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怪医老胡子
景然和明媚在江湖中打听了四天四夜，终于从一个叫花子口中打听到，在北湖有一个怪医，据说能医治各种疑难杂症。不管多重的病，只要不是病入膏肓，回天乏术，只要不是将死之人，活着的人，他都能医好。
不但医治人，还医治动物牲畜，比如猫狗，鸭鹅，牛羊。
听到这个消息，景然和明媚自然高兴。从叫花子口中打听的消息，始终保持怀疑态度。因为从古至今，治人有大夫和郎中，治动物有兽医，两者怎么混为一谈。
不管真假，为了大师兄的病，明媚和景然也要试一试，去找找这个人。
叫花子只说在北湖，没说在北湖的具体位置。景然和明媚在剑阁生活了这么多年，一花一草、每个城镇、每条街道了如指掌，湖、河见过不少，还没听说过北湖这个地方。
再次打听，叫花子不肯说，非要填饱肚子。明媚给了叫花子一锭银子，不算多，但是够一个月的生活，至少不愁吃。
然而乞丐不收银子，非要去饭馆吃饭。
景然把明媚拉到一边，道：“这个叫花子是不是骗我们的？”
“不可能吧，给钱他都不收，非要去饭馆。骗子有这么行骗的吗？”
“我觉得叫花子的话不可信。”
“不管是不是骗我们？也不管是收银子还是吃饭，只要能找到怪医，只要能治好大师兄，叫花子需要什么？我们依他。”
明媚和景然走到叫花子面前。他问：“考虑得怎么样呀？”
“好吧，我带你去饭馆。”
带着叫花子去了附近街道，找了个饭馆坐下来，他不喝酒，点的饭菜也不贵，都是常吃的家常小菜，份量不多，这让明媚和景然感觉反常。
叫花子每天都要面临饿肚子，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按理说应该大吃大喝，点最贵的菜，喝最好的酒，可是他没有。也许不会喝酒，也许酒量差。
饭菜不多，吃的也快，用餐完毕后，叫花子一抹嘴，道：“走吧，我带你们去。”
“请。”明媚邀请道。
去了才知道，这个北湖来过一次，但是不是很熟，以前不是这名字，忘了真名，想不起叫什么？
“原来是这里，你不早说？”
“说了，你们也未必知道。”
“我们来过这里，只要讲清楚，怎么会不知道？你究竟是何目的？为何瞒着我们？”
“我没有骗吃骗喝，没有骗你们的钱财，我能有什么目的？我就是说了，你们也找不到怪医。”
此话在理，他没有骗人，没有为难。
“得了得了，带路吧。”
“去之前，你们要带点钱，比如金子、银子、珠宝之类的值钱物品。”
“他看病很贵吗？”
“岂止是贵，他看病很挑剔，有时候不收钱，让你做一些奇葩事。”
“不收钱，那收什么？”
“怪医要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给他带客人过去，其余的不过问，他也不会说。”
“怪医看病要多少钱？”
“很贵，不是豪门子弟，没有身家万贯都不敢找他。诊金都是千两白银起步，病治好了还得另外给钱，差价在千倍以上，反正很贵。”
听了数量，景然唏嘘道：“千两白银？那么他医术好吗？”
叫花子笑起来了，道：“呵呵，人家收费那么贵，医术能不好吗？”
想想也是，诊金都要那么高，医术定然不赖。明媚道：“那我先去兑换一些银两。”
回到刚才吃饭的街道，找了一家钱庄，把银票兑换成散银，装进袋子，挂在肩上。
“他叫什么名字？”
“我们都叫他老胡子。”
“他的胡子很多很长吗？”
“其实他胡子不多。”
“那么为何人家叫他老胡子？”
叫花子笑而不语。诊金高，收费贵，常规思维认为，一定是有钱人，住着豪宅身边美女无数，娶了多房夫人，请了下人。当看到他的家境之后，眼前一幕与想象中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老胡子不但不是豪宅，连平房都算不上。他住的地方在一块干田上面的一块高地之上，地面长满了杂草。
老胡子的房子，不对，应该是屋子，是用几根竹竿加两指宽的细树搭建的草棚。
穷人再差也是用泥和石头砌墙，想不到他住在这种鬼地方？连遮风避雨都成了问题。遇到湖水涨潮，可能会淹没茅草屋。
是太久没有患者来看病？没有收入？还是有家，暂时住在这里？
