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觉得她和若梦的友谊受了伤害,因为若梦不告诉她就回去跟那个已经离婚的男人多生一个孩子,还有若梦失约,不陪她去海南。
如烟觉得自己和若梦之间再也回不去从前的肆无忌惮了,再也不能放肆的说废话了,也不能幽默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们都心有余悸了。她们不能再肆无忌惮地幸福了。她们倒可以客客气气地相处,不过似乎不够完美,不够大胆。她问自己到底要什么样的关系呢?要怎么做呢?如果什么责任也不用负,她最想什么样的关系?她,是本真的她,最想什么关系?就是现在。她想要幸福,她想要一想起就充满柔情,充满爱。她想要回归她的柔情蜜意,可是她似乎不能回了。为什么不能?她在怕什么?她想要的是:想你会开心,迷你会开心,爱你会开心。但是她似乎不敢想,不敢迷,不敢爱,她好像害怕,她害怕再次受到伤害。这么说来她的伤还没治愈,还没回归原气。她原来到底是什么伤?她说被若梦抛之荒野。这个她后来觉得她管得太深,太过,没有界限。只是如果不管,那么她们的爱似乎就不存在了。她想,抛之荒野这个事,是真的吗?事实不知如何,感觉是真的。受伤的感觉是真的。只是以真实眼光看,若梦可以那样做吗?若梦可以不告诉她就回去生孩子吗?其可以在不声不响不清不楚的情况下回去多生一个孩子吗?可以啊。人家是可以那样体验的。既然她选择了那样,那么她真的可以。其实一切选择都是若梦潜意识做好了准备,她如烟又何必去抗拒呢?她不必去抗拒若梦。不过她那个伤是真的,她得要安抚一下那个自己,抱抱她。抱抱她,抱抱那个受伤的自己。?
如烟清楚地记得那一晚,她在操场上散步,她给若梦打电话,若梦说她怀孕了。天呐,怀孕了!她简直感到晴天霹雳。她正为其忧心忡忡,几乎不曾把她的痛苦拿来自己承受呢,她却回去给人多生一个孩子了。而那个人就是制造其烦恼的罪魁祸首。刚离婚,正闹得不可开交呢,就回去给人多生一个孩子?她想不明白,其为什么要在那样一个不清不爽,不明不白的情况下多要一个孩子。她真的想不明白,无法理解。若梦没有知会她一声,感觉其没把她当回事。事情没有按照她想象的发展,她很失落。如烟的姐姐说她跟若梦好得就像一个人一样,而其做了这么大的选择,她居然一点不知情,她感到很惊骇,很受伤。其实她在意的并不是其多生一个孩子,而是什么也不跟她透露,感觉到她不受重视。她为若梦所做的一切担忧、努力都毫无价值,正是那样她才如此受伤。她感觉到若梦的城府太深,一切都在其的算计之内,为了某个目的,有时把她也算计进去了。其实吧她那么厚实地,死心塌地地为其做事,为其担忧,那是有价值的,因为那样她至少对得起她自己。这样她才不在乎别人怎么做,怎么反应呢。若梦后来说,那个离婚其实也是假的,只是由于其入戏太深,无法出来,也无法把控事态的发展,就那样子了。??
其实那也是若梦的可怜之处,她无法强得过她的心。那真的是她心的选择。是一种水下冰山的选择。其实她之所以要这样选择,是因为她必须要这样选择。所以如烟觉得就不要怪她了。她之所以这样选择,是必然要这样选择的。如烟心想就不要怪她了。其实吧,若梦的选择,对她并没有什么伤害。不管其现在选择了什么,对如烟都没有伤害,没有真正的伤害。至少若梦没有故意伤害她,只是其选择不符合她的愿望、她的节奏,不符合她的模式罢了。就是若梦不跟她去海南,其也没有真正要伤害她的意思。只是她的付出跟若梦的回报不对等,就那样她失落了罢了。她失落了。她当时真的失落了。因为她当时是个那么实心的孩子,她根本就想不到会有什么样的变故,根本就接受不了那变故,她投入太多,就失望太甚。同学冰永也理解。好友若梦理解吗?若梦说她责其太甚,说她那一次就像她约其去湛江,后来又去不成一样,是一样的性质。若梦不知道她投入的太多,期望的太多。其不知道她为其两肋插刀,而其没有对等回报她的失落。若梦不理解。其不理解,不理解她为其两肋插刀,其却不肯为她作些调整的失落。也即是她爱若梦入心,若梦只爱她皮毛。是那种不对等的失落。或者说,她感觉到,不对等的失落。到今天,她是否找得到若梦爱她的证据了?找得到,她感觉到若梦是爱她的,她是幸福快乐的,是真的,幸福快乐的。或许若梦真的爱过她,除了那两次不符合她愿望之外。其实若梦那次失约,不陪去海南,没有错,只是其太不懂拒绝。应该其一开始就不想去,她的天都塌下来了,还有什么心情总玩耍?她真的不想去。如烟当时也不太体会人家的处境,只一味地依赖她。不过如烟当时的伤是真的伤,现在就只能安抚一下那个自己了。其实这两年是如烟成长得最快的两年,她也不再执着那伤了。她想就只能抱抱自己,安抚一下自己,放过了。??
“放过了吗?疗愈以前的伤了吗?”如烟心想,“疗愈之后我想怎么样?我能怎么样?疗愈以前的伤,我现在想怎么样?”她想回归以前和若梦肆无忌惮地说废话的日子,干什么都很随便,闺蜜要有闺蜜的样,知己要有知己的款。敢麻烦敢诉苦,敢打电话聊天。哦,敢打电话聊天,如烟觉得她们现在连这个都没有,除了有饭一起吃,除了公事公办。她不想要公事公办。她想要幸福快乐,她想要愉快地聊天。如烟感觉到现在她们的感情依然畸形,依然有着肿瘤,她们的关系依然有着肿瘤。不过现在好像好多了。最可怕的是那个对若梦不可挽回的厌恶的时候。现在不再那样厌恶了,也不再腹诽了。虽然远远地联系着,感觉好像还不错。如烟觉得,成年间的友谊,走得太近是一种灾难。幸好她们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她们并没有真正分开,那倒要谢天谢地。至于如今有没有更好的相处方式?有没有更好的方式让她们不后悔?她想就尽量多地联系吧。??
如烟不知她还能不能随意地打电话?如果不能,是什么在阻碍她们?到底是什么?又怎样可以随便地说废话?虽说成年间的友谊走得太近是一种灾难,但是不近又似乎没有感觉,她如何去把握呢?如何去感受到她爱别人?而别人又爱她呢?如何去感受?先学会爱自己吗?接着再去爱别人吗?如烟觉得她对伤口的疗愈还不彻底,还要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