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小心翼翼地靠近秦湛,捏着他校服的衣角说:“秦湛,这道数学题你能教我吗?”
“不会。”秦湛看都没有看她,拽过衣角,直接趴下睡觉。
后面的许逸文倒是看的乐不可支。
白月回头瞪了他一眼,又扫过白苏,眼底透着冰凉,随后,又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容,只不过,让人心底瘆得慌。
果然,白苏一回家,发现钢琴已经不见了。
“那台钢琴我们运走了。”白父说。
“哦。”白苏依旧淡淡的,看不出喜乐。
反倒是白月看着她风云轻淡的样子,咬碎了一口银牙。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白苏自顾自地走进房间,把书包往床上一扔,朝窗外那株绿油油的多肉发呆。
倏的,门被打开,响起白母冷淡的声响,“找你的。”
白苏一时有些奇怪,看到来者是秦湛,就放了心。
秦湛对待长辈很有礼貌,没几句话,就把白母哄的极为高兴,乐的合不拢嘴。
看到白苏走来,他才说道:“其实我这次前来,是想白苏同学帮我补习的。”
对秦湛的成绩白父倒是并不怀疑,只是秦氏家大业大,想请一个怎么的老师没有啊?不过他还是颇为欣慰的,对白苏说话也愈发的慈祥。
白月看着两人进入房间又是一阵气恼,随后走入白苏隔壁的客房。
“你真的是来找我补习的?”白苏有些怀疑道。
“是真的,但这只是其中一个缘由。”少年眨了眨眼睛。
白苏也猜到了,但少年还是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给你出口气。”
这次白苏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可是,我教书可是要收费的。”
“每天的早餐。”
“好。”
两人心照不宣。
其实秦湛并不是不认真,只是他没有真正理解,白苏把知识点一点一点地理了出来,又耐心地讲给他听。
很快夜幕降临,秦湛看了看手表说:“我先走了。”
白苏点点头,挥手告别。
因为秦湛经常找白苏补习,连带着白父对她最近也很是关照。
白母一心只有一个宝贝女儿,看着白月最近心情不好,她也不好受。
一桌子都是白月喜欢吃的菜,白父一个劲儿地给她夹着,话里话外都想让她跟秦湛提投资项目的事。
白苏放下筷子,看着白父,说:“我和秦湛同学是在补习。”
“爸爸当然知道,可是顺带提一句又不会怎么样?”他有些讨好。
白苏现在还不能跟他们撕破脸,便退后一步说:“这样吧,明天我请秦湛来家里吃饭,爸爸亲自跟他说,这样也显得比较有诚意。”
白父:“好吧。”
白苏刚走,却不想白月也跟上前来,房门一闭,又是另一副面孔,好像隔着一扇门,白月就像换了一个门。
“你和秦湛早就认识了吧?”白月这几天被冷落,有看着这两人同进同出,简直要被妒火冲昏头了,但最近她仔细梳理三人的关系,猜想到也许事情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白苏这才笑了起来,“就是你想的那样,那晚的舞会只是你做的一个梦,不过是一个美丽的童话故事罢了,不过是王子认错了人,他把你看成了我,他对你的那些美好举动,全都不属于你……”
“不要再说了。”她闭上眼睛,死死地捂上耳朵,飞快地夺门而出。
不过,很快白母就进来质问她对白月做了什么。
白月淡淡地笑着,仰起头问她:“妈妈还要再打我一巴掌吗?”
看着与白月相似的面孔,她扬起来的手有被放心。
难得的,她第一次坐下来与白月好好说话。
“你们虽然都是我的孩子,但我总更偏爱月儿一些,你可能会不理解。但你要知道,你妹妹身体不好,造成这些的可都是你。”
白苏可是知道她这妹妹可是先天性心脏病,与她,莫不是还是颗受精卵的时候有关?
白母继续说道:“我那时怀了双胞胎,肚子很大,刚开始几个月数据都正常,不知道后面是怎么回事,医生说还有一个胚胎可能成活率不高,是因为另一个胚胎汲取了她的养料……”说到这里,她不由地啜泣起来。
继而,她又握住白苏的手说:“所以,能不能拜托你,不要喜欢秦湛,你妹妹是真的很喜欢,你不要和她争,好不好。”
听着这小心翼翼又毫无逻辑可言的花,白苏笑了笑,另一只手附上她的手背,声音几乎淡不可闻,“好呀,等到那一天,我一定成全妹妹和秦湛。”
白母先是一喜,至于后面说了什么,她也没太在意。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白月可能是得到了白母的保证,也没有使劲作妖,除了偶尔酸溜一下,适当落几滴泪,倒也没再掀起什么风浪。
秦湛最近刻苦了很多,几乎把自己往死命里学,就连白苏也有些看不过去了,让他和自己去走操场放松放松。
操场上人影稀疏,两人并排地走着,气氛倒是意外的和谐。
“秦湛,你为什么想好好读书了。”白苏问道。
“因为……我想和一个人在一起,重新追求她。”
那双漂亮的眼镜看向白苏,像是穿透了黑夜与黎明,有金色的光辉透射出来,带着曙光与救赎。
“白苏,因为你,我想变得更优秀。我从来不是聪慧的人,但我愿意为了你,更加的努力。”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与认真。
白苏笑了笑,只是没有了之前的玩笑,“好,我等你。”
我难以拒绝
海上升起的这座黑暗
像孤独的风暴下
拖曳的一截钢索
我也难以平息
词语小小的蠢动
今晚,它们深藏的阴谋
是冥王府内汹涌的火
……
……
呵,思想中行军的火药
也飞起来——
它的灿烂,它的强大
首先遭遇我单枪匹马的青春
其次是言语,最后将是动作
广播员声情并茂地朗读着《青春》,那些短句慢慢渗入白苏的心底,像是一只只小小的萤火虫,将一滩平静的死水渐渐照亮。
“呵,这就是希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