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了好半天，见女孩仍是低着头不吭一声，凌素鸢也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只得问了一句，“可有听明白我说的？”
“玉儿明白。”女孩乖乖地点头，怯生生地看向她，咬着唇犹豫了好一会儿，见凌素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夫人是还要说什么吗？”玉儿脸颊有些许红。
她以前没有服侍过别人，像这样侍候别人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她的恩人，见到凌素鸢一声不吭的样子，有一些担心，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倒也不是。”凌素鸢有点无奈，她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跟账房先生学些手艺，到时候自己挑婆家。”
“这样至少你有一技傍身，嫁去了别人家里边也不至于受到冷落，还能独当一面，管起家里边的账务来。”
见玉儿当真是一点想法都没有，凌素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摇头叹口气。
看到她叹气，玉儿有些慌了神，以为凌素鸢是觉得她没用想要赶她离开白府。
“可是……玉儿想要跟在大人身边。”玉儿咬紧了唇，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到她不开心。
她顿了顿，见凌素鸢没有开口责备她，连忙又保证起来，“玉儿一定会很乖的，不会惹夫人和少爷生气。”
“因为是你们把我带了出来，我只是想报恩而已。”
凌素鸢摇摇头，“罢了，我也不是说责怪你什么的，只不过是想着你看起来聪慧，想要多教你一些东西罢了，若是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见她一口答应下来，玉儿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感激地行了一个礼，连忙给凌素鸢斟满茶水，“玉儿今后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伺候你们二位的。”
“我身边倒是不缺人手，毕竟墨玉一人能够打理很多事情，而且跟在我身边的时间比较久，很多东西不必我明说。”她想了想，便决定将玉儿放到白亦轩身边。
“我看亦轩的身边没什么人伺候，若是你觉得没什么好介意的话，便在他身边吧。”
凌素鸢揉揉揉太阳穴，终于是做下了决定。
不过毕竟玉儿是一个姑娘家家，是否愿意服侍白亦轩还是一个问题，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对着一个男人朝夕相处，总归是不太好意思的。
更何况，没准有些时候还要上手帮忙更换衣物。
若是玉儿开口拒绝的话，凌素鸢也不会勉强她。
玉儿愣了一下神，当真是没有想到凌素鸢竟然会一口拒绝，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点了点头，“玉儿没有什么意见，那便依着夫人说的就好。”
“这便说定了？”
白亦轩见二人终于商量完，像是终于想到自己一样看过来，反而挑了挑眉，神色有些冷淡。
凌素鸢见他这副模样，有些奇怪，“你是不愿意吗？”
“没，你安排便是了。”白亦轩低头开始用早膳，但是语气却有些冷。
凌素鸢仿佛是完全不担心有别的女人接近自己一样，这玉儿已经及笄了，完全就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想到若是安排在自己身边，同自己发生了一些什么事，他就有些头疼。
但是刚才的话他已经说出口了，就不可能跟凌素鸢说自己不想要下人，只能将那些想法憋在肚子里。
“既然如此，那明儿个你便直接去亦轩的书房，到时候应该会有人安排你做事。”
见一切安排妥当了，凌素鸢终于能够闲下来吃个早饭，粗略地吩咐了一声之后，就让玉儿去跟管家报备一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在她安排完玉儿去白亦轩身边服侍之后，这房间里头就有些冷。
凌素鸢喝粥的时候偷偷瞟向一旁的男人，莫名的感觉到那人似乎有些生气。
不过……他在生什么气？凌素鸢有些纳闷，安排人去服侍还不好吗，竟然还挑三拣四。
虽然心里边在默默腹诽，嘴上她是一点都不敢说出来的。
“小姐，那人来信了！”
红玉捏着一张帕子急急忙忙的赶进房间，却被凌洳仙冷冷的瞪了一眼，连忙将脚步放轻，怯生生的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
“那小厮说自己已经拿到了菜谱，眼下还需要他做些什么？”
凌洳仙一听到是这个消息，连忙伸手将那一张帕子给抢了过来，上头还有一些油渍，字迹也颇为潦草，简直像是用锅底炭胡乱写的一样。
她有些嫌弃的撇撇嘴，但还是耐心看了下去。
所幸上头的东西没有让她失望，她看的心下一个舒畅，咧着嘴从一旁的台上掏出了二两银锭子丢过去，“一会儿拿给那个小厮，告诉他，若是做得好，还能有银子拿。”
红玉手忙脚乱的接过，点了点头就准备走。
凌洳仙突然又想到什么，连忙叫住她，“慢着，你顺带问问他能不能修改一下菜谱，让那酒楼的菜变得难吃一些。”
见红玉应了声，下去传达她的命令之后，凌洳仙撇撇嘴，有些幸灾乐祸。
“这事儿我应该能做。”那小厮掂量一下手里的银子，眉开眼笑，“正好这两日有新的厨子过来，我先前偷学到的菜谱能够慢慢教给他，顺道给他改点东西。”
“小姐说了，事成之后重重有赏，这二两银子不过是你这一次做的好多给的碎银。”红玉不放心地叮嘱道，“做事的时候手脚麻利些，别给发现了。”
小厮点点头，见旁边没有人看到他，连忙闪身进了后厨。
不出三日，凌洳仙就收到了消息。
“你说凤箐楼客人突然之间少了很多？”
她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有些茫然的，但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两三日之前她吩咐下去的那一件事，马上就明白过来。
“看来我这一次当真是找了个机灵鬼来给我做事。”凌洳仙感叹道。
要是早些找对人，她也不至于被白鸢那个贱人压制这么久了。
红玉点点头，“我去打听了一道，那些客人说凤箐楼招牌菜的味道变了，跟以前相比难吃了不少，几乎跟寻常酒楼的味道差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