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是哪的话,还不是因为王爷一直不给自己找个枕边人。”天云溪作势摆出了一副皇嫂的态度,规劝着楚王道:“这男人啊,到了年纪还是得有个贴心的人,你现在羡慕也没有用,不如自己找个。若是身边没有人选,皇嫂也可以给你介绍啊。”
别人楚王不知道,但天云溪根本不是这种催人结婚的老妈子性格,能说出这番话来完全是故意的。甚至还有意无意地看春樱一眼,楚王便知道天云溪根本没安好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顺杆爬:“麻烦皇嫂多不好意思啊,不如皇嫂把自己的侍女予了我吧,这样也省得皇嫂费心了。”
又在打春樱的主意!天云溪暗自在心里骂了一句,继续道:“可以啊,除了身后这一个,皇嫂身边的侍女你随便挑就是了。”
“可本王就喜欢这一个怎么办啊?”楚王依旧笑嘻嘻的模样让人分不清他究竟是真的有这个意思还是单纯地在作秀。
天云溪不动声色地看了身后的春樱一眼,见她面色如常便松了口气,又笑道:“这可不行,皇嫂身边就这一个得力的,王爷不好夺人所好吧?”
“那就借几天嘛,解解馋。”楚王似乎已经习惯了大言不惭的说话方式,丝毫不觉得在这种场合说这种话有什么不妥,这让天云溪心里升起了一丝警惕。
她不怕萧无极乱来是因为萧无极不会在这种场合说错话,但楚王不一样,他行事作风随意得比一个痴儿还要嚣张。
天云溪悄悄地看了眼春樱的脸色,果不其然看到她咬紧了牙关,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刚想厉声驳回楚王的要求,却见春樱自己施施然行了一礼道:“承蒙楚王喜爱,只是皇后娘娘离不开奴婢,怕是无法侍奉了。”
“小姑娘说话真是惹人怜爱,真叫本王爱不释手。”楚王单手挑起春樱的下巴细细端详着,又商量道:“那就借两天,怎么样?”
“这……”春樱看了天云溪一眼,彼此间交换了一个眼神,又低头道:“能侍奉王爷是奴婢的福气,只是奴婢是皇后娘娘的人……”
天云溪从春樱开口的时候就在吃惊,这个时候婢女说话时没有好结果的,不然不是吃里扒外就是冲撞王爷的罪名,这个时候明明应该她天云溪搪塞过去就结束了。谁知道春樱不但插话了,甚至还同意了楚王的请求,这让天云溪只觉得太阳穴一阵发疼,只得顺着春樱道:“既然春樱都这么说了,我这个做主子的自然不能阻拦,便借你两天吧。”
“记住了,就两天。”天云溪再一次强调道。
“……”楚王似乎也没有想到春樱会答应,难得地怔忡了一下便恢复了以往的样子道:“放心,本王可不是贪便宜的人。”说着便带着春樱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慢着,”天云溪突然开口道,拿起了桌上的杯子:“你杯子忘拿了。”
楚王愣了一下,随即对那边使了个眼色,让春樱拿了回来。拿到手后还不忘赞叹一声:“果然是个麻利的姑娘。”
听得天云溪一阵恶寒。按照昨天容胤给的情报,楚王现在这个样子就跟舔狗没有区别,她以前觉得楚王喜怒无常且风·流成性,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像个傻傻地跟在别人后面的狗,还是个踢他几脚都甩不掉的那种癞皮狗。
“娘子,真大方!”萧无极在旁边适时地补上一句。
天云溪忍不住黑线,得,自己旁边这个现在也跟舔狗没区别,于是便故意道:“怎么,皇上也相中了臣妾的侍女不成?”
“不!不是!”萧无极连忙解释道:“朕,只要,要娘子!”没有任何花哨的措辞,只是简单的话语堆积,像个小孩子般怕她不信,还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急了半天却也不会说点别的,天云溪不自觉地心里一暖,也不再逗他了。
闲来无事,而太后正忙着和摄政王说话,看样子摄政王似乎是太后的克星,太后的脸色很差却仍然忍着火和摄政王继续交流,场面非常难得,但天云溪生怕误伤,不敢凑过去听。
最爱搞事情的林婉儿此时也在看太后他们,时不时厌恶地往这边投来一道目光,不过接连吃瘪让她选择默不作声不再挑事情。
还行,学聪明了。天云溪忍不住在心里赞了一声。随后她自然地拉过萧无极说话,作秀给林婉儿看。
天云戎的事情让天云溪明白,如果自己不主动出击那么就只能坐以待毙了。她虽然不至于像林婉儿一样抓紧一切机会挑事情,但让林婉儿难受的事情她何乐而不为呢。
萧无极虽然口吃,但吐字还算清楚,听他说一会很快就知道了很多他小时候的事情,当然,其中大部分都有着摄政王的身影。
越听天云溪越有些好奇,萧无极给摄政王描绘的是一个严师的形象,而摄政王当年征战天下,武功也是不俗。再加上他和天家之间尚不明朗的关系,也让天云溪非常在意,这关系到她在宫内是否会有多一个靠山。
况且太后和摄政王之间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时候站错队是没有好处的。当然,如果要打听这些消息的话,就只能依靠容胤了。
怎么又想到他了!天云溪不由得有些烦躁,想把那个戴面具的身影甩掉,又忍不住想起自己昨夜的杰作,也不知道容胤看到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而另一边的席位上,楚王带走了春樱之后似乎也一直没什么反应,春樱依旧在后面端正地站着,仿佛来到楚王这里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站岗而已,甚至除了刚刚的几个人以外,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楚王顺走了皇后的侍女。
楚王也不说话,也没再离开席位去谁那里逗趣,拿着酒杯自斟自酌,一口喝干了就再续上,续满了就接着喝,像个酒坛子一般,只顾往里面装酒。
不知不觉间,他本来白皙的皮肤已经染上了些许红晕,一开始只是脸,后来是耳朵,再后来整片脖子上也染上了红色,而他的眼睛也开始迷离了起来,似是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但手里的酒依旧没有停下,一直到一整壶都喝完了,才把空酒壶递给下人,让下人再去拿新的来。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再招呼春樱。