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素鸢看着面前的这一极其熟悉的城门,心中百感交集,也不知道多久之前他们就离开了这儿,现在两三个月,在她的心里边却仿佛过了一辈子。
这一路上遇到的事情,只多数实施超乎了凌素鸢的想象。
她看着旁边守门的侍卫那一张脸眼熟的就好像是从自家的王府里边出来的一样。
她皱着眉头上天亮,不正要开口询问,哪知道那二人刚见到她,竟然泪眼汪汪地单膝跪下。
她愣了一下,立刻扭过头来看向旁边同样是不知所谓的白亦轩。
后者很显然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皱起了眉头,上前了两步想要查看这二人的面容,结果这乍一看也同样是惊在了原地。
“你们二人不是王府里边的事,为嘛为何在这个地方镇守城门,按道理来说,不是三皇子已经派人做守卫了吗,为何现在又到你们值守?”
其中一个侍卫攥紧了拳头,愤愤不平地低声咬牙切齿道,
“太子殿下已经丧心病狂,妄想将皇帝囚禁于皇宫当中,逼迫其换位,但是陛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死死的躲在乾坤殿当中,不愿见人。”
守卫低声说了两句,忽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一样,紧张地扭过头来,看到大街道上飞驰而过的一队人马脸色突然一变,畏首畏尾的重新站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低着头不敢说话。
凌素鸢二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一队人马的旗帜上边分明飘着大大的东公二字,很显然那就是百里渊的亲卫队。
而且眼看着那一对亲卫队的常见上头,甚至有些没有挂入剑鞘,还在外头滴滴答答的滴落着鲜血,很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屠杀。
如果凌素鸢猜测的不错的话,百里渊现在应当已经快要恼羞成怒,找不到皇帝的身影。
现在他自己是没有办法做上自己那梦寐以求的位置,竟然如此,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把京城里边所有的异己都铲除。
她皱起眉头望着那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离去,然而最末尾的一人仿佛发现了城门的异常,竟然扭过头看向他们这儿来。
她心头猛然一跳,不知怎的,竟然觉得那一个看向他们的人稍稍有些熟悉,尤其是那一双淡漠的眸子。
然而凌素鸢却只是摇了摇头,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却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他们都已经许久未一来这京城里边了。
总不可能是王府里边的视为奉命去做太子的亲卫了吧,再怎么着,百里渊恐怕也没有那个胆子动用楚王府里边的人。
想一想,王府里边应当还是一切如常,最多也不过是将大门紧闭起来之后,凌素鸢还是放下了一口气,然后再扭过头看向白亦轩的时候,就见他眉头紧紧的皱起。
“怎么了?”
“刚才那一个人看下我们的眼神,你有没有发觉有些熟悉?”
凌素鸢自然是点点头,刚才他就已经发现了现实的异常,但是却并没有说出来,只是觉得似乎不大好放在心上,而且那人也并没有对他们做些什么。
然而白亦轩却摇了摇头,沉吟半晌之后,声音淡淡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凌素鸢呆愣在了原地。
“这么说吧,那目光我只在一个人的身上见过。”
他停顿了一下,低下头来与凌素鸢对视,目光,当中的慎重几乎要弥漫出来,让凌素鸢心头一紧。
“纪白尘。”
凌素鸢呼吸都停滞了下来,她安静地望着面前的男人,知道自家夫君绝对不可能说谎,尤其是在这种危急关头,更不可能说出一些危言耸听的话来,让大家陷入到不安当中。
她揉了揉揉一些胀痛的太阳穴,只觉得现在的事情犹如一团乱麻,让她几乎摸不着任何的头绪。
哪怕好不容易终于是摸到了一丁点儿的线头,想要顺着它,把整件事情给理清楚的时候,却陷入了另外的一个怪圈当中。
“如果我猜测的不错,他这一次回来相当是在说明北纪背后有所动作了,如果百里渊在不能够被我们镇压下来的话……”
可以想象得到,北极边境一旦大乱,北凉大军便会顺势入境。
到时候哪怕是他与白亦轩二人有力挽狂澜之力,也无法抵挡这千军万马。
现在最为重要的就是要找到百里鸢,可是那人现在就在皇宫当中,他们一众人已经成为了悬赏榜上的通缉犯,如果这个时候大摇大摆的进宫的话,谁知道会面临的是什么?
万箭齐发把他们射成刺猬吗?
“百里冉有没有被通缉?”
凌素鸢突然想到了这么一个重要的问题,扭过头来就想要去询问对方,突然想起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只能是踹了踹旁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张尧,让他立即去找百里冉讨要消息。
这里众人的马车虽然说并不大,但是胜在长度比寻常人要多了两节,停在城门口迟迟不愿意进关,到底还是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等了那么一刻钟之后,张尧才姗姗来迟,望着凌素鸢的眼神稍稍有些躲闪,吞吞吐吐的把百里冉现在的遭遇给说了出来。
原来他们在已经到达城门的时候,百里冉就已经与自己的线人联络了,现在百里冉的身份属实是尴尬的,有些不知该如何在朝堂上边说话。
朝堂上边已经如凌素鸢所料,基本上全都是太子百里渊的手下站在朝廷之上,所有对于百里边不利的。政见都给压了下来,而且还在暗地里边清理了一大波的自己的对立党。
百里冉虽然说常年不插手这朝廷上边的事物也并没有引起百里渊的注意,但是还是被多多少少波及了一些。
因为前一段日子他是大监国,让白里边心里边一直都很不舒服,觉得自己的权利被削弱了不少。
至于白亦轩,现在在朝堂上面已经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百里渊将他渲染得如同一只过街就要被人人喊打的老鼠一样,私结北凉叛国,已经不配再成为天朝的战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