧!”
张尧整个人怂得犹如鹌鹑一般,乖巧的跪坐在他旁边,看着自家师傅的手几乎落到自己的脸上了,也不躲不闪的,只是任由对方打骂,就仿佛对方是他的亲爹一般,孝顺又恭敬。
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之前一直蹲在门口等待着凌素鸢。出来命令自己的时候,发现房间里边沉默了许久,仍然是没有传来呼唤声,当真是让他不知怎的,有些烦躁又心急想要推门进去。
但又想起白亦轩那杀人的目光,只能是耳朵都竖起来蹲在门口守着,没想到却听到了凌素鸢说自己看不见的消息。
当时他也在犹豫着,不知道他的师傅会不会在这一个地方,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这么一招禁言,机缘巧合之下给它找到了老天,也让他师傅给凌素鸢救命,这当真可就不是张尧的错了。
当时他也没有想到白亦轩能这么快就破了师傅的棋局,而且眼看着师傅的心情还不错,他也不计较自己的脸在别人的面前丢尽了的这件事了。
“不过臭小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妖骨……”
看着自家师傅的脸色越来越黑,张尧连忙是拉住了对方的手,几乎是哀求一般的开始说好话。
白亦轩只觉得自己现在仿佛是一根多余的木头,站在那杵着走,也不是说话也不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看着他们师徒二人就仿佛许久未见的在那叙旧,半晌后,终于是忍不住了,轻咳一声准备出言询问。
“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能……”
“鄙人姓张,叫我张老头就好。”
白亦轩有些无奈,只能是开口称呼其为张叔。
就说对方这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性格,白亦轩一时之间竟然想起了消失至今下落不明的何老者,竟然有些想念。
这人的面相极为相像,白亦轩沉默了片刻后,试探性的询问了一遭他们二人是否相识,哪只面前的老头子竟然一下子变了脸色,震惊的望着自己,说不出话来,白亦轩挑了挑眉。耐心的等待着他说。
张叔的脸色已经完全出卖了对方,显然他们二人绝对是认识,而且要么是死对头,要么就是老相识。
既然如此,多加那么打听一些说不准便是大抵能够猜测的出来,何老者这一段日子去了什么地方。
“他与我出自同一个师门,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的话,这老家伙这段时间定然是跑出去潇洒去了。”
听到白亦轩说对方眼下并不在旁边,也不知道是去了什么地方,甚至比很有可能被人给抓走了之后,张叔立马便时愤愤地否认道,而且他似乎十分能够确认何老者有着能够自保的能力。
既然如此,白亦轩倒是也不太追究于这件事情,只是耐心地想要等待着面前的老头子什么时候能够答应自己,去治疗的凌素鸢。
“说说看她有什么症状?”
“要不师傅,你还是随我去那客栈走一遭,说不准便是能够一下子就清楚地知道他是犯了什么病了。”
张尧在旁边喋喋不休的说着,县长自家师傅抬手就要冲自己的头上砸来,便是立即缩着脖子躲到了一边,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白亦轩。
后者哭笑不得,只能是拱起手来,向张叔行了一礼,客气地转身。
快马加鞭的赶回了客栈之后,白亦轩一边上楼,一边给张叔说着凌素鸢的情况。
“这段日子原本就可以算是在风雨兼程,而且在日夜奔波,结果她还伤了根本,眼下已经有些看不见了。”
然而这话落在了老头子的耳朵里边,就仿佛是说了一大堆的废话一样,只不过他没有表露在脸上,只是白了白亦轩一眼,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后者干脆地沉默下来,只是安静的望着他把住了凌素鸢的脉。
“恐怕也就这么几天了。”
“什么?”
安卓猛的站直了身子,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老头,但是即便是对方说凌素鸢所剩之日也不过是那么三两日,他也会相信。
毕竟自己在摸脉的时候便已经感觉出来了,凌素鸢的身体状况已经差得超乎人的想象。
只是白亦轩没有想到,当自己的猜测被应验的时候,让他竟然难受得几乎难以呼吸。
“也就那么两三日,我就可以治好他了。”
张叔不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脸色大变,疑惑道。
房间当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白亦轩脸色变化莫测,随后也不知他作何感想,转过身去默默离开了房间。
张尧拍了拍身旁男人的肩膀,同情道,“他从来都这样,惯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