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诺沐浴过后,一身长发散落在腰间,面上的一丝苍白深加上几丝柔美,背后的伤口因为泡在水里良久而有些溃烂,仔细看去,那伤口的周围早已遍布了大大小小的疤痕。
身上有着伤,也安不下。君诺离了繁华的京城,来了郊外的一家私塾。
世人皆知鬼医,有起死回生的医术,却不知其所踪。
巳时时分,书塾内,传来一阵阵朗诵声。
君诺倚着门框,看着教书的先生笑了笑,敲了敲门“晚辈有几处疑难杂学,还请前辈指教”。
教书的先生微微停顿,看向一个个伸长脖子的学生“不必理会,继续。”
君诺耸了耸肩,去了后院,院里倒是摆弄了不少花草,对花草倒是不敢兴趣,花草旁边的药田倒是让人垂涎。
“你下次来提前说声,我怕我这药田被洗劫一空。”
君诺摘药的手停下,看向声音,笑了笑“师傅”
鬼医严肃的脸庞,顿时柔和了下来“还不快过来,真要把我的药田给毁了。”
君诺失笑,来了鬼医身边,这个时候的君诺倒真的像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师傅,徒儿有一件事想让师傅解答疑惑。”
鬼医没好气的看向君诺“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是不是因为煜王”。
“不是殿下,师傅,我想知道可有法让死人与活人滴血验亲?”
“死人?肉身保存的可好?”
“保存尚好”
鬼医蹙了蹙眉“保存尚好,那便有法可依,用血凝丹,以内力催之,注入死者体内,便可提取血液”
“血凝丹?”君诺看向鬼医,眼神里明晃晃的询问。
鬼医转过身,却依旧察觉到君诺的视线,不由叹息了一声“有,走时给你。”
“谢谢师傅”君诺就等这一刻,不过下一秒,又想起来更重要的事,君诺有一丝心虚
“师傅还有一事,徒儿想求您,这件事确实有关殿下”
鬼医哼了一声,随手摆弄起一旁晾晒的药,捣弄起来。
“师傅,我想让您帮我一个朋友救治他的父亲,我这个朋友他身份比较特殊,是南越的太子”
鬼医的身影微微一愣,拿着杵臼的手停了下来,语气带着震惊,还有不易察觉的失控“南越太子,救他父亲,那他父亲是……南越的君主”。
君诺有些疑惑,还有些不解“对,师傅您认识?”
“不认识”鬼医回答的极快,忙整理好思绪“只是好奇南越太子怎么会在北越”
“他被人追杀,我救了他”
思绪还没安稳下来,君诺的这句话犹如炸弹,在鬼医心中掀起暴雨“受伤,如今可好?”
君诺看着鬼医拽着自己的手,心中有些疑惑,但并未细究。
“已经无碍了,他中的还是师傅研制的鬼神草,若是碰上他人,倒真是难逃一劫。”
“鬼神草?这毒我倒是许久未制,你救了他,你根本不会制鬼神草的解药”鬼医凌厉的目光打量着君诺,伸手拿起她的手腕,眉头蹙起“怎么回事?体内的真气竟如此之乱。”
君诺挣扎处手腕,摇了摇头“无碍,师傅,南越太子在离这不远处的竹林小院里。”
“我去摘草药了。”
君诺随口一个借口,躲了鬼医的询问,要是往日,鬼医自是问个究竟,而如今她的心里却乱的如麻。
“暮铮彦,十五年了,还是逃不开。”
夜幕降临,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
百里雪躺在楚墨尘的腿上,看了看天色“阿尘,我该回去了。
楚墨尘叹息了一声,但还是乖乖的站起来,伸手将百里雪扶起“我送你回去”
百里雪拉住楚墨尘的手“不用了,我听爹说最近突厥又不安分,你肯定有许多事要忙,我可以自己回去。”
楚墨尘伸手将百里雪的额头碎发嘴角微微勾起“我正好去军营,顺路送你,走吧。”
百里雪看着楚墨尘伸出的手,眼眸里尽是笑意“好”。
入夜,君言煜站在桐萧阁外,迟疑徘徊,直到云嫣出来,见着君言煜一阵欣喜,忙看向上官宜“王妃,殿下在外面。”
上官宜有些惊讶,连忙放下手中缝的香囊。
君言煜已经进来,见着针线,便道“你在忙什么?”
上官宜盖了盖香囊,摇了摇头“没什么”忙吩咐道“云嫣,快去沏壶茶”。
“不用了”君言煜制止道“本王有话和你说”
“奴婢告退”云嫣非常懂眼色的退出去。
君言煜看着上官宜紧张的扣着手指,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严肃“你不用紧张”
君言煜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愣是沉默了半晌“上官宜,本王娶你,确实非本王所愿,但你既然成为本王的王妃,本王自然护你,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