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姐姐的尚萱双手环在胸前,冷笑一声,“是不是还想打回来啊?”
君木刚想开口,却被妹妹尚槿抢了先,她柔声劝道:“姐姐,你可别乱说。我们家少主弱不禁风,堪比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怎么会动手打人呢!他也只不过是在外头游了几天,脾气渐长,现在已经开始和姐姐叫板了。”
这哪里是劝她,分明是激怒她,君木心里暗暗叫苦。君木面上强作镇定,依旧厉声为自己辩解道:“我堂堂一个少谷主,出门不过游历一番。哪里容得你们说的那般,简直是胡来!你们少谷主道貌岸然,一表人才的君子一个。哪里像你们口中所言的那般不堪!”
“是吗?也不知道是哪个畜生趁着我姐妹二人熟睡,偷偷的将我们用绳子绑着丢在水缸里头。最可恶的是,你还往水缸里的水里头下了迷药!害得我姐妹二人昏睡数日,险些命丧与缸里!”尚萱面露杀气,恨不得将君木剥皮拔筋再丢去海里喂鱼。
“咳咳,那那是个意外!”君木心里一虚,底气弱了几分,“谁知道那麻绳居然如此结实,下回我还多买几根备着。”
“姐姐,难道你忘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禽兽,把我们丢进水缸里头还不算。居然……居然还偷走了我们的钱袋,最不容忍的是,他他居然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来!这要是传回谷里,我可还怎么活!”尚槿煞有介事的靠在姐姐肩上,柔声哭诉,我见犹怜。
君木瞠目结舌,他做了什么?那样的事是哪样的事?他不过就是拿绳子绑着她们丢进了水缸,顺路洒了点迷药,他是想只撒一点点的。可是那缸里水多啊,他怕自己药效甚微就不觉手抖了抖,谁知道这一抖直接把余下四包抖进去了。
他也很心疼啊!要知道万花谷的汤汤药药,瓶瓶罐罐都是按百两起价的,这一下就没了五百两。他心疼不已才拿了她们的钱袋,再顺路就不过是拿走了包袱带走了马车,至于上来就大打出手吗?
尚萱擦去妹妹的眼泪,一脸认真道:“那姐姐就卸了他的胳膊,给小白报仇。”
君木觉得今天月亮好圆,自己后背好寒。小白,是了,还有小白着档子事。他慢慢挪着脚步,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几步。尚萱朝他看了一眼,君木腿更抖了。
小白是一条狗,非常不幸的是,君木逃跑的时候忽视了这条狗。当他驾着马车一路北上的时候,小白在角落里饿得直叫唤,无奈被铁链子缚住了脚动都动不得。君木只当以为是哪里来的一条野狗,想逃个吃食,却很不幸的被马车上的铁链子缠住了,挣不开。
于是他大义炳然,心里将两姐妹丧尽天良,连小狗都不放过的行为骂了一下午。实际上,是他解不开链子,骂了一下午的娘。明明是看着简单的链子,可是君木就是解不开,心里恼火,便对着链子使劲一拉。链子开了,狗也瘸了。君木为自己所作所为深感欣慰,他刚刚救了一条命,这条命很感激他。虽然他学术不精是真的,可是包扎个狗也是绰绰有余的。他撕了几块布条,便将狗腿裹起来,活像一个臃肿的胡萝卜。然后,他把小白放在了荒郊野岭寸草不生的地上,并且对小白依依不舍的道别:“乖,我知道你很感激我。快走吧,别回来再让那两个恶毒的女人抓住你了。万一下次遇不到我,那你可就危险了……哎,别咬我裤脚,我不养狗,快走吧。”
小白满眼眼泪,深知自己真要被这家伙丢在这地方绝对是思路一条,咬着君木裤脚死活不松口。苏木急着往上京去,使劲往后一带便挣开,架着马车飞跑开。
七天之后,姐妹二人终于从水缸里钻了出来,吓坏了缸边正要舀水的小二。以为两人是洛河女神,连连叩拜,高呼女神大人。两人凭借着顽强的毅力,硬是追到那片荒草地,然后发现了晒成狗肉干的小白。
气得尚萱拖着砍刀追了三天三夜。
君木小心肝颤了颤,底气又弱了几分,“其实,小白也是个意外,你们信吗?”
姐妹两齐齐瞪着他,眼里能喷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