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丝疼痛从喉咙那里传来,凌素鸢沉默下来,安静的望着面前的这一个男人,就仿佛几乎快要扎进他喉咙里边的那一把匕首,根本就不存在一样,只是如此这般淡然地站立着。
对面那人沉默了半晌,突然像是发狠了一样,就好把这匕首扎进去。
凌素鸢心中大惊,以为自己猜测错误,然而她现在已经根本来不及躲闪了。
只见那匕首就快要没入自己的喉咙,却见拿着匕首的那一只手迅速被一颗石子给打到。
跟面前这一个男子长得一模一样面容的大巫师从旁边冲了过来,怒目而视,很显然对于对方这样的做法感到十分的不满。
他扭过头来看向身上已经被溅到了些许血迹的凌素鸢,犹豫了片刻之后,有些不自然的从自己的衣服里边抽出了一张绢布递了过去,似乎是想要让对方擦伤口。
凌素鸢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上前把那一块布怕给接了过来。
随后便看见大巫师丝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向了自己面前的那一个男子,看着对方吃痛,捂着肚子摔落在地上之后有些奇怪的开口想要询问。
但是想了想,现在似乎不大像是说话的好时机,只能是按捺下八卦的心强行把嘴巴给闭上。
等到面前的这一场闹剧终于结束了,大巫师他的擦额角已经冒出来的冷汗。
他有些抱歉地冲着凌素鸢笑了笑,随后客气地将他引到了隔壁的客厅当中,就仿佛他身后的这一群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样,他的眼里边只有凌素鸢一人。
这样明目张胆的忽略掉其他人,自然是让白亦轩不满的。
他眼睁睁的望着对方笑着一张脸将自己心爱的女人给带进去,沉着脸变相要发怒,然而却想了想,终归还是隐忍下来,上前将凌素鸢的手握在了手中。
大屋子时自然没有放过他的这一个举动,面色稍微按了一下,但是很快就保持了如寻常那般,然而他这变脸却根本没有逃离掉白亦轩的目光。
后者思索了片刻,将手里边的那一只小手握得更紧了一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对方给逃走了。
等到这一大伙人全都到了客厅之后,大巫师才缓释了一遭,像是检查了什么东西一样,大抵是清点人数,见到没有一人有差池之后,这才清了清喉咙,开口,
“刚刚那人其实是我的小弟子,如果说你早早地拜入我师门下,就不会发生刚才的那一幕闹剧了,我也不会让他替你们赔罪,毕竟是你们擅闯……”
他这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凌素鸢抬手给打断,自知自己这般非常的失礼,但是听着他那语气属实是高高在上的,让人有些不适。
这话说的就好像他们这一群人是什么蝼蚁一般,而他是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神,望着他们只需要抬手就能够碾死。
“如果说你还是觉得与我们道不同,不相而合的话建议还是不要让我们进来求助于你了,有些事情不需要您的帮忙,我们也可以完成。”
“这件事情没我还真不行。”
大巫师笑意盈盈地开了口,他回过头来,给了那旁边眼神愤愤的弟子一个眼色,后者立即乖巧的退了下去拿了一个小瓶子过来,显然就是刚才凌素鸢的那一个装蝎子的东西。
“这东西虽然说已经认你为主,但是终归还是由我一手带大的,如果说这一套没有我的帮忙的话,你根本就不能很好的理解它所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大巫师看着面前的这一个女子沉默下来,一言不发地望着自己,就知道自己的话很可能是戳到了对方的心底里边去。
他轻笑一声,扭过头来将那一个蝎子从瓶子里边倒了出来,放到了自己的手上。
虽然说他确实有说过,这只蝎子只要碰到了无主之人的手上之后便会立即发动攻击,然而今时今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蝎子在他手上竟然趴得服服帖帖的,仿佛他才是自己的主人。
“不用看了,我今儿个手里边其实是涂抹了一些东西的。”
他抬起头来看向目光会色不明的凌素鸢知道对方是起了疑心,连忙解释了一下,但是他知道这怀疑的种子还是种下了。
“你除了会利用它去进行一些个秘不可告人的事情以外,根本就无法把它的用处发挥到最大。”
这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想法略略的说了一下,随即便是好像做事要把这一个小蝎子重新收回自己的袖子当中。
凌素鸢虽然说想要上前抢回来,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
毕竟这是对方送过来的东西,在她还不了解,只有大巫师是什么来头是善是恶之前,断然是不能出手的。
谁知道这一个蝎子会不会在客栈里边监视她许久了。
“我虽然说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大巫师看着对方的动作,便知道凌素鸢心里面在想些什么,他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扭过头来。
“就不让你们在这儿留宿了。”
他小心翼翼地在自己的花瓶里边也不知道是掏了些什么东西出来,覆盖在了这一个小瓶子的上头,所以即便是重新交回给了凌素鸢的手上。
“我与你母亲有缘,曾经搭救过她一手,没有想到,今时今日还会遇到她的后人,属实是缘分使然。”
大巫师望着凌素鸢的眼睛,眼神有些飘忽,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些什么东西,然而这话落到了凌素鸢的耳朵里边,却是另外的一番滋味。
这人二话不说便是要把东西送给自己,随机又说认识自己的母亲,谁知道这究竟是在骗人还是翻旧账算账。
虽说与自己母亲有缘,但是想想自己娘亲的性子。
凌素鸢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你们这一路属实是凶险,我可以告诉你,你娘亲的死与百里冉脱不了干系。”
大巫师忽然飘出了那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凌素鸢犹豫了一下,似乎在判断与他这一段话的可信程度究竟有多少,最后还是拱了拱手,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