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教训
快到对岸时，无尘没有着陆，又是双脚互踩，翻了一个跟头跑回来。脚仍然不沾水，过了水池的总面积一半时，他把木剑往前掷出。剑旋转，惯性地往前飞，无尘在水面借力一跳，踩在旋转的木剑之上。
等过了水池，人在地上跑，无尘把木剑抓在手里，一直跑到大家面前。
弟子们不知道该怎么赞扬？该如何夸奖？只是一股劲地拍掌：“好。”
无尘对白雄道：“看到了吗？”
“看到了。”
“腾云驾雾”这门轻功比较复杂，希望下去后慢慢专研，以你的才能，学会不难。
白雄再次抱拳：“弟子一定勤奋苦练。”
“能学到的话自然最好。”
无尘对众人道：“该教的已经教了，接下来你们自己慢慢练习。”
无尘将木剑归还给弟子，即将离开练功场。泣歌喊道：“无尘师傅。”
他止步道：“何事？”
“只能在练功场练剑吗？”
无尘反问道：“你还想去哪里？”
“我想去剑阁后面的竹林，可以吗？”泣歌指着竹林的方向。
“你去过竹林了？”
“宿舍挨着竹林，所以我去过，那里正适合练剑，我想去那个地方。”
“只要不是禁区，你去哪里，我不反对，但是最好在这里练功。”
泣歌道：“这么说来，师傅你答应了？”
无尘淡淡地道：“规矩也没有这样的禁令呀。”
话落，无尘离场。不等他走远，泣歌道：“谢谢。”
师傅做人做事一向公平，每一种武功、内功、兵器和轻功都有各自的有点，两者之间可以互补。每一种功法以适合徒弟为主，而传授。
“赵箭、泣歌，走，我们练剑去。”
泣歌、谷中天、赵箭传授是同一种剑法。谷中天邀请，赵箭把泣歌拉在一起。
**
大师兄的卧室。
叶泉用了很长时间把自己一生所学的武功全部默写下来，其中包括无尘、铁律、明媚、景然、初容的剑法。
叶泉放下笔，初容为他披上外衣。
“这里几乎是剑阁的全部武学了。”
叶泉把纸张递给她，初容捧着阅读一遍，自己的武功比大师兄差了一点，招式数量一点也不差，如今看了他写的武学心得，自己感到汗颜。
初容看了一遍，发现不对，便问道：“为什么没有一剑冲天的剑招？剑二十四甚至只字未提？”
“一剑冲天是一种邪恶的剑法，此剑集合了黑白两道，正与邪，善与恶，练此剑者，必定迷失心智，所以不写。”
“那么剑二十四呢？”
“剑二十四本来没有剑谱，此剑需要意会，并不是靠心法口诀和剑谱能练，依靠个人领悟，需要天生的天才，而且是天才中的天才。”
“如果真是如此，我宁愿不看。”初容想了想道：“同样是毁天灭地的剑，为何只找人传承剑二十四，而不是一剑冲天呢？”
“一剑冲天生性邪恶，遇正则正，遇邪则邪。剑二十四只是威力太大，容易遭遇反噬，但如果是天生的武学怪才，是可以控制住它的剑性，只是这类人实在少见，只有千万分之一，一辈子能遇到一个，已经是幸运了。”
“大师兄别急，近期不是来了一个叫泣歌的人吗？如果他是有缘人，应该可以继承剑二十四。”
叶泉苦笑，眼神中透露着失落：“我深知此剑剑性，如今快死了，找人继承剑二十四，若有不当，岂不是害了那个人？如果…………如果是生性狡诈之人学了剑二十四，拿出去作恶，就是我危害苍生。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剑二十四消失与世间。”
初容安慰他：“大师兄放心，我相信老天爷不会妒忌英才。”
叶泉道：“你好好保管这本剑谱，切记不可落入奸恶人之手。”
“大师兄放心，我一定好好保管，如果有必要，我宁可毁掉。”
初容把剑谱叠起来，塞进腰带：“五天以来，不见你出门，走，我陪你出去散散心。”
…………
二人漫步到剑阁后面的竹林，又聊起来。
“对了初容，除了本门师兄妹，还有谁知道我重伤的消息？”
“大夫，还有明媚请来的那个，号称神医的糟老头。”
“叶泉师兄为何问起这个？”
“还有一个人…………”不知明媚何时出现。