“老胡子，有人来看病。”
没有到家，叫花子扯大嗓门喊了一声。没多久，一个高高瘦瘦的老头慢咧咧地走出来。
如果说他住的房子与想象中差距太大，看到人之后，差距更大。这哪像大夫？最脏最乱最差的叫花子也比他好几分。
面前这个人，就像没吃饭，饿了十几天，面黄焦瘦，走路都会打颤。甚至随时都会倒地死去。
景然心里落差太大，指着老头道：“你说的就是他？”
“就是他，我们都叫他老胡子。”
“是你自己，不是我们。”
明媚质疑道：“他能治病吗？”
叫花子信誓旦旦地说道：“当然能，否则也不会走这么远，带你们来这里。”
看着两个姑娘嫌弃，并不是性别歧视，谁看了都不会相信，也不会靠近他。
叫花子只好自己去打交道，走上去道：“老胡子，我带了病人过来，让你给他瞧病。”
老胡子眨了两下眼睛，转身往屋里走。外人看不懂什么意思，还以为是拒绝看病，只有叫花子懂。
“里面请吧。”
进了屋子，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两把凳子，一个碗。
老胡子不懂招呼客人，叫花子道：“请坐。”
景然和明媚坐下。
老胡子的手放在桌上捏了捏，叫花子道：“把手给他。”
明媚道：“不是我看病，是我家大师兄。”
老胡子正眼道：“病人没有来吗？那就说一下病因。”
“我家大师兄有严重的内伤……”这涉及到江湖秘闻，明媚没有说下去。
“具体呢？”
“不方便说。”
“既然来看病，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你不说明详情，我如何知道病因？”
景然道：“这是江湖中事，说出来，怕对你我都不好。”
“又是江湖仇杀，对吗？”
“不是仇杀，是正常比武。”
“你们远道而来，这伤一定严重。”
“岂止严重，我叫大夫看过，说大师兄他…………活不长了。”
景然道：“听说你能治百病？”
“谈不上，我只治疑难杂症…………带了诊金吗？”
“带了。”景然把袋子放在桌上：“这是千两白银，不够的话，我回家去取。”
老胡子伸手拿钱，景然把袋子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下，道：“你治疑难杂症，但是我家大师兄是内伤，你确定能治吗？”
“那就走一趟，去你家看一下那个病人，先收诊金，治不好，到时候退还，分文不取。”
他这副样子，拿了钱也跑不远，景然把钱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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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子走路极慢，路远，按照这个速度下去，一天能不能到都是问题。
要不是他又脏有臭，还是个老头，明媚真想背着他用轻功奔跑。
叫花子也比较瘦弱，好歹有气有力，背着老胡子走一段路，然后下地步行一段。
速度不是很慢，走了大概四个时辰终于到了剑阁。老胡子抬头张望：“我早该猜到是江湖门派中的剑阁。”
景然开路，叫花子又背着他慢慢地走进去。老胡子身上那股味道，人人见了立刻避开，有的指指点点。偶尔两个弟子上来询问，明媚以大师兄请来为由，才不至于招来闲话。
瞧病之前，先让他洗个澡，然后换一件衣服，老胡子死活不肯。
景然没辙，就用醋去掉老胡子身上过多的异味，才敢带他去大师兄的房间。
“大师兄，我给你找了一位神医给你治病。”
叶泉从床上坐起来，道：“大夫给我开的药方都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还有什么神医能治我的内伤呢？”
景然介绍道：“这是我的大师兄，叶泉，剑阁的代掌门。”
老胡子弯腰道：“掌门好。”
“这位是老胡子。”
双方瞧了一眼对方，叶泉同样带着怀疑的目光，老胡子对于这种目光习以为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