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出生(四)
助产士说:“不要扭动屁股,否则会胎位不正。”
预产期前好一段时间我的胎位一直不正,医生说要多活动,生的时候胎位有可能会转过来。我尽量多活动,预产期前检查胎位,已经转过来了。
听了助产士的话,我吓得顾不得疼痛,立刻把身体摆正。不敢再扭屁股。
不让动,又疼痛难忍,只能喊叫、只能使劲儿抓紧床栏杆,试图给疼痛找个出口。但是,喊声也是尽量压抑着,不让自己太大声。
预声期一个月前,听幼儿知识讲座时认识一个姐姐,她已经生完宝宝了。那位姐姐告诉我:“阵痛时坚强一些,很娇气的产妇,很夸张地大喊大叫会引起医护人员的反感。所以,我一直最大限度地忍耐,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
事实证明我表现的很好,一直陪着我的助产士跟后进来的两位医护说:“这个小媳妇真刚强。”
在阵痛的间隙,我跟助产士聊几句,套套近乎,沟通一下感情再有十几天就是我二十六周岁的生日了,可以说,在此之前,在我人生的二十六年里,我从来都没有象此刻一样无助过。阵痛说来就来,势不可挡,痛入骨髓、撕心裂肺,有时都不给人喘息的机会。我希望能博得助产士的好感,以便得到更大的帮助。
那位姐姐还说:不要害怕疼痛,最疼的时候,小宝宝也就快要出来了。
我调整自己的心态,以一种喜悦的心情迎接令人难以忍受的疼痛:既然无法阻挡疼痛,那么就让疼痛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这样想之后,肚子好像顿时不那么疼了,有种瞬间轻松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只停驻了瞬间,疼高又如潮水般袭卷而来,一阵儿按着一阵儿,一波儿更比一波儿高。天啊!我不求疼病藏轻,我只是祈祷让下一次疼痛慢一点来,好给我一点喘息的时间。可是,这一刻,我真真感受到了个人在现实面前的无力,生理的反应是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这时,我想到之前的学习,我可以更努力一点,更刻苦一点;我想到了妈妈也曾经历了生产的痛,同样也想到了婆婆,她长年孤寡、性情孤僻,有很深的恋子情节,就见不得魏雨谋对我好,因此婆媳关系不是很和谐,很令人苦恼,有时会因婆婆的行为达因怒到魏雨谋身上。现在想来,这种苦恼没什么大不了的,婆婆也是母亲,经历了生产的痛才有了我爱的人,我应该对她更多宽容一些,这些,都是能够通过努力,是我个人意志能够改变的,我可以做到更好。
疼痛再次来袭,而且我开始有要大便的感觉。我对医护人员说:“我想大便。”说完,我再次看了看表,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助产土来检查了一下,说有八、九指了,可以进分娩室了。
从待产室到分娩室不远,但是,我却走的异常艰难,好在身边有助产士搀扶着我。
进了分娩室之后,医生、护土有六、七个的样子,有的给我打吊瓶,有的给我吸氧,有的在听胎心…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了一直给我做产检的张医生,张医生和蔼的笑容让我亲切,如同见到亲人一般。看着一位位白衣天使在我身边忙碌,我的心里踏实了很多。
真的,那时,我觉得围在我身边的都是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