任何人在身边十丈，叶泉都有察觉，明媚来了，自己既然丝毫不知，因为自己有伤？还是功力衰退？还是感知能力下降？
双方朝对面走去，初容道：“你说还有一个人，是谁？”
“你忘了，我可没忘，就是五天前跟你比武，逼你使出剑二十四的那个人。”
初容和叶泉同时反应过来了，同时问：“你说的是刘伯坦？”
“对，就是他。”
“我了解他，也我相信不会把我重伤的是透露出去。”
“你信不信是一回事，刘伯坦是否传出你有伤的消息，又是另外一回事。”
明媚问：“大师兄你为什么担心别人知道你重伤之事呢？”
初容解释道：“这个都不知道？大师兄担心有人来剑阁找茬挑事。”
“谁会来找茬，真来了，打发不就完了？”
“武林之人有的噬剑如命，有的是武痴，为了武功，把自己弄得疯疯癫癫的。岂是你一句打发，人家就不了了之的？”
叶泉道：“你在这里多久了？”
“碰巧路过，听到有人谈话，过来一看，原来是你们。”
…………
这时，铁律带着付华轩回来了。
“哎呀师姐师兄，原来你们在这里，我找了好久。”
“为何如此慌张？出什么事了？”
铁律道：“应了你的猜测，轩轩师妹果然要去找刘伯坦寻仇。”
看付华轩不服气的样子，初容道：“寻仇？”
“我提前在桦树林等候，她果然出现了。”
初容、叶泉、明媚同时转向付华轩，“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付华轩还是那句话：“我去找刘伯坦讨个说法，并不是寻仇。”
“你不是去报仇，谁信你的话？”
“我知道你们不信我，总之我不是出去惹是生非。”
叶泉道：“不管你去要个说法？还是报仇？我的伤是自己造成的？不是刘伯坦，与他无关。”
付华轩振振有词地道：“你要是不跟他比武，不用剑二十四，能伤得这么严重吗？”
“按你的说法，我不该去比武了？”
付华轩道：“总之我不会罢休。”
叶泉道：“把她送回去，好好看管，不得再让她离开剑阁。”
“是。”铁律拉着付华轩：“走吧，回去吧。”
明媚道：“初容姐，你和大师兄怎么想起出来了？”
“我陪大师兄出来散散步。”
“哦，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拜拜。”
……
突然竹林里传来嘈杂声，初容和叶泉同时警觉起来：“什么声音？”
初容握紧了幕寒剑。
“你听到了？”
“你也听到了？”
剑阁守卫森严，还有管家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巡逻，按理说那是保证安全，然而竹林离剑阁边境很近，不排除外人误闯。
“刚才好像是兵器的声音。”
“最近的地方有个练功场地，会不会是那里传来的？”初容面向练功场地的方向。
“声音不是练功场，而是那边。”叶泉指着相反方向的竹林深处。
“管家不带兵器的，只有锣鼓。”
“也许是宿舍弟子出来散步呢？”
“去看看。”
**
谷中天和赵箭回忆这无尘传功时的场景，“是这样吗？”
“招式应该是对的。”
两人相互比划剑式，一招一招地核对。
泣歌道：“错了。”
“谁错了？我错了？还是赵箭错了？”
“你们两个都有错误。”
“那么正确招式呢？”
泣歌用木料比划：“破剑在于破开对方招式，对方剑式再多再快，迎刃而上，拆开对方招式，以剑击之，则可破。”
泣歌边说边演练，是对还是错？赵箭和谷中天想不起来，也无法证实。但是泣歌的剑法还原地挺准，符合破剑的剑式。
“对对对，无尘好像就是这样使的剑。”
“哎呦，泣歌，你看一遍就会了，还一招不漏，一招不误啊。”谷中天感叹，又惊讶他惊人的记忆力。
“哼哼，过奖。”
“你耍剑和无尘有的一拼，你不去做师傅可惜了。”
“我没法跟无尘比。”泣歌挠着